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你不用高兴得太早!今日之事,本妃不会就这么算了,等王爷从城外回来,本妃看你还怎么嚣张!”
姜晚宁深谙以恶制恶之道,闻言却是有恃无恐。
只随手掂了两下手里的画卷,体贴地提醒道。
“那你让王爷来的时候,记得多带点银子,要不然我可舍不得把这幅美人图贱卖了。”
看着姜氏一脸蔫儿坏的表情,汝阳王妃不禁眉头大皱。
“什么美人图?”
却见姜晚宁装模作样地摊开手里的画作,啧啧赞叹。
“荣安郡主真是玉骨冰肌,这一丝不挂的美人图,便是连我这个妇人见了都要心动,更何况是那些对美色垂涎三尺的老色鬼王妃你说,若是我将此画挂到花街最热闹的春楼之中,会不会引得众人争相竞价?”
“你、你敢”
没想到姜氏还留了这么一招恶毒的后手,汝阳王妃顿时恼羞成怒,拔腿便要上前去抢那幅画。
奈何姜晚宁早有防备,立刻往后退了两步,将画卷收了起来。
随后不无挑衅地朝她挑了下眉梢,吩咐道。
“林嬷嬷,送客!”
汝阳王妃只觉得自己要被这毒妇气死,眼下却又拿她无可奈何,到底是骂骂咧咧地离开了侯府。
看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又浩浩荡荡地被撵走。
姜晚宁不由暗自感叹。
原来“欺负”人真的会上瘾,她怎么感觉自己在当恶妇的道路上,越走越野了。
她以前多温良恭俭让的。
调教完汝阳王妃母女,姜晚宁自然也没将慕容嫣儿落下,当下就派人将她押去了府衙,连同供状一起,呈给了府尹。
府尹看过供状后,当场就将慕容嫣儿下了狱。
沈玉堂一听说消息,立刻快马加鞭赶去了府衙的大牢。
远远瞧见狱中那道憔悴伶仃的瘦弱身影,还未走近,就听咳嗽声不断传来,沈玉堂的眉头不禁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等到狱卒打开牢门的锁链,他马上大步走了进去。
“嫣儿!”
“玉堂哥哥你怎么来了?”
见到他,慕容嫣儿先是一喜,立刻站起身来。
随后,又像是没有脸面再见他,不由转过身低下了头,“这种地方,你不该来的咳咳”
“我不该来,难道你就该来吗?”沈玉堂怜惜不已,只恨自己当时不在侯府,没有阻止母亲的荒唐之举,“都怪我没有劝住母亲,更没有护好你!走,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府尹大人翻供!”
“不行的,玉堂哥哥”
慕容嫣儿却是拉住了他的手,阻止道,“这事就到此为止吧,再闹下去,对谁都不好。”
沈玉堂自是见不得她被冤枉,严词道。
“可偷盗之事,明明不是你做的,你为何要认下?你可知一旦认罪,你这辈子就毁了”
慕容嫣儿摇摇头,一副宁愿自己受罪,也不想连累他的语气。
“玉佛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母亲的箱子里,姨母既要护着宝鹃,又要捉拿贼人,那便要有人顶下这个罪名。
母亲年事已高,受不得牢狱之灾。
姨母说得没错,我为人子女,理应尽孝。
更何况,为着这事已叫姨母与王妃郡主生了嫌隙,我不想再叫平阳侯府与王府结仇。
到时候真叫汝阳王状告到御前,只怕你与侯爷都难逃责罚。
倒不如让我来做个了结,平了这场纷争。”
见慕容嫣儿如此为他人着想,乃至不惜牺牲自身,沈玉堂只觉胸口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又心疼又气闷。
有那么一刻,他真希望姜氏不是他的母亲。
不然,也不会叫他这样左右为难。
“嫣儿,你真是太傻了你心思这样单纯善良,为何母亲就是看不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