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玉麟躲到沈老爷子身后,姜晚宁本来已经作势收了手。
一听这话。
靠,包打的!
她霎时加重手中的力道,毫不留情地一鞭子挥了过去,直挺挺地抽在了那张吹胡子瞪眼的老脸上!
“逆子!你还敢躲——”
“哎哟喂!”
沈老爷子哪里想到姜氏真敢对自己动手,梗着脖子连避都没有避,当下挨了一鞭子,抽红了他的半张脸!
疼得他哇哇叫。
他气得浑身发抖,扬起手里的拐杖就要去戳她。
“反了反了你连我也敢打,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公爹?!来人,将这恶妇拖去祠堂家法伺候,杖责三十!不,杖责五十!”
然而话音落下,院子里却是鸦雀无声。
众仆婢立在原地,纹丝不动,一个个都低着脑袋看自己的脚尖,装作没有瞧见刚才那一幕。
一回生二回熟。
他们早都有经验了。
只要他们没看见,府里就什么都没有发生。
见众人没反应,沈老爷子抬头环视一圈,忍不住怒斥。
“都愣着干什么?难道连我的话,你们都不听了吗?!”
众人:已聋,莫挨。
看到沈老爷子脸颊上长长的鞭痕,沈玉麟瞠目结舌,都忘了继续躲,吶呐地看向姜晚宁道。
“母亲你莫不是真的疯了?他可是祖父啊!你居然拿鞭子抽他,你怎么敢的?”
“啪!”
姜晚宁人狠话不多,扬手又是一道鞭子朝他爷孙二人抽了过去!
“放屁,老娘抽的是你!”
“唔。”
沈玉麟这回没来得及躲开,胳膊上结结实实挨了一道,疼得闷哼了一声。
不知是不是碰到了伤口,血色一下浸了出来,染红了半截袖子。
“沈郎!”
白芜霜姗姗来迟,见状不由惊呼出声,立刻加快步子赶了进来,扶着沈玉麟的手臂一脸心疼。
随后有些愤懑不平地看向姜晚宁。
“侯夫人,您怎能这样对沈郎?您知不知沈郎在战场上九死一生,险些没了性命他怕您担心,身子才将将好些,就马上赶了回来!您是他的母亲,难道就不能多心疼他几分?”
姜晚宁懒得跟她搭腔,只冷冷嗤了一声。
“哪来的狐媚子,也敢跑来侯府撒野?林嬷嬷,还不将她给我打出去!”
“是,夫人!”
林嬷嬷拿起一旁还未收起的扫帚,拔腿上前就要去赶人。
白芜霜忙着躲到沈玉麟身后。
“啊!沈郎——”
沈老爷子气急败坏,一把握住了林嬷嬷手中的扫帚,将她拦了下来,勃然大怒!
“有我在,谁敢动白姑娘?!
姜氏,别以为侯爷不在府中,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便只认白姑娘是孙媳妇,你休想将她赶出府!
你你你——
你还想干什么?!”
话没说完,就见姜氏反手扬起鞭子,要抽自己,沈老爷子不禁脸色变了变,下意识便要躲开。
只是还没等他退开半步,鞭子就无情地落了下来。
“啪”的抽在了他的另半张脸上!
看到死老头两边脸上的红印子对称了,姜晚宁才觉得强迫症舒适了一些。
不得不说。
比起沈老夫人的磋磨,沈老爷子的存在更像是一根搅屎棍!
眼下他这般护着白芜霜,自然不是因为他有多疼爱沈玉麟这个孙子。
一来,他只是因为自己方才失了颜面、想要拿公爹的身份继续压她,夺回长辈的权势与威严。
二来,则是因为他在回帝京的途中,遇上了沈玉麟与白芜霜两人。
在白芜霜的哄骗下,他吃了对方给的“包治百病”、可以延年益寿的丹药,暂时治好了头风病。
对她那叫一个深信不疑!
就像那些不顾儿女劝阻,也要斥巨资购买保健品的怕死老头一样,如今白芜霜在他心里的地位,已然超过了侯府所有人。
所以就算他心知肚明,沈玉麟悔婚之举乃是大错,他也会不遗余力地维护白芜霜。
想到这里,姜晚宁都想直接把他送上西天。
又嫌脏了自己的手。
剔着眉梢,对上沈老爷子的急赤白脸,姜晚宁掂了两下手里的短鞭,抱怨道。
“我要教训的是沈玉麟那个逆子,公爹你怎么老跑来替他挨鞭子?都说棍棒底下出孝子,沈玉麟如今这般忤逆不孝看来都是你给纵的!你再要护着他,我这鞭子可没长眼睛!”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沈老爷子气疯了。
他一边往后退,一边颤颤着指向姜晚宁。
骂骂咧咧,无能狂怒。
“姜氏,你简直就是个毒妇!又蠢又坏!等沈偃回府,我定叫他将你休出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