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把最后一件洗好的衣服晾在阳台时,楼下传来摩托车刺耳的刹车声。她手一抖,晾衣杆差点掉在地上——是张伟回来了。
客厅的灯没开,只有厨房透出一点微光。林悦端着刚热好的粥走出来,就看见张伟把外套甩在沙发上,一股酒气混着烟味扑面而来。五岁的儿子乐乐缩在墙角,手里攥着变形的玩具车,眼睛里满是害怕。
饭呢老子饿了！张伟扯着嗓子喊,脚把茶几上的玻璃杯踢到地上,碎片溅了一地。乐乐吓得哇一声哭出来,张伟不耐烦地踹了踹沙发：哭什么哭再哭把你扔出去！
林悦赶紧把乐乐抱起来,轻声哄着,又去厨房拿扫帚。刚蹲下身,张伟的脚就踩在她手背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磨蹭什么想饿死老子张伟的声音像淬了冰,一天到晚在家待着,连口热饭都做不明白,我娶你有什么用
爸还在房间里,你小声点。林悦忍着疼,把碎片扫进簸箕。公公张建国上个月摔了腿,行动不便,一直卧病在床。张伟不仅没照顾过一次,反而变本加厉地在家发脾气,仿佛家里的一切不顺心,都是别人的错。
张伟冷笑一声,没再说话,却把电视音量调到最大,吵得人耳膜发疼。林悦抱着乐乐进了卧室,轻轻拍着他的背：乐乐乖,咱们睡觉,不理爸爸好不好乐乐抽泣着点头,小手紧紧抓着林悦的衣角,像抓住救命稻草。
凌晨两点,林悦被客厅的动静吵醒。她起身一看,张伟正翻着她的钱包,把里面仅有的几百块生活费揣进兜里。你干什么那是给爸买药的钱！林悦冲过去想抢回来,却被张伟推倒在地。
我的钱,我爱怎么花怎么花！张伟晃了晃钱包,你少管老子的事,明天我跟兄弟去打牌,家里的事你自己看着办。说完,他摔门进了客房,留下林悦一个人在地上坐着,眼泪无声地掉下来。
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三年。结婚初期,张伟虽然算不上体贴,却也还算顾家。可自从两年前他染上赌博,家里的积蓄被输光不说,他还开始酗酒、家暴,对父母不管不顾,对孩子更是非打即骂。林悦无数次想过离婚,可看着年幼的乐乐,看着卧病在床的公公,她又狠不下心——她走了,这一老一小,该怎么办
第二天一早,林悦刚把早饭端上桌,就听见卧室里传来公公的咳嗽声。她赶紧端着粥过去,看见张建国正挣扎着想起身,腿上的石膏蹭到了床单,疼得他额头冒冷汗。爸,您别动,我来扶您。林悦放下粥,小心翼翼地把公公扶起来,在他背后垫上靠枕。
张建国看着林悦眼下的青黑,心里满是愧疚。悦悦,委屈你了。他叹了口气,都怪我没教好张伟,让你跟着受这么多苦。林悦摇摇头,把粥递到他手里：爸,别说这些了,您快趁热喝。
张建国喝了两口粥,突然放下碗,眼神变得坚定：悦悦,你听爸说,你跟张伟离婚吧。林悦愣住了,手里的勺子差点掉在地上。爸,您说什么呢我走了,您和乐乐怎么办
我能照顾自己,乐乐……张建国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乐乐跟着你,总比跟着张伟强。他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当丈夫,更不配当父亲。你还年轻,不能一辈子毁在他手里。
林悦的眼泪掉了下来,她何尝不想离开可她舍不得乐乐,更放不下卧病在床的公公。爸,我不能走。她擦了擦眼泪,再等等吧,也许张伟会变好的。
张建国看着她固执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林悦的脾气,一旦决定的事,就不会轻易改变。可他实在不忍心看着这个好儿媳,在张伟的折磨下日渐憔悴。
那天下午,张伟果然没在家待着,拿着林悦的生活费出去打牌了。林悦在家照顾公公,陪乐乐玩,直到傍晚,才听见张伟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她以为张伟又输了钱,心里一紧,赶紧把乐乐抱进房间。
可这次,张伟没有发脾气,反而低着头走进来,身上的酒气淡了些,眼神里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慌乱。爸,悦悦,我……他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林悦和张建国都愣住了,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林悦打开门,看见两个警察站在门口。请问是张伟家吗其中一个警察问道。
张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转身想跑,却被警察拦住。张伟,有人报警说你参与赌博,还欠下巨额赌债,我们现在依法对你进行传唤。警察的话像惊雷,炸得林悦和张建国都懵了。
我没有！我没欠赌债！张伟挣扎着,却被警察死死按住。你还想狡辩警察拿出一张欠条,这是你签的字,欠了十万赌债,对方已经起诉你了。
