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踮起脚，几乎要贴上他的唇，带着酒气的呼吸轻轻扫过：
“知道啊。”
她笑起来，眼里的水光晃得人移不开眼。
“我在求你，收了我这个麻烦。”
空气仿佛停滞了几秒。慕容凝的心跳得飞快，酒意上头的她暂时忘了羞怯，有点是孤注一掷的勇气。
慕容凝看见明辙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他的嘴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你确定？”
他问，声音比平时低了些。
“这可不是喝醉了能反悔的事。”
慕容凝噘噘嘴，非常认真的，回：
“我没醉，你就说你答不答应。”
明辙笑得荡漾的接过话。
“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我的荣幸。”
慕容凝听到明辙的话，疑惑的问：
“女朋友是谁啊？”
明辙看着慕容凝的宠溺的摇摇头，伸手就把慕容凝抱出了酒吧。
明辙考虑到慕容凝喝醉了，就把人带到了自已的公寓。结果喝醉的人理智全无，还一刻都不停的闹腾。
慕容凝被明辙扶着上车时，整个人像条没骨头的鱼，挂在他胳膊上东倒西歪。刚出酒吧的门，晚风带着点凉，她却突然停下脚步，使劲扒拉着明辙的袖子，声音又软又急。
“明辙！你知道刚才我喝的是什么吗？有点辣还有点甜，你肯定没喝过——”
“嗯，知道，因为我在看你喝啊。”
明辙半拖半抱着她，低头就能闻到她身上混着酒水水汽的果香，是她今晚肆意放纵的‘罪证’。
“回答错误！”
慕容凝猛地抬头，眼睛亮得吓人，睫毛上还沾着点水汽，手指在明辙胳膊上戳着。
“你为什么不喝？我记得你不是来陪我喝酒的吗？说你是不是在骗我？”
明辙被她问得一怔，低头就看见她亮晶晶的眼睛，忍不住勾勾唇角：
“大概是……是你没看见？”
“你说的对！但是好像也不对。”
慕容凝重重点头，忽然又垮下脸，手指戳到他的胸口。
“下一个问题！明辙，你今天穿的这件白衬衣，上次我们见面你穿的也是这件白衬衣！你不洗衣服吗……”
她的话越说越碎，从袜子说到图书馆三楼靠窗的位置阳光最好，又突然拐到高中时养过的猫总爱偷喝她的牛奶。明辙耐心地应着，把她往路灯亮的地方带，怕她踩着石子摔跤。
等车的时侯，慕容凝忽然挣开明辙的手，蹲在地上，仰头看着明辙，路灯的光在她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
“明辙，”慕容凝声音低下来，带着点委屈，“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吵啊？”
明辙也随着慕容凝蹲下来，视线和她齐平，闻到她呼吸里的酒气，轻声说：
“不吵。”
“骗人！”
她立刻反驳，手却暗暗的抓住了他的裤脚。
“他们都不让我喝酒的，说我喝醉了就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我刚和你说了这么多，你都没……”
后面的话越来越轻，像怕被风吹走似的。明辙愣了愣，伸手替她把被风吹乱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碰到她发烫的耳垂时，听见她又迷迷糊糊地开口：
“明辙，你的手好凉啊……”
他没说话，只是轻轻握住了她微凉的手指，听着她又开始絮絮叨叨地数天上的星星，数到第三颗就忘了数到几，转而开始抱怨月亮为什么不圆。
很快就到了公寓楼下，明辙轻声叫了慕容凝两次，都被对方一掌挥开了，耽搁的时间里，传来司机的催促。
“小伙，这不是你女朋友吗？你直接抱下去噻。”
“别是你抱不动哦。”
明辙听着司机的话失笑，才想起两人还真是男女朋友，认命地抱起着慕容凝往楼里走，听着她在耳边没完没了地碎碎念，觉得今晚的风好像都带着点桃子味的甜。
明辙打开公寓门，把慕容凝放在客卧的床上时，她已经醉得睁不开眼了。
柔软的被子陷下一小块，她蜷着身子侧躺，发梢蹭在枕头上，呼吸里带着点淡淡的酒香。明辙替她脱了鞋，指尖碰到她温热的脚踝，心里像被羽毛轻轻扫过，泛起一阵说不清的痒。
“渴……”慕容凝含混地嘟囔了一声，睫毛颤了颤。
明辙让慕容凝躺好，转身轻手轻脚地带上门。客厅里还留着刚才两人带回的酒气，他拧开饮水机接水，玻璃杯壁很快凝上一层细密的水珠。
前后不过两分钟，等明辙端着水杯推开卧室门，床上已经空了。
被子凌乱地堆在一边，空气里的酒气似乎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浴室方向传来的水声。明辙愣了愣，走到半掩的浴室门口时，正看见慕容凝扶着墙站在花洒下，身上的衣服还在，就是有点凌乱。
热水把布料浸得透湿，紧紧贴在她身上，勾勒出纤细的轮廓。她闭着眼，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像是在跟什么较劲似的，手指笨拙地扯着裙子领口，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歌。
“慕容凝？”明辙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她没应声，反而把花洒开关拧得更大了些，水哗哗地向下浇下来，溅在瓷砖上溅起细碎的水花。明辙无奈地叹了口气，走进浴室伸手将水阀关上，不小心碰到了慕容凝的胳膊，就被她猛地抓住了。
“你谁啊？怎么进来的……”
她抬起头，眼睛里蒙着一层水汽，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好热……”
明辙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看着她湿漉漉的睫毛，还有那双因为醉酒而显得格外懵懂的眼睛，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
“我们先出去，不然怕你会感冒。”
他尽量让自已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另一只手拿起挂在旁边的浴巾。
“你别动，我给你擦干……”
话没说完，慕容凝忽然松开他的手，自已抱着浴巾往身上裹，动作却因为站不稳，整个人往前踉跄了一下。明辙下意识伸手扶住她，温软的触感透过湿透的布料传来，他猛地收回手，耳尖瞬间热了起来。
“不用你，我要自已来……”
慕容凝还在坚持，白嫩的双手却连浴巾都抓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