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车灯刺破黑暗,那辆奔驰像拦路巨兽横在路中,打断了裴砚礼的思绪。
“裴少舒秘书这是怎么了?”司机见着男人,此时立马就停下了车,跑了过来。
见状,车里的姜母也急忙跑了下来,女人那肥硕的身体堵住去路,猩红指甲几乎戳到裴砚礼的脸上,“我女儿坟头土还没干,就背着小妖精招摇过市了?她是谁?”
“让开。”裴砚礼喉间滚出低吼,托着舒意腿弯的手背暴起青筋。
姜母突然伸手,想去扯舒意垂落的长发,“装什么死!让我看看是哪个骚货——”
听着声音,舒意在昏沉中瑟缩了一下,睁开眼。
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影,眉头倏然一皱。
是他们。
“裴总”
听着舒意的声音,裴砚礼将她放下,“去车上待着。”
舒意,“”
不知道裴砚礼跟他们是什么关系,但当下,身为秘书,她也只能听从裴砚礼的话。
“你走什么走,勾引男人的时候都不要脸,现在知道要脸了?”老太太走上前去,就要跟舒意理论。
舒意听着女人的声音,回头,“你说我勾引男人?”
“怎么?敢做不敢当啊?你没勾引他,他为什么背着你?不就是长着一张漂亮的脸,怎么尽做些不上台面的事,你家里人不教你礼义廉耻吗?一点家教都没有!”老太太说着,伸手想要去扯舒意的头发。
舒意刚准备抬手,却见着裴砚礼伸手捏住了老太太上扬的手,回头对舒意说。
“你先回车上。”
舒意看了一眼老太太,要不是裴砚礼在,她高低让她看看,没有家教是什么样子。
老太太看着裴砚礼偏袒舒意,当下被捏的骨头都要碎了,开始嚷嚷,“今天是什么日子,你难道不知道吗?我可怜的女儿,怎么命这么苦。”
裴砚礼的眼神淬着冰渣,目光扫过姜母浸透泥水的爱马仕围巾,“我说过,该给你们的一分不会少,但有些事,别太过了。”
姜母捂着手腕尖叫咒骂,宛如泼妇一般,以前她以为裴砚礼这么深情的人,绝对会为了她女儿一直守着。
只有他一直守着自己的女儿,他们才会有源源不断的钱。
但没想到,才三年,这个男人就带着一个女人来她女儿的墓地。
而刚才那个女人,一看就是富养长大的,漂亮,有气质,这样的女人,有让男人动心的资本。
她很清楚,男人不会为了某个女人守身如玉,一旦有了喜欢的女人之后,原本心里的位置,自然而然会被取代。
一旦这个女人上位之后,哪还有她们姜家什么事。
那他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大刚,你还不过来帮你妹妹讨回公道,你忍心让你妹妹就这么白白死了吗?”
姜大刚被姜母这么一喊,刚想上前,可是被男人那阴骘的眸子吓得后退了几步,“妈要不然算了。”
“我怎么生了你这个东西。”
姜母直接走上前去,从自己的包里抽出一张b超单,“当时她出车祸的时候,还怀着你的孩子,一尸两命三个月了,就这么没了!”
闻言,裴砚礼的瞳孔猛地收缩成针尖大小,手指捏成拳头,指尖瞬间失血泛白。
孩子
最后做的那次,为了哄他去做手术,他们没有做任何避孕措施。
一时间,裴砚礼感觉到自己胸腔疼的厉害,有些喘不过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