张建国气得浑身发抖,他挣扎着想起身,却因为腿伤摔在地上。张伟！你这个畜生！他指着张伟,声音嘶哑,我怎么会养出你这样的儿子你赌光了家里的钱,还想连累悦悦和乐乐,你对得起谁
张伟看着摔在地上的父亲,看着泪流满面的林悦,突然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上。爸,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抱着头,嚎啕大哭,我不该赌博,不该打悦悦,不该不管你们……
警察把张伟带走了,临走前,张伟看着林悦,眼神里满是悔恨：悦悦,对不起,你等我回来,我一定改。林悦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把公公扶起来,心里五味杂陈。
接下来的几天,林悦一边照顾公公和乐乐,一边忙着帮张伟处理赌债的事。张建国拿出自己多年的积蓄,又找亲戚借了些钱,才勉强把赌债还清。张伟因为情节较轻,加上主动认错,被拘留了十五天。
十五天后,林悦去拘留所接张伟。走出拘留所的张伟,比之前瘦了不少,眼神也变得清明了些。他看见林悦,低着头,声音沙哑：悦悦,让你受累了。
林悦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往家走。张伟默默地跟在她身后,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回到家,乐乐看见张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怯生生地喊了声爸爸。张伟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抱住乐乐：乐乐,对不起,爸爸以前错了,以后再也不打你了。
从那以后,张伟像是变了个人。他不再出去赌博,也不再酗酒,每天早上早早起床,帮林悦做早饭,然后出去找工作。虽然一开始找工作并不顺利,屡屡碰壁,但他没有放弃,每天晚上回来,还会主动帮林悦照顾公公,陪乐乐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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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林悦下班回来,看见张伟正给公公按摩腿,动作虽然生疏,却很认真。公公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乐乐在旁边玩玩具,时不时跟张伟说几句话,父子俩的关系,渐渐缓和了。
那天晚上,张伟把林悦叫到客厅,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她。悦悦,这是我这个月的工资,虽然不多,但以后家里的钱,都交给你管。他看着林悦,眼神里满是愧疚和真诚,以前是我不好,让你受了那么多苦。以后,我一定好好照顾你、爸和乐乐,再也不会让你们受委屈了。
林悦接过信封,手里沉甸甸的。她看着张伟真诚的眼神,心里的冰山渐渐融化。张伟,以后别再犯傻了。她轻声说,我们是一家人,要一起好好过日子。
张伟点点头,紧紧握住林悦的手。客厅的灯暖黄,映着一家人的身影,格外温馨。张建国坐在旁边,看着儿子和儿媳和好,看着孙子开心地玩耍,心里满是欣慰。他知道,这个家,终于又有了希望。
从那以后,张伟果然说到做到。他努力工作,孝顺父母,疼爱妻儿,家里的日子渐渐好起来。林悦脸上的笑容多了,乐乐也变得开朗了,张建国的腿也慢慢好了起来,偶尔还能拄着拐杖在院子里散步。
有一天,一家人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乐乐突然说：爸爸,你以前好凶,现在不凶了,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张伟摸了摸乐乐的头,眼神里满是温柔：爸爸以前错了,以后会一直做乐乐喜欢的爸爸。
林悦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暖暖的。她知道,曾经的苦难已经过去,未来的日子,会像院子里的阳光一样,温暖而明亮。而这一切,都源于那份从未放弃的坚守,源于那份血浓于水的亲情,更源于那份在困境中,依然选择彼此扶持的爱。
张伟把工资卡交到林悦手里的第三个月,家里的气氛终于像春天的暖阳,一点点化开了寒冬的冰。他在建材市场找了份送货的工作,每天天不亮就出门,傍晚踩着暮色回来,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洗手帮林悦做饭,饭后还会主动给张建国按摩腿——手法比一开始熟练多了,有时还会跟老人聊几句建材市场的趣事,逗得张建国笑声不断。
