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反正你这店也不指望现代生意赚钱,再歇一天怕啥?缺这一天,那边也渴不死人。”
林晚扒着饭,心里犹豫了。
歇一天确实能轻松点,不用担惊受怕,还能跟张琪在家看看剧,聊聊天,多舒服。
可她一想到石头和柱子捧着空瓦罐眼巴巴的样子,想到王二丫说村里的井都干了,想到郎中背着药箱奔波的背影,就觉得不能歇。
那些人指望着她这店呢。
“不了,我还是在店里吧。”她咽下嘴里的饭,“万一他们今天来换水呢?”
“你就是操心命。”张琪翻了个白眼,“行吧,不劝你了。晚上我过来陪你,省得你一个人害怕。”
“不用,我没事。”林晚笑了笑,“这么久,也习惯了。”
下午过得慢悠悠。
林晚擦了擦咖啡机,又把吧台上的玻璃杯一个个擦干净,还翻出李承明整理的那些布料,重新叠了一遍。
做这些事的时候,她脑子里总想着古代的事,手里的活也干得磕磕绊绊,好几次差点把杯子摔了。
隔壁修鞋摊的大爷过来坐坐,看到她魂不守舍的样子,笑着说。
“丫头,想啥呢?魂都快飞了。”
“没啥,大爷。”林晚给她倒了杯热水,“就是有点累。”
“累了就歇歇,别硬撑着。”大爷喝着水,“我看你这店晚上也不关门,天天熬着,铁人也扛不住啊。”
林晚笑了笑,没说话。
傍晚六点,张琪来了,还带了袋草莓,红彤彤的。
“给,补充点维生素。”她把草莓往吧台上一放,“我跟我妈说好了,今晚在你这儿蹭饭,点外卖。”
林晚笑着洗草莓:“想吃啥?我请你。”
“吃酸辣粉吧。”张琪打开外卖软件,“好久没吃了。”
两人边嗦粉边聊天,张琪说起公司的八卦,林晚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眼睛却时不时瞟向墙上的挂钟。
七点半快到了。
“别老看表了。”张琪无奈道,“该来的总会来,怕也没用。”
林晚嗯了一声,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像有只小鼓在敲。
墙上的挂钟分针刚划过七点半的刻度,窗外的街景就像被墨汁晕染般沉了下去。
熟悉的风声裹着沙砾撞在玻璃上,却没带来往常那清亮的“林晚姐姐”。
店里暖黄的灯光亮着,吧台上的电子价目表泛着蓝光,咖啡机待机的嗡鸣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林晚攥着抹布的手紧了紧,心里那点不安像潮水似的往上涌。
平时这时候,石头和柱子的声音早该隔着门传进来了,今天却静得反常,只有远处隐约传来“噼啪”声,像是火把在燃烧。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门边,透过玻璃往外看。
外面没排队,也没有熟悉的人影。
黑漆漆的荒野上,每隔几步就插着根火把,橙红的光把人影拉得老长。
密密麻麻的全是穿灰布短打的兵丁,手里握着长矛,一动不动地站着,像两排沉默的树。
正中间站着个穿藏青色官服的男人,四十多岁,肚子微凸,背对着店门,看不清脸。
林晚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摸向吧台底下的防狼喷雾。
这阵仗,比刘里正那次吓人多了。
她犹豫了几秒,还是拉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