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越发混乱。
有婆子试图上前替她包扎,却被萧锦瑟匕首一横,冷声斥道:“谁再敢靠近一步,我立刻划喉!”
寒光贴着喉间跳跃,惊得众人脚步顿停!
张氏真紧张了,我的娘啊,您脖子里可没藏血袋啊!!
萧锦瑟当然也是吓吓她们,以她的性子,抹别人脖子都不可能抹自己的!
白氏气急败坏,却又真不敢赌她不敢死,掌心攥得拐杖“咯咯”作响。
郑二心头一颤,刚想开口,就被苗夫人悄悄拽住了袖子,低声道:“别掺和。”
场面僵持不下,柳氏硬着头皮吩咐人绕道从屋后包抄,只求将萧锦瑟拖住,先别让人真走了出去。
几个护卫悄无声息地绕了出去,低着头从人群后穿梭而过,如几条藏在阴影里的蛇,眼看就要摸到萧锦瑟身后。
但萧锦瑟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完全没察觉。
柳氏不知道的是,想拖延时间的,不止她一个!
忠勤伯府的几名护卫悄声靠近,可萧锦瑟带来的婆子也不是吃素的,特别是其中一人手脚利落得不像话,居然一个擒拿,直接将带头护卫锁喉按倒!
“呃——!”那人连挣扎都没挣扎出声,脖子一歪,人便昏了过去。
另一边,有两个护卫偷偷靠近萧锦瑟,邱嬷嬷一转头,吓得大喊:“安婆子!”
只听那两个护卫闷哼两声,大家都没看清是怎么回事,人就倒在地上了。
柳氏脸色彻底变了。
偏偏这时,门房跌跌撞撞地闯进来,一路小跑,嗓音带着惊慌与喘气:“老夫人!不好了!”
白氏眉头一跳,猛地回头:“又怎么了?!”
门房道:“兵马司和京兆府的人到了!说是刚才看到咱们府上升起了皇亲的求救信号,马上就要带人冲进来了!!!”
院中鸦雀无声,张氏紧绷的身子忽地一软,总算赶上来。
白氏仿佛被当头一棒,脚下一软,差点没瘫坐在地。
完了,全完了
乾熙帝一言九鼎。
萧锦瑟将那份牙粉方子“全城放出”后,他立马兑现了承诺,不仅让曹大伴将自己在京中的一些私产,十家商铺、两个庄子、三座山头一并送到了她手中,还特意嘱咐京兆府与兵马司两处衙门——
“若威远侯老夫人有事,务必多加照拂。”
所谓“照拂”,说得好听,实则就是一句话:萧锦瑟在京中办事,尽量给予她一些方便。
昨日,萧锦瑟就已经安排妥当,派人提前去了这两衙门。也没让他们做什么难事,只是交代了一句:明日这个时辰,在忠勤伯府附近“随意”巡视一圈。
至于那枚赤红色的信号弹?本就是她手中的东西——谁让她是皇亲,是“太宗帝养女”,本就享有紧急求援的权力?
眼下,兵马司与京兆府的人“恰逢其时”抵达,眼见她手臂带伤、血痕犹在,白氏等人纵有千般托词,也再无一丝名义将她强留。
至于吴氏,白氏也担不起软禁儿媳的名声。
情急之下,只能一路跟到了大门口,开始打起了感情牌:“吴氏,你都嫁到伯府三十多年了,你当真舍得离开吗,离开你的孩子和相公吗?”
吴氏背影微微一顿,重新抬脚,坚定地朝外走去。
白氏立即焦急地说,“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萧锦瑟:这真t能装,搞得像刚刚说要让儿子休妻的不是她一样。
好在吴氏没有动摇,一行人正要跨过门槛,一个低沉带着不耐的男声从门外传来:
“这怎么回事?”
众人一滞,只见一个年约三十的男子快步走进来,身形挺拔,眉眼凌厉,看在最前方的吴氏,目光顿时冷了下来。
“母亲——您又在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