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乔北栀没了举动,周聿宴微微转头瞥及她脸上的情绪。
半晌后,他回过头道:“你要帮我脱衣服脱到什么时候?”
乔北栀蓦地回过神:“啊我现在就能脱、脱掉。”
她赶忙将衬衫从周聿宴身上扒下,放置一旁。
但无论她怎么做别的事情,眼睛总忍不住的往周聿宴后背去看伤疤的数量。
可伤疤的数量实在是太多,又是新伤添于旧伤上,根本很难输的清楚。
不过
好像有几条伤口是近期添上的,新肉刚翻长出来处于红粉色状态。
乔北栀一旦神游,处理伤口就没了轻重。
碘伏用力压下的那一刻,周聿宴紧蹙双眉闷哼了声。
乔北栀抬眼看他:“我弄疼你了?”
“还不够明显?”周聿宴去接过乔北栀手中的棉签:“怎么?对我后背的伤很感兴趣?”
既然周聿宴都亲自提出来了,乔北栀也没有要想继续藏着的意思。
乔北栀:“对,你这身新旧都有的伤,是怎么搞的?”
周聿宴面色平静的擦拭着伤口:“父亲打的。”
他轻飘飘的四个字,好似在诉说与他毫无关系的事情。
乔北栀却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在她看来,周老爷子能这么当着所有儿女的面骂周聿宴已经很过分了。
没曾想居然还会对周聿宴动手!
每一条疤都有褪不掉的痕迹在,那下手的力道岂不是在往死里抽吗?!
乔北栀盯着周聿宴将碘伏棉签扔进垃圾桶,又取出药箱里的无菌敷贴放在她手中。
不等周聿宴提醒乔北栀贴上敷贴,乔北栀忽然开口:“所以,你做了什么,才会引来他这么对待你?
“你也是他的儿子,又不是捡来的野孩子”
周聿宴:“先把事情做完,至于你的问题,待会儿我再跟你解释,嗯?”
乔北栀心里揣着好奇,将周聿宴身上的伤口仔细处理完。
周聿宴简单洗漱了番,这才与乔北栀一同入座。
周聿宴交叠修长的双腿,双手搭于扶手上,贵气逼人的容貌和身姿,很难让人想象到他后背会有这么多的伤。
“想问什么?”
乔北栀:“你父亲第一次打你是为什么?”
周聿宴眼睑轻颤,落于扶手上的双手也微微蜷动:“母亲去世。”
乔北栀嗓子里好似卡了团棉花,震惊到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周聿宴手背上的若隐若现,他将双手握成拳又松开,这才朝乔北栀投去视线问。
“还有什么问题?”
乔北栀:“你母亲去世,为什么你父亲要打你?”
“在我母亲将我带大到八岁之前,我从未见过我父亲。”
周聿宴嗓音略带沉哑,缓缓道来:“直到我母亲去世当天,我父亲出现,我哭闹着逼问他为什么对母亲如此冷漠无情,却遭来一顿毒打。”
乔北栀只觉得一口气血在胸腔里翻涌。
不是她心疼周聿宴,是这件事实在是令人发指!
不爱为什么要在一起?不爱为什么要生下孩子?不爱为什么再次出来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