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信息都是高建光的朋友特意透露给他的。
云菀早就猜到邹家不简单,高建光的话只是印证了她的猜测。
邹家辉强势,周海笙固执,这对父子相处起来肯定不容易。
不过有温柔体贴的朱彩灵在中间调和,应该问题不大。
此时的香港,周海笙正在收拾行李。
亲子鉴定结果又如何?
过去的二十多年他们没有参与,现在更没有权利干涉他的生活。
他不在乎邹家的家产,也不喜欢这里的氛围。
“少爷,您这是要去哪儿?”保姆见状,慌忙跑去向邹家辉报告。
父子俩在房门口对峙,气氛剑拔弩张。
最终,邹家辉先败下阵来,“你要去哪儿?你妈妈刚做完手术,你就不能让她省点心?”
“我去哪儿是我的自由。”周海笙冷冷的说。
如果不是为了朱彩灵,他早就离开了。
“等等!”邹家辉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
他已经解释了当年的来龙去脉,惩罚了抱走孩子的人,为什么儿子还是这么抗拒他?
周海笙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
“你妈妈找你有事。我我也有话要对你说。”
朱彩灵的画室是邹家的禁地,平时连邹家辉都不能随意进入。
今天,画室大门敞开,朱彩灵拉着儿子的手走了进去。
“海笙,妈妈想给你看样东西。”刚做完手术的朱彩灵还很虚弱,脸色苍白。
她按下开关,围帘缓缓拉开。
墙上挂着二十多幅肖像画,记录了一个男孩从婴儿到青年的成长历程。
画中人的眉眼,与周海笙如出一辙。
“这是你刚出生时的样子,小小的一团,笑起来眼睛像星星一样闪亮。”
“这是你周岁时我画的”
“后来你得了天花,被人抱走后,每年你生日这天,我都会画一幅你的画像。”
朱彩灵轻抚着这些画作,每一笔都倾注着一位母亲最深沉的思念。
她没有流泪,而是微笑着看向周海笙,“我每天都在祈祷,希望有一天你能从画里走出来,回到我身边。”
邹家辉背过身去。
他想起妻子病得最重的时候,连他都不认得,整日守着这些画像不吃不喝。
他不得不打晕她,请来最好的心理医生。
周海笙握住母亲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妈妈,我回来了!”
母子相拥而泣。
在这寂静的画室里,邹家辉第一次感到后怕,他差点亲手毁掉这份来之不易的重逢。
当朱彩灵挽着儿子的手臂走出画室,她温柔的为他整理衣领,“海笙,你想做什么妈妈都支持。至于你爸”
她瞥了眼身后的丈夫,“他向来霸道惯了,不懂体贴人。”
邹家辉张了张嘴,却无言以对。
“我们谈谈?”周海笙看向父亲,却还叫不出那声“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