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妈病好出了院,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你了。”舒意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像被风吹散的絮语,指尖轻轻蹭过衣角,眼底漫上一层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失落,“直到今年刷到裴氏的招聘公告,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投了简历。面试那天在公司大厅擦肩而过,我才认出你,
可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三年前的那份喜欢也早就没了。”
她说着,抬手拢了拢耳边的碎发,动作里带着几分不自觉的局促,像是在坦白心底藏了许久的小小心思。
裴砚礼的目光落在她微垂的眼睫上,那上面还沾着未干的水汽,看起来倒不像是装的。
“昨天的事”
舒意深吸一口气,声音里添了几分急切,像是怕他误会,“我在咖啡馆买热饮,你的宠物不知怎么就跟在我身后,它身上湿的还在发抖。当时下着大雨,我怕它淋坏了,又没带手机联系不上你,只能先把它带回了出租屋。”
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收紧,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后怕,“等雨小些,我将狗送回了你家,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岳秦秦带着两个男人,动作特别粗鲁,把你往车里拖。”
说到这里,舒意的声音发颤,眼眶又红了些,“我听到岳秦秦说给你下了药,想让你但我没带手机,也联系不到人,我”
她抬眼看向裴砚礼,眼神里满是无措与愧疚,连声音都低了下去,“裴总,当时那种情况,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想着不能让你出事,要是昨天的事让您觉得被冒犯了,我跟你说对不起,你想怎么罚我都认。”
这番话,她说得又急又软,带着恰到好处的慌乱与真诚,连那些刻意模糊的细节,都被这份情绪裹得严严实实。
裴砚礼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听着她语无伦次的解释,想着昨晚上被蒙着眼,从她身上感受到的温度。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想说些什么,却又被她眼底的委屈堵得说不出口。
这个女人,好像总能轻易牵动他的情绪,让他连质问的话都变得生硬。
沉默持续了很久,一直到裴砚礼的手机忽然响了。
是陈默打过来的。
“什么事?”
“裴叔叔,你没事吧,我听我爸爸说,你被绑架了呜呜呜”
陈默长大也多亏了裴砚礼的功劳。
当时,赵雯要跟陈驰离婚,生了孩子之后,就去了国外,打算以分居的形式离婚。
而陈默那时候,被陈驰带进带出,见得最多的就是裴砚礼,也基本上,有一半的时间,是裴砚礼再带他。
“哭什么?我没事,只是一点小麻烦,已经解决了。”
“真的没事吗?”
陈默的哭声渐渐小了,却还带着点鼻音,像只受了惊的小奶猫,“我爸爸说你被绑起来了,都把我吓死了!裴叔叔你以后要小心点,别再让坏人有机可乘了!”
裴砚礼嗯了一声,目光不自觉地飘向舒意。
舒意被他这么盯着,后背发凉,她知道裴砚礼那道眼神的含义。
“裴总,要没什么事的话”
男人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