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摸索索费了好大劲解开衣领,然后从贴身里衣里扯出一根细细的红绳。红绳上,坠着块水头润泽的翡翠,雕刻成桃子的形状,是她从出生起就带在身上的平安扣。
白之桃握住苏日勒的手,郑重的把这枚平安扣放进他的掌心。
“苏日勒同志,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你收下。”
白之桃道。
苏日勒捂着眼的手慢慢放下,看着手心里的小白桃子,大脑一时运转不能。
“苏日勒同志,我我非常感谢你对我的好,所以这个东西你先拿着,以后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
白之桃又说。话毕转身就朝嘎斯迈帐篷的方向快步走去,脚步明显仓促虚浮。
苏日勒彻底站在原地石化。
他看看手里这枚小坠子,小巧、精致,就跟白之桃人一样,别提有多可爱了。而且这东西现在在他手里还是热的,是白之桃残留在上面的体温,温温热热,不烫,却一路瞬着手掌心麻到了他心尖上。
这这算什么?
苏日勒脑中一团乱麻。
他看上的姑娘,居然主动把贴身首饰从胸口贴肉的地方当着他面解下来,就这么塞给他,还说以后绝对不会辜负自己?
这和直接把贴身衣物脱下来给自己有什么区别!?
轰——
脑袋瞬间炸开,狂喜如野火,一把烧光体内所有理智。苏日勒猛的攥紧手心,将那颗水灵灵的小桃子紧紧握住,连嘴角都不自觉的上扬。
搞什么,定情信物?
他真恨不得立刻跑去嘎斯迈面前炫耀,说你老骂我做什么?人家对我,可喜欢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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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好几天,苏日勒都沉浸在这种飘飘然的状态里无法自拔。
这事他没跟别人讲,却时常会在工作的时候突然停下,然后摸摸领口,确定坠子还在,就笑笑低头继续。
甚至他最近吃饭时也这么黏牙。吃着吃着就把碗放下,然后转头盯着旁边的白之桃。
白之桃讲礼貌,苏日勒看她,她就冲人笑笑。而且她本身长得就甜,一笑脸上梨涡浮现,结果把人笑得更爱盯着她看,两人因此在饭桌上掉入这种莫名其妙的恶性循环。
苏日勒这几天于是心情大好,看得牧民和兵团里的人面面相觑,都对他议论纷纷。
正好这天兵团开会,春季牧场防疫会议,还蛮重要的,苏日勒却全程走神。政委在上头强调今年草原群众都要来兵团接种疫苗,请顾问同志好好动员,苏日勒却盯着桌面,半天不说话。
没办法,政委只好点名问他:“顾问,您这边工作是还有什么问题吗?”
苏日勒猛的回神,嗯了一声,脸上却是一脸茫然。
“没问题,”苏日勒道,“我个人问题很快解决好。”
满室瞬间陷入死寂。
所有人睁大眼睛,嘴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最后还是政委率先回过味儿来,就结结巴巴的张张嘴,问道:“苏日勒顾问,你知道我刚才在问什么吗?”
苏日勒想了想,政委平时问自己,似乎次次都是在问他的个人问题,于是又重复了一遍:
“不是问我有没有问题吗?这次是真解决好了——我的个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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