乐乐也彻底不怕他了,每天放学回家就黏着他,要么让他陪自己搭积木,要么趴在他背上让他当大马骑。林悦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那块悬了很久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她甚至偷偷想,或许当初没听公公的话离婚,是对的。
这天周末,张伟难得休息,一早起来就去菜市场买了新鲜的排骨和鲫鱼,说要给一家人炖排骨汤、熬鲫鱼汤。林悦在阳台晒衣服,听见厨房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嘴角忍不住上扬。张建国坐在客厅的藤椅上,看着厨房里忙碌的儿子,眼里满是欣慰,时不时还会喊一句盐少放点儿火别太大。
午饭时,乐乐捧着碗,大口大口地喝着排骨汤,含糊不清地说：爸爸做的汤真好喝！比妈妈做的还好喝！林悦笑着刮了刮他的鼻子：你这小家伙,胳膊肘往外拐。张伟也笑,给林悦夹了块排骨：你也多喝点,补补身体,这些日子你也累了。
就在这时,张伟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微微变了一下,起身走到阳台去接电话。林悦没在意,以为是工作上的事,直到看见张伟挂了电话后,眉头紧锁地走进来,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林悦问。
张伟坐在沙发上,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工地上有点事,我得过去一趟,可能要晚点回来。他说着,起身就要往外走。张建国皱了皱眉：什么事这么急吃完饭再去不行吗张伟脚步顿了顿,含糊地说：挺急的,爸,我走了。
看着张伟匆匆离去的背影,林悦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她总觉得,张伟刚才的表情不太对劲,不像是工作上的事那么简单。
傍晚时分,张伟还没回来。林悦给他打电话,却提示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她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只好安慰自己,可能是工地上信号不好。可直到晚上十点,张伟还是没回来,也没回消息。
就在林悦准备报警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她赶紧打开门,看见两个陌生男人站在门口,身上带着一股戾气。你是张伟的老婆其中一个男人问道。
林悦心里一紧,点了点头：他还没回来,你们找他有事吗
有事他欠我们的钱该还了！另一个男人冷笑一声,三个月前他说要戒赌,找我们借了五万块还赌债,说好了一个月还,结果现在连人影都找不到,电话也关机！
林悦如遭雷击,愣在原地,手里的手机啪地掉在地上。五万块她从来没听张伟提过这件事！他不是说赌债已经还清了吗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他早就不赌了,也没跟我们说过借钱的事。林悦的声音有些发颤。
搞错男人拿出一张欠条,上面赫然是张伟的签名,日期正是三个月前,你自己看！这是不是他签的字他说要是还不上钱,就用你们这套房子抵债！
张建国听见动静,拄着拐杖从房间里走出来,看见门口的男人,又看了看林悦苍白的脸,心里明白了大半。你们先走吧,钱我们会还的,给我们点时间。张建国强撑着镇定说。
男人打量了一下张建国,又看了看林悦,冷哼一声：限你们三天之内把钱凑齐,不然我们就来收房子！说完,两人转身走了。
林悦瘫坐在地上,眼泪无声地掉下来。她想起张伟这三个月的转变,想起他每天早出晚归,想起他把工资卡交给自己,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他根本没有戒赌,还在偷偷借钱,甚至想用房子抵债！
张建国走过来,蹲下身,拍了拍林悦的肩膀：悦悦,别哭,是爸错了,当初就不该相信他会变好。他的声音里满是愧疚,这五万块钱,爸来想办法,你别担心。
林悦摇了摇头,眼泪掉得更凶了：爸,这不是您的错,是我太傻了,居然相信他会改……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林悦猛地站起来,看见张伟低着头走进来,身上又带着一股酒气和烟味。
你还知道回来！林悦冲过去,指着他的鼻子,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五万块！你三个月前又借了五万块赌债,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不是还在赌你把我们这个家当成什么了
张伟抬起头,脸上满是疲惫和慌乱,却没有丝毫愧疚：我……我是想翻本,等赢了钱就把债还了,还能给你们更好的生活……
翻本你醒醒吧！林悦打断他,眼泪掉了下来,你以前就是这样,总想着翻本,结果把家里的积蓄都输光了！现在你又来这一套,还想用房子抵债,你有没有想过我和乐乐有没有想过爸
