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福最后一个尾音还悬在议事厅的檀香里,十八盏青铜鹤嘴灯突然同时摇曳。
天剑阁主空鸿光手中的茶盏“咔”地裂开蛛网纹。
既然不是沧浪真君的心魔,那就只能是玄阴阁那位祖师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不妨众人将王承福之言放在心中。
王承福目光如电,缓缓扫过天剑阁众人惊疑不定的面容。
他指尖轻叩案几,檀木桌面竟泛起水波般的纹路,映照出阁内各处暗影浮动的景象。
“空兄。”
他声音忽然压低,袖中一枚铜钱无声滚落,在青石地面上旋转不止。
“子时秘境虽未至”
铜钱突然立定,显出一个残缺的卦象。
“但贵派屋檐下的鼠患,怕是等不得了。”
话音未落,厅外古钟无风自鸣,十二声钟响竟在第七声时戛然而止。
空鸿光手中茶盏再次炸裂。
滚烫的茶水在半空凝成一只张牙舞爪的鼠形。
王承福袖袍轻挥,那水鼠顿时化作雾气消散。
“有些东西。”
他意味深长地望向殿外某处。
“平日里藏得再好,月满之时总会现出原形。”
腰间玉佩突然泛起血色,在地上投出一道鼠影般的红光。
王承福言语中的隐喻直接让整个天剑阁大殿内骤然陷入死寂。
悬挂在梁上的青铜古钟突然无风自动,发出三声沉闷的钟鸣,每一声都仿佛敲在众人心头。
一旁的云元明手中茶盏“啪”地碎裂,滚烫的茶水溅在道袍上。
他脸色瞬间煞白,额头渗出细密汗珠。
“王王道友此言”
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子。
王承福目光如电,心中对于云元明之前的种种行为还心存疑虑。
他指尖轻抚案几,但是考虑到王家与天剑阁的合作。
“云长老。”
王承福突然改口,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
“你可知,三日前你所给在下的玉牌背后可涉及不少玄阴阁专属阵纹。”
殿外突然传来灵犬狂吠,十八柄悬挂的宝剑同时发出嗡鸣,剑尖不约而同地指向了面如死灰的云元明。
“什么!”
大殿内骤然炸开一片哗然。
“该死的玄阴阁!”
“云长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莫不是你背叛了天剑阁!”
戒律长老一掌拍碎紫檀案几,木屑纷飞间露出腰间已然出鞘三寸的本命灵器。
剑身嗡鸣如龙吟。
殿内三十六盏青铜灯奴同时转向云元明,
“玄阴阁的走狗!”
一位执剑长老须发皆张,腰间佩剑“铮”地弹出三寸,剑锋直指云元明咽喉。
云元明浑身颤抖,指节捏得发白,眼中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
他猛地一拍案几,震得茶盏叮当作响。
“王家主!”
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嘶吼。
“我云某人行得正坐得端,你今日这般污蔑,究竟是何居心?”
王承福看着云元明的行为,心中的猜测顿时明了几分,这人估计是被蒙在鼓中。
果然,当空鸿光目光扫来时,王承福直接解下腰间玉牌。
那玉牌离身的刹那,就被空鸿光施法拿在手中。
“非是王某刻意针对。”
王承福将玉牌高高举起,牌面在月光下映出云元明背后若隐若现的九幽阵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