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在校园霸凌里遍体鳞伤的傻姑娘，好不容易才过上几年安稳日子。
她绝不能让任何人再打破这份平静，再欺负姚姿分毫。
出租车最终停在南郊农场门口。
车窗外，昔日翠绿的草地早已被皑皑白雪覆盖，天地间一片素白。
温时雨裹紧大衣领口，将寒风隔绝在外，快步往农场深处走。
院子里的小木屋前堆着几捆劈好的柴火，整整齐齐码在墙角。
她的目光在柴火上顿了顿，心绪难平。
从前每年春节，她都会跟着宋寻安，陪着宋爷爷来这里过年。
木屋的每一块砖、每一片瓦，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如今故地重游，物是人非，只剩满心唏嘘。
抬手推开木屋门，暖融融的气息裹挟着茶香扑面而来。
宋老爷子正坐在红木圆桌旁喝茶，青瓷茶杯搁在桌上。
听见开门声，他抬眼看来，脸上立刻露出笑意：“小雨来了？快进来坐。”
说罢，他放下茶杯，朝温时雨挥了挥手。
桌上还摆着一碟点心，是江淮路上那家老字号的栗子糕。
从前她最爱的口味。
温时雨假装没看见那碟栗子糕，神情淡漠地走到桌边坐下，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壶。
主动给宋老爷子空了的茶杯添满热茶。
“爷爷，您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她开门见山，语气里没有多余的热络。
宋老爷子却没接她的话，而是将那碟栗子糕往她面前推了推，声音带着几分怀念：“我记得你以前最爱吃这家的栗子糕，特意让厨房买来的。”
温时雨的指尖在桌沿顿了顿，最终还是拿起一块，轻轻咬了一小口。
甜糯的口感和记忆里一模一样，可她脸上没有半分当年的欣喜雀跃，只剩一片平静。
“爷爷或许不知道，我当年喜欢吃栗子糕，不是因为它有多好吃。”
宋老爷子的动作顿住，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高二那年体育课，我突然低血糖晕倒，是宋寻安在操场上扶了我一把，还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栗子糕递给我。”
温时雨缓缓开口，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从那以后，我才觉得栗子糕好吃。”
这番话出口，宋老爷子显然没料到其中还有这样的渊源。
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倒是温时雨率先打破沉默，抬眼看向他，目光清亮：“您今天找我来，应该是为了枫林湾的项目吧？那块地一半规划做度假村，一半做产业园，政府的规划文件，您想必已经拿到了。”
宋老爷子看着她，眼底掠过一丝赞赏。
果然是他当年看中的姑娘，聪明、敏锐，一点就透。
若是这份聪明能用到宋氏，那该多好？
他在心里忍不住喟叹，随即收起思绪，语气诚恳起来：“小雨，爷爷一直觉得你是个聪明人，跟你说话也不想藏着掖着。你既然已经猜到了，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温氏和宋氏的情况，你比谁都清楚。我实在不明白，你这么聪明的人，为什么要放弃宋氏，去温氏工作？”
他顿了顿，语气又软了几分，“聪明人做事，最先考虑的该是自己的利益，而不是一时的意气。如果你是因为寻安闹脾气，才负气离开宋氏，我现在就让他给你道歉。只要你愿意回宋氏，职位和福利，都能比以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