张建国看着张伟,气得浑身发抖：张伟,你这个畜生！你不仅骗了悦悦,还骗了我！我以为你真的改了,没想到你还是死性不改！你滚,你给我滚出这个家！
张伟看着愤怒的父亲和哭泣的妻子,突然像是疯了一样,抓起茶几上的玻璃杯摔在地上：滚我凭什么滚这房子是我的,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们以为我想借钱吗还不是因为你们天天催我赚钱,我压力大才去赌的！
他的话像一把尖刀,刺进林悦和张建国的心里。林悦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彻底心死了。张伟,我们离婚吧。她平静地说,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
张伟愣住了,他没想到林悦会这么说。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离婚。林悦重复道,乐乐归我,房子我会想办法保住,你的赌债你自己还。从今天起,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张建国也愣住了,他之前一直劝林悦离婚,可真当林悦说出来时,他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但他知道,这是林悦最好的选择,他不能再让林悦跟着张伟受苦了。
张伟看着林悦坚定的眼神,突然慌了。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住林悦的腿：悦悦,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赌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和乐乐……
林悦用力推开他,后退了一步：张伟,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珍惜。这次,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说完,林悦转身走进卧室,把门反锁了。张伟跪在地上,看着紧闭的房门,绝望地哭了起来。张建国摇了摇头,拄着拐杖回了房间,客厅里只剩下张伟的哭声,和地上破碎的玻璃片,像是这个家破碎的希望。
第二天一早,林悦就去律师事务所咨询离婚的事。律师告诉她,只要能证明张伟的赌债是他个人所欠,并且没有用于家庭生活,她就不用承担这笔债务,房子也不会被用来抵债。林悦松了口气,心里有了底。
回到家,林悦把离婚协议书放在张伟面前：你签字吧,我们好聚好散。
张伟看着离婚协议书,迟迟不肯签字。悦悦,我真的会改,你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他哀求道。
林悦摇了摇头：张伟,太晚了。我已经给过你太多次机会了,是你自己一次次把机会推开。
就在这时,乐乐从幼儿园回来了。他看见张伟跪在地上,又看了看林悦手里的离婚协议书,疑惑地问：妈妈,爸爸怎么了你们在干什么呀
林悦蹲下身,温柔地摸了摸乐乐的头：乐乐,妈妈和爸爸要分开一段时间,但是妈妈会一直陪着你,爸爸也会经常来看你的,好不好
乐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走到张伟面前,拉了拉他的手：爸爸,你别跪了,地上凉。你是不是惹妈妈生气了你快跟妈妈道歉,妈妈就不生气了。
张伟看着儿子天真的脸,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他想起这三个月来,乐乐每天黏着他,喊他爸爸,想起乐乐说喜欢现在的爸爸,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乐乐,爸爸错了,爸爸对不起你和妈妈。
他拿起笔,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悦悦,我签字。但是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你们,我会努力赚钱,把赌债还清,也会经常来看乐乐。
林悦看着他签完字,心里没有想象中的轻松,反而有些沉重。好,我答应你,你可以来看乐乐。但是你要记住,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再犯,我们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张伟点点头,站起身,默默地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离开了家。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林悦心里五味杂陈。她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但她知道,她不能再让乐乐生活在恐惧和谎言中,也不能再让自己继续活在痛苦里。
