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辞换了门路,托一位远房表亲给我带话。
“母亲,银子您收到了,气也该消了吧?”
“柳氏她……她最近身子不适,府里上下乱成一团。我又要应付朝中事务,又要操心家事,实在分身乏术。您快回来吧。”
“我这个只懂针线的市井妇人,可别搅了状元府的清净。你还是让你那位‘能与阁老谈古论今’的父亲,来帮你打理吧。”
我让表亲把话带了回去。
没多久,陈伯言竟然亲自找上门来。
“柳青娘,钱你也到手了,怎么还耍性子,不回京城去?”
我冷笑一声:
“陈秀才,这话不应该是我跟你说么?我给你们老陈家免费操劳了二十年,你这个当爹的,教过儿子一天书吗?现在也该轮到你了!”
“可……”陈伯言支支吾吾,“我……我一个读书人,哪会做那些下人做的事。”
“巧了!我也不会,我一个绣娘,只会做我分内的事。吟诗作对谁不会?我也该跟你学学,好好享受一下我的人生了!”
“你!你就不怕柳氏和辞儿和离,辞儿官位不保吗?要不是柳家当初看得上他,他现在还在翰林院里抄书呢!”
“你生的儿子跟你一样,一肚子坏水,连自己亲娘都算计!我凭什么要回去伺候他?要伺候也是伺候我未来的孙子!照顾儿子本来就是你该做的事,是你欠我们母子的!”
陈伯言气急败坏道。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官位保不保得住,与我无关。倒是你现在的嘴脸,和你自己标榜的清高名士,有一点关系么?”
“我真没想到,一个满腹经纶的秀才,骨子里也是这么一副无赖嘴脸。真该让天下读书人都看看,你有多虚伪!”
我恶声恶气说道。
陈伯言气得话都说不出来,直接被我绣坊的伙计叉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