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画好的纸片递过来,上面的字方方正正,笔画简单,跟小孩子涂鸦似的,倒确实好认。
林晚接过纸片折好,塞进围裙口袋。
傍晚七点半,外面已经排起了队。
石头和柱子挤在最前面,手里攥着油纸包,见林晚开门就喊。
“林晚姐姐!”
林晚侧身让他们进来,把李承明画的纸片递过去。
“来得正好,把这个给老石匠,让他在新做的碗底刻上这俩字。”
石头接过去看了看,拍着胸脯。
“保证送到!俺现在就去!”
“别急着走。”林晚给他们冲了两杯珍珠奶茶,“先把这个喝了。”
俩小子捧着奶茶吸溜得欢,柱子含糊不清地说。
“周里正说新井今天能出水,让俺们喝完去帮忙抬水桶呢。”
“那可得快点。”林晚笑着挥手,“路上小心点。”
看着他们跑远的背影,林晚刚转身,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队伍里走出来。
绸缎庄老板张万霖穿着件深蓝色绸衫,手里拎着个空食盒。
身后跟着个伙计,扛着两个大木桶,一看就是来批量换水的。
“林姑娘,好久不见。”
张万霖往吧台上一靠,笑盈盈的。
“前阵子忙着给京里来的人备绸缎,一直没顾上过来,你这儿的甜浆,我家小子念叨好几回了。”
林晚给他倒了杯热水。
“今天想要多少?”
“多来点。”
张万霖打开食盒,里面铺着干净的油纸。
“五十杯带圆珠子的甜浆,三十块芝麻酥香饼,我要给京里来的贵客送礼,你这儿的点心比镇上铺子的精致。”
林晚心里一动。
五十杯奶茶和三十块饼,这量可不少,用铜钱结算得一大捧,既占地方又麻烦。
她想起抽屉里攒的那些碎银,是之前交易时村民给的,零零总总凑了差不多三十两,一直没机会用。
“张老板。”她试探着开口,“这么多东西,用铜钱结太麻烦,我这儿有些碎银,要不咱们用银子算?”
张万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姑娘还有银子?倒是省了我找零的功夫。行啊,你说怎么算?”
“甜浆一杯两枚铜钱,五十杯就是一百枚。酥香饼一块四枚,三十块是一百二十枚,加起来二百二十枚。”
林晚在心里算了算。
“一贯钱是七百七十枚,折合银子差不多三钱,我收你三钱银子就行。”
“姑娘倒是会算账。”
张万霖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打开里面是块亮闪闪的银子,掂了掂递给她。
“这是一两,先当定金,明天我来取货时再找零。”
林晚接过银子,赶紧找了个小铁盒收起来,又从后厨拿出两罐水递给伙计。
“这水先拿着,算是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