接下来的日子,林悦一边照顾张建国和乐乐,一边努力工作,还在业余时间找了份兼职,想尽快攒够钱,把张伟的赌债还清,保住房子。张建国也帮着林悦照顾乐乐,家里的气氛虽然不如之前温馨,但也还算平静。
半个月后的一天,林悦下班回家,看见张伟站在楼下,手里提着一个袋子。悦悦,我来看看乐乐。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脸色也比之前憔悴了不少。
林悦犹豫了一下,还是让他进了门。乐乐看见张伟,高兴地扑了过去：爸爸！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张伟抱起乐乐,眼眶红了：爸爸最近在忙工作,没时间来看你,对不起。
他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玩具车,递给乐乐：这是爸爸给你买的,你喜欢吗乐乐高兴地点点头,抱着玩具车跑去玩了。
张伟看着林悦,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递给她：这是我这半个月赚的钱,虽然不多,但我会努力赚钱,尽快把赌债还清。
林悦看着他手里的钱,又看了看他憔悴的脸,心里有些触动。你……你最近在做什么工作
我在工地搬砖,虽然累点,但能赚钱。张伟笑了笑,我已经跟那些赌友断绝联系了,也把酒戒了,我会说到做到的。
林悦没有说话,接过了钱。她不知道张伟这次是不是真的能改,但她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不为别的,只为了乐乐能有一个完整的家。
从那以后,张伟每个周末都会来看乐乐,每次都会带些钱和礼物。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游手好闲,而是努力工作,脸上也渐渐有了笑容。林悦看在眼里,心里的冰山也在一点点融化。
有一天,张伟来看乐乐时,手里拿着一张银行卡。悦悦,这张卡里有三万块钱,是我这几个月攒的,你先拿去还赌债。他看着林悦,眼神里满是真诚,剩下的两万块,我会尽快攒够的。
林悦接过银行卡,心里百感交集。张伟,你……
悦悦,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错事,让你和乐乐受了很多苦。张伟打断她,声音有些哽咽,我不敢奢求你能原谅我,只想用行动证明,我真的改了。我希望有一天,我们能重新在一起,给乐乐一个完整的家。
林悦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又看了看旁边正在玩玩具的乐乐,心里做了一个决定。张伟,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但是你要记住,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来日再犯,我们就再也没有任何可能了。
张伟激动地点点头,紧紧握住林悦的手：悦悦,谢谢你！我一定会好好努力,不会让你失望的！
客厅里,乐乐看着爸爸妈妈握在一起的手,高兴地拍起了手：太好了！爸爸妈妈不分开了！
张建国从房间里走出来,看着眼前的一幕,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知道,这个家,经历了这么多风雨,终于又有了重新团聚的希望。而这一切,都源于林悦的善良和坚守,源于张伟的醒悟和改变,更源于那份血浓于水的亲情,和那份在困境中,依然选择彼此原谅的爱。
日子一天天过去,张伟果然说到做到。他努力工作,不仅还清了赌债,还攒了些钱,给家里添置了新的家具。林悦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乐乐也变得更加开朗活泼。张建国的腿也完全好了,每天都会去小区的公园里散步,和老朋友们聊天,脸上总是挂着笑容。
有一天,一家人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乐乐突然说：爸爸,妈妈,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张伟和林悦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地说：好,我们永远不分开。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暖融融的。林悦看着眼前的家人,心里充满了幸福。她知道,曾经的苦难已经成为过去,未来的日子,会像这阳光一样,温暖而明亮。而这个家,也会在经历了风雨之后,变得更加坚固,更加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