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拿来和宋寻安那种卑鄙小人相提并论。
可当他准备冷脸反驳时，余光瞥见乔心雅眼底那抹小心翼翼的好奇，像个迷茫的孩子在探寻答案。
忽然觉得，没必要把自己和宋寻安的恩怨，没必要牵扯到别人身上。
他放缓了语气，淡淡一句：“不是我们选了她，是她选了我。”
“温时雨选了你？”乔心雅忍不住笑了出来，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她有什么资格选？我承认，她在工作上确实很优秀，能力比我强。但以你的条件，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偏偏是她？”
“我不是故意挑拨，只是实话实说，撇开温时雨是温家养女的身份不谈，她和宋寻安在一起七年，那么多年的感情，你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吗？”
在乔心雅的认知里，爱就该从一而终，她接受不了心里装过别人的人。
所以当年，得知宋寻安和温时雨的纠葛后，她才会用尽手段把温时雨从宋氏赶出去。
后来看到宋寻安看温时雨的眼神依旧不一样。
她才明白，宋寻安退婚的根本原因，从来不是她乔心雅。
而是他心里始终没放下温时雨。
也正因此，哪怕宋寻安和温时雨分手。
她一边不甘心，一边又介怀他们过去的七年，心里矛盾得很。
周瑾澈听着她的话，沉默了片刻，才轻叹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介意啊。”
乔心雅眼睛一亮，刚想再说些什么，就听见他接着说：“但这都是我自找的，是我活该。”
“啊——”乔心雅彻底懵了，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高中时就喜欢她了。”
周瑾澈的目光飘向火堆，像是透过跳动的火苗，看到了多年前的画面，“那时候的她，穿着白衬衫，扎着高马尾，站在阳光下笑的时候，整个人都明媚耀眼，像束光。那时我就像陷在烂泥里，连抬头看她的勇气都没有，又拿什么去跟姓宋的争，去跟他抢？”
他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遗憾：“我退缩了，错过了她七年。现在她愿意选择我，我还有什么资格介意她的过去？毕竟，当年先放手的人，是我。”
乔心雅彻底震惊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过了好一会儿，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不是吧？你长着这么一张一看就很渣的脸，没曾想居然是个搞纯爱、玩暗恋的？这也太颠覆了！”
她是真的觉得不可思议。
周瑾澈这张脸，五官深邃，自带一股疏离感，明明看着就像是会被很多女生追着跑的类型。
怎么会默默喜欢一个人那么多年？
而且论长相、论能力，他完全不差宋寻安半分啊！
“感情不是靠一时冲动，也不是靠够不够深来衡量。”周瑾澈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
“如果那时候我贸然靠近，给不了她安稳的生活，甚至可能因为我的处境拖累她，那不如不打扰。”
他见过她在食堂里，为了省钱，连吃一个礼拜的汤泡饭。
见过她顶着四十度的高温，穿着厚重的人偶服在街头发传单，后背的衣服全被汗水浸透。
见过她站在蛋糕店橱窗前，盯着里面的草莓蛋糕怔怔出神，最后还是咬咬牙转身离开。
也见过她兼职到晚上十一点，为了省打车钱，翻墙回学校宿舍，差点摔下来。
“那时候的我，连自己的未来都没法保障，凭什么去肩负她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