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冬阳满身火气地回了家，然而进门前，他就收敛了火气，又换上了一抹笑。
没过一会儿，郑曼彩回来了，对着楚妍耳朵一阵蛐蛐。
婆婆没来多久，但是已经和军属院里打成一片，谁都是她的眼线。
楚妍望向程冬阳，挑眉，“听说有位军医说我坏话了，你骂他了？”
程冬阳笑，“没有，我那是和他讲道理，友好交流。”
“是么？”楚妍不动声色地叩了叩桌子，“我还以为是你帮我骂他了。要是帮我骂他了，我还挺开心的。”
程冬阳立正，又正色地改口，“那我就是骂他了！”
楚妍弯了弯唇。
不一会儿，张全来了。
听说楚妍上楼去了，他神秘兮兮地递给程冬阳一小本，还要环顾四周，看楚妍有没有在。
嫂子救了他，他这么做，总有种背叛的感觉。
程冬阳站着没接，一看他这动作，就心里有鬼。
为什么要瞒着妍妍？
眉头锁紧，“这是什么？”
“团长，你直接看吧”
张全实在说不出口。
这是团长“死”了的时候，他默默记下嫂子对团长维护的点点滴滴，准备烧给他看的。
好让他在阴间开心点。
既然他现在还活着，那就直接给活人好了。
程冬阳不确定这本子是什么，但直觉张全防着楚妍，眉心一跳，“你不说是什么，我就不看！”
张全都快急死了，“哎呀，你就快看看吧。”
团长和他不是亦师亦父么？
团长怎么一副防着他的样子，他又不会害团长！
正在这时，一道声音从楼梯那传来，带着疑惑，“你们在干什么？”
程冬阳一仰头，黑瞳里似载了点点星光，“妍妍，你来得正好，张全不知道要给我什么，我们一起看。”
张全捂脸。
完了全完了
早知道就不给团长了！
楚妍搭着程冬阳的胳膊，走下最后一阶楼梯，她没盲目去看，抿了抿唇，“万一是机密怎么办，我就不看了。”
张全忙道，“对对，不看好为好，团长，我也不给你看了。”
他收了回去，揣在怀里，正要遁走。
“站住！”
身后传来声音。
程冬阳绕步到他面前，拦住他，犀利的眼神先盯着他扫射了会儿，话却是对楚妍说的，“绝对不是机密。要不然张全不会在这里同我说。他应该是有什么你的秘密要告诉我，所以才避着你。”
张全汗水淅淅沥沥地直往外淌。
团长太聪明了！
可聪明不在点上！
说罢，程冬阳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小本，邀功般走到了楚妍跟前，“媳妇儿，我们一起看。”
张全背对着他们，突然明白了这两天万营长吐槽的，“你们程团长对着媳妇儿那德性，都不消我说！”
楚妍便觉得盛意难却，“这多不好啊。”
但好奇心还是驱使着她，示意程冬阳打开那朴素的小本。
本子封皮上还写着党章，印着红色五角星，如此根正苗红。
她视线一错不错，紧盯着。
张全到底写什么了？
翻开本子，跃入视线里第一行的便是：
“程冬阳是我男人！无论他生还是死，你得罪了他！你就必须付出代价！”
这话
楚妍：“”
她说的时候不觉得，现在一眼瞧上去，没想到竟这么羞耻的！
这话居然是出自她口？
楚妍硬着头皮看了三行，脚趾头都抠地了。
能感觉到男人看一行，视线就落在她脸上深一层。
这和当众念情书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