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熙帝一听是参自己的卫生棉,更不乐意了。
他前期投入这么多,现在刚刚起势,眼瞅着能捞金了,你倒好,上来就给朕拆台?
要知道萧锦瑟所有的生意,自己都是占七成的!
乾熙帝脸上笑意全无,刚想发作,给余御史定个“借国忧夹私报复”的罪名,让他回家领盒饭,顺便好生和他那媳妇和表妹把关系理理顺。
谁知余御史又挺直了腰板,咬字铿锵地再补一刀:
“且——宜欢郡主对皇室不尊,恐有不臣之心,请圣上明察啊!”
乾熙帝一听这话,坐在御座上,眉梢一跳,原本就因福建沿海屠村之事怒气冲天的脸色,瞬间再沉三分。
“说老身对皇室不尊,有不臣之意?”
威远侯府的暖阁内,萧锦瑟语气拔高了半度,眉梢轻挑,眼光还挺毒的啊。
本来嘛,萧锦瑟好歹也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确实打从内心有一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种子。
可到了古代,她自认分寸拿捏得死死的,乾熙帝在她眼里那就是甲方爸爸,该鞠躬时鞠躬,该装孙子的时候那膝盖跪得比谁都快。
这些朝臣莫非修了读心术,到底是怎么透过现象看本质的。
于是萧锦瑟好奇地问向来传乾熙帝口谕的小镜子:“余御史为何如此说?”
小镜子赔着笑,也不知余御史是怎么想的,这理由他一个内侍都有些说不出口:“余御史说说是老夫人在府里修了个马桶,那马桶需要登阶才能坐,登高而蹲,却是做如此腌臜之事。恐有借‘登高如坐’之意,影射圣上之龙椅。”
话一说完,莫说萧锦瑟了,就是紧张不已的张氏和姚氏也是一脸无语,这余御史莫非是脑子进水了吧,这等理由都想得出来。
萧锦瑟也想撬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都装的是些啥,但凡正常人怕是都想不到还有这样找茬方式。
当时乾熙帝也是屏息以待啊,生怕萧锦瑟握着整个威远侯府来坑自己,结果等了等余御史就放出来这么一个屁。
本来都站起来了,黑着脸一屁股坐到龙椅上。
却又下意识皱起了眉,想到余御史的那句“登高而蹲”,怎么想怎么心里不怼劲。
要不是几个月前他刚废了个御史,非把余御史那身官服给扒下来不可。
但这都有人在朝堂上参了,乾熙帝作为皇帝也不能充耳不闻吧,只能照章办事,让萧锦瑟“上折自辩”。
为了怕萧锦瑟多想,还专门让小镜子走了这么一遭。
送走小镜子后,张氏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老夫人,这折子您打算如何写?”
她这话问得小心翼翼,毕竟一个老夫人虽然老了,但当一个女子朝被人讨论这如厕之事,总归有损清誉。好在老夫人是个洒脱的,这要是面皮薄的小姑娘,怕是明日个就要抹脖子了。
这余御史也真是癞蛤蟆趴在脚面上——不咬人专膈应人。
萧锦瑟看着屋外跑得正欢的双胞胎,忽然灵光一闪,露出狼外婆一般的笑容:“芷晴,阿锐,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