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夫人率先义正言辞地开了口:“侯老夫人话也别说得太难听,咱们都是女人,出门在外都要顾点体面。”
萧锦瑟“嗤”地一声笑了,拿起拐杖指着毛夫人的鼻子,骂声就如滚雷般劈下来:
“你是户部侍郎的夫人?合着户部现在不管银子专门管泔水了是吧?净出你这种喷粪不眨眼的臭嘴娘们!”
“别装了,我刚刚骂她,你听得不也很爽吗?”
毛夫人一怔,她刚刚是有点所以才一直没开口,但怎么被这老东西看出来的啊!
“什么狗屁表嫂,两个烂嘴凑一块儿,还能蹦出朵莲花来?你们这组合就是京中最臭的那口粪坑——一个挑屎一个搅屎,合着是打算合资开个拉稀茶社?”
毛夫人脸都白了,嘴唇哆嗦,刚想反驳一句“你怎么敢”,已经恢复好了的余夫人,反而开始扶着摇摇欲坠毛夫人,两个女人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同仇敌自己这个忾。
萧锦瑟“呸”了一声,嗤笑着骂:“你们搁老身这,装什么姐妹情深?你当初巴巴地想嫁你那表哥,连嫁妆都准备好了,结果人家嫌你长得像他家厨子,坚决不同意,最后没办法选了个当时刚出茅庐的毛大人——”
她说到这忽然捂住嘴,一脸不可置信:“不会吧不会吧,你现在甜甜黏着余夫人,不会就是想多看你表哥几眼,这么痴情的吗?”
毛夫人脸色铁青,指着萧锦瑟:“你你血口喷人!我要参你,我一定要我相公参你!”
萧锦瑟一脸慈祥地“嗯”了一声,阴阳怪气地点头:“知道了知道了,被踩到尾巴的都这么反驳的。”
别管毛夫人现在有没有这心思。
萧锦瑟说话,旁人觉得她有就行了。
不就是造谣吗,当谁不会啊????毛夫人气得面色涨红,像快被活活憋炸了。
她浑身发抖,猛地转身,抓住余夫人的手,急得快哭了:“表嫂,你相信我!那些话那都是她胡说的!”
余夫人脸上还勉强撑着点笑,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我知道,我当然信你。”
只是眼里却有了藏不住的嫌恶。
她心里其实早听过点风声——当年丈夫差点与表妹定亲之事,婆家虽然一口咬定是“无稽之谈”,她自己也只当是闲话听过就忘了。
没想到啊
萧锦瑟骂这一出,本应下一个出场的夫人是真没有一点勇气了。
连苗夫人也打起了退堂鼓,她是看出来老夫人今日这是豁出去了,就算她回头真被皇上训了,甚至事后道歉了。
可,这一通骂下来,余、毛两位夫人早已成为大家的笑柄,根本就洗不清了!
见她们这么多人的气势,被一个没相公、没儿子的老东西给压了下去,郑二暗骂大家没用,只能自己上了:
“老夫人慎言,虽说您是长辈,有些话,也总得讲个分寸。你这样就不怕余御史明儿个参您一本?”
萧锦瑟就哼笑一声,又来到了她最最喜欢的倚老卖老的舒适区。
她“啪”地一声将盖子搁在茶碗上,“你知道老身是你长辈还在着跟我叽叽歪歪什么?有你这个小辈插嘴的份?就t
显着你了是吧!
“莫说你相公,就是你公公就是在我面前,也要老老实实叫一声宜欢郡主。”
“她要参老身一本,老身不会参她十本?余御史若是还有三分脑子,先该把家里这几条疯狗拴好了,别撒出来咬人。”
“还有你这偏架拉得,她说的是‘实话’,老身说的就不是啦?你们今日设下这鸿门宴是什么意思,你清楚,老身心里也清楚得很!”
她看着郑二,“不要把别人当傻子!还是你那点破事也想老身跟你回忆回忆?”
当然,萧锦瑟对郑二的事一无所知,不然怎么可能不当场把这个主谋的底裤给扒干净。
但显然,她刚刚对着余、毛两位夫人的一顿输出,成功恐吓到了大家,毕竟人活一辈子,谁能没点黑料!
郑二被说得一阵青一阵白,偏偏害怕萧锦瑟真说出点什么来,半晌不敢再挑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