林晚把铁盒里的铜钱倒出来,哗啦啦摊了一吧台。
她数了三遍,不多不少,七十二枚。
加上之前没送的那几枚,凑够了八十枚整。
用布袋子仔细装了,又把那块从李疤子那换来的熟铁、货郎给的小铜镜,还有几捆不同的草药都塞进帆布包。
“走了啊,大爷。”
她锁店门时,隔壁修鞋摊的大爷正眯着眼穿线。
大爷抬头笑:“你这丫头,天天背着包跑,比我修鞋还忙。”
“瞎忙活。”
林晚笑了笑,转身往地铁站走。
帆布包沉甸甸的,硌得肩膀有点疼,但心里却美滋滋的。
这包里装的,可是价值俩月房租的钱。
陈雅丽的店还是老样子,推门就是一股淡淡的旧书和灰尘味。
她正坐在窗边看文件,见林晚进来,笑着招手。
“来得正好。”
“又带了点东西。”
林晚把帆布包往桌上一放,一样样往外掏。
“八十枚铜钱,您数数。还有这个铁环,说是求水台捡的,还有面小镜子,几捆草药。”
陈雅丽拿起铜钱,用放大镜挨个看,时不时点点头。
“不错,这批品相还行,比上次那批磨损轻。”她指着其中一枚,“你看这纹路,虽然模糊,但能看出是后期铸造的,边缘更薄,掺的铅更多,说明当时朝廷是真缺钱了。”
林晚凑过去看,没看出啥门道,只觉得这玩意儿能换钱就好。
“对了,钱给你取出来了。”陈雅丽从抽屉里拿出个信封,推过来,“补贴两万,玉石卖了一万二,一共三万二,你点点。”
林晚捏着信封,厚度让她心里一喜。
抽出钱数了数,崭新的钞票码得整整齐齐,数到最后一张时,指尖都有点发烫。
“这么多?”她抬头,“那玉石”
“比预想的好点。”陈雅丽给她倒了杯茶,“是块老坑料,就是小了点,雕个吊坠正好。收的人是个老主顾,不爱讲价。”
她笑了笑,“放心,没亏你。”
林晚把钱塞进包里,心里踏实得不得了。
三万二,够她这小店撑大半年了,还能余点钱买物资。
“这些草药您看看。”她把草药推过去,“都是他们那边常用的。”
陈雅丽拿起一株闻了闻,叶子干得发脆,一捏就碎。
“这是土三七,现在不多见了。”她翻了翻另一捆,“这个是节节草,能治膀胱炎,没想到安唐那会儿就用了。”
她把草药分门别类放好,又拿起那块熟铁。
“这是求水台的?”
“嗯,说是从工地上捡的。”林晚想起那伙人的嘴脸就皱眉,“他们天天去工地晃悠,见啥拿啥。”
“求水台用的铁料都是官造的,按理说不该流出来。”
陈雅丽掂量着铁环。
“看来管理是真乱,也难怪撑不了多久。”她没细说,话锋一转,“你那边最近还好?”
“就那样。”林晚喝了口茶,“前几天有来闹事的,被我用防狼喷雾唬住了,老实了不少。”
“你也别太硬扛。”陈雅丽叮嘱,“真不行就别开门,安全第一。那些人就是图点小利,犯不着跟他们置气。”
林晚点点头,又聊了几句铜钱的鉴定细节,见陈雅丽要忙,就起身告辞。
“那我先走了,下次有东西再给您送过来。”
“慢走。”陈雅丽送她到门口,“对了,上次你说祭天仪式快了?”
“嗯,说还有十来天。”
“留意着点。”陈雅丽眼神亮了亮,“这种仪式一般有文书记录,哪怕是张布告,都比铜钱值钱。”
林晚心里一动,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