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宋鸾失声瞪大眼,从不可置信到想明白了缘由,她眼眶顿时红起来,“三哥,你是为了帮宋家翻案,才跟毒老九交易的,所以是你主动让毒老九在你身上下毒,差点死了,是吗?”
毒老九死了不奇怪,三哥已经解了毒,用不着毒老九。
秦邵喉结滚动,他抬手擦拭着宋鸾眼角的泪滴,罕见的有些慌乱。
“别哭,这是好事。”
他以为说出来宋鸾会高兴,毕竟宋家满门抄斩。
她一个孤女孤苦伶仃,纵然生活在秦国公府,享受到宠爱,可也比起其他贵女多背上一层戴罪之身的身份。
宋家如果能翻案,她就不用避讳宋家女儿的身份,可以光明正大祭奠父母,宋家父母灵位也能够立起来,受到圣上追封......一切都会好起来。
可她为什么哭?
不是喜极而泣,长长的睫毛染着湿漉漉的泪滴,啜泣的声音哽咽委屈,抓紧他的手腕,忽然扑到他的怀中。
“三哥,我不要你为我冒险,我只要你健康、长命百岁,你答应我。”
秦邵抬手在她脑后轻轻揉了揉,她温热的眼泪贴在他胸口。
让他心里憋闷,又心疼又好笑。
这又是什么要求。
要他长命百岁,她这辈子可就被他绑住了,无法离开他左右,这不是她最害怕最想躲的事吗?
难不成现在又不怕了。
“人有旦夕祸福,谁也无法保证自己能活到一百岁,而且我活着,你一辈子也不能离我而去。”
宋鸾不哭了,她从秦邵的怀里抬起头,认真地回应他。
“三哥,我不会离你而去,在我心里,我们已经是亲人了。”
秦邵唇角含笑,揉着她的下巴,没忍住低头含住她的唇,含糊不清道,“留在我身边,只能是夫人的身份,你这是,想好了嫁给我了?”
“砰!”
一声异响将二人惊到,宋鸾下意识重新钻到秦邵的怀中,瞪着眼睛四处看,手指蜷缩在他胸口。
“无事,是秃鹫踩塌了砖瓦,掉了一块碎瓦,这里没有人的气息。”
秦邵将她搂紧,安抚着怀中的人儿,宋鸾仍然是害怕极了,“没有活人的气息,会不会有死人的气息?三哥,秃鹫不是最喜腐肉吗?”
秦邵眸色闪过一丝异色,接过宋鸾手上的红灯笼低头观察台阶,他指尖拂过台阶上经年日久的尘土,没有被打扫过的角落里,暗黑色的血迹干涸。
秦邵目光落在宋鸾脸上,“为何带我来这,你发现什么了。”
宋鸾抓紧他的袖口,唇色咬的发白,松开贝齿,唇色血液回流又红的十分娇艳。
这一抹红,印在朱唇上,仿佛刚刚盛开的花。
色彩艳丽,引人采撷。
“娇娇。”
秦邵眯着眸,身影颀长,贴着她的面容,低头询问,“带我来这,想做什么游戏,探案?”
“三哥,这里是朱芸儿的府邸,她一直跟我对着干,我是你妹妹,你探案抓人那么厉害,我耳濡目染,近朱者赤......”宋鸾越说越没底气。
秦邵一个字也不信,不过看起来很满意,薄唇抿着。
“嗯,知道反击了,不错,你杀了几个人扔到她的宅院中?”
“什么......”
“杀几个该死之人,现在扔到她名下的宅院中,明日再报官,到时候我亲自查案,定然给她治罪。”
秦邵说得云淡风轻,“难道你不是这样想的?”
宋鸾一头雾水,转而后背发冷,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不是的三哥,我没有要杀人栽赃陷害,她本来就......”
忽然,宋鸾瞪大眼不说话了,她今日吃惊太多次,都不如此时的心情跌宕起伏,“难不成......一直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