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重生八二:宠妻养女当首富 > 第4章  买东西
李子明低头看着手里那张被赵大刚硬塞进来的“大团结”,崭新的十块钱票子,带着油墨特有的味道,沉甸甸地压在他手心。
这感觉,比上辈子签下几百万的合同还要踏实滚烫。
“李哥,你是我亲哥!”赵大刚激动得语无伦次,脸膛涨得通红,唾沫星子都差点溅到李子明脸上,“以后我赵大刚就跟你混了!你指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撵狗我绝不逮鸡!咱哥俩一起干,准能发大财!”
他眼睛里燃着两簇火苗,那是被一天就赚了往常辛苦吆喝好几天的巨大刺激点着的。
李子明在他眼里,已经从“懂行的哥们”彻底升级成了金光闪闪的“财神爷”。
李子明没矫情,手腕一翻,那十块钱就顺顺当当滑进了自己空荡荡的裤兜里。
布料摩擦,发出轻微却无比悦耳的窸窣声。他
脸上带着点似笑非笑的神情,拍了拍赵大刚结实的肩膀。
“行,大刚,冲你这股子实在劲儿,哥认你这个兄弟。”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味道,“不过发财这事儿,光靠咱俩支个摊子卖这糖精水,顶了天也就是个辛苦钱,发不了大财,也长久不了。”
赵大刚脸上的兴奋凝固了一瞬,随即被更强烈的求知欲取代:“啊?那…那李哥你说咋整?我都听你的!”
“今天这招,说到底就是占了别人没开窍的便宜。”李子明眼神扫过渐渐冷清下来的街道,“等过两天,你信不信?这条街上,保管冒出一堆跟你一模一样的摊子,都打着伞摆着凳子。到时候,大家又在一个起跑线上,拼的就是谁嗓门大,谁更能耗,赚头立马就薄了。”
赵大刚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想象了一下那场景,心里刚涌上来的热乎劲儿瞬间凉了半截。
可不是嘛!这年头,谁比谁傻多少?只要有人开了头,跟风的一准儿乌泱泱的。“那…那咋办?李哥,咱不能刚尝到点甜头就……”
“急什么?”李子明打断他,嘴角勾起一丝笃定的弧度,“路子是人走出来的。眼下,咱得先在这条道上立稳了,打出点名声,积累点本钱。等别人都开始跟风学你摆凳子的时候,咱手里就得捏着点别人学不去、也抢不走的东西了。”
“啥东西?”赵大刚听得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刻撬开李子明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着什么金点子。
“别急,饭要一口一口吃。”李子明卖了个关子,抬头看了看天色。
西边天际已经染上了一层橙红的晚霞,筒子楼那边飘起了稀稀拉拉的炊烟,空气里弥漫着煤烟和饭菜混合的味道。
他心头一紧,家里那娘几个,晚饭还不知怎么对付呢。“天快黑了,我得先回家一趟。你也赶紧收拾收拾,明天一早,老地方等我。”
“哎!好嘞!李哥你放心,我一准儿到!”赵大刚拍着胸脯保证,麻利地开始收拾他那简陋的摊子,手脚比平时快了一倍不止。那十块钱像根无形的鞭子,抽得他浑身是劲。
李子明不再多言,转身融入了下班的人流。脚步不自觉地加快,朝着那几栋灰扑扑、拥挤不堪的筒子楼走去。
裤兜里那十块钱的存在感异常强烈,像揣着一块烧红的炭,暖意一直烫到心窝里。
赚钱了!虽然只是十块,但这是重活一世,他堂堂正正靠自己脑子赚回来的第一笔钱!是改变那个冰冷绝望结局的第一步!
他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家里那点米缸子快见底了,油瓶子也空得能照见人影。小
婉刚生完孩子,身子虚得像张纸,三个丫头片子更是瘦得跟豆芽菜似的,风大点都能吹跑。
这十块钱,得掰成几瓣花,但该补的绝不能省!
脚步停在离家不远、唯一一家挂着“副食品”小木牌的门脸前。
光线昏暗,一股咸菜、酱油和陈年油脂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玻璃柜台后面,一个戴着蓝色袖套的胖大婶正嗑着瓜子,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李子明走到柜台前,目光扫过里面不多的几样东西。“同志,割点肉。”他声音不高,带着点刻意压下去的急切。
胖大婶这才慢悠悠地放下瓜子,拿油腻腻的抹布擦了擦手,瞟了他一眼:“要多少?肥的还是瘦的?肥膘六毛一斤,纯瘦的八毛,肉票呢?”
“肥瘦相间的就行,来一斤半。”李子明没提肉票的事,直接从裤兜里掏出那十块钱,崭新挺括的票子放在磨得发亮的玻璃柜台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胖大婶的眼睛在那张崭新得晃眼的大团结上定住了几秒,又狐疑地上下打量了李子明一番。
这人看着面生,穿着也普通,筒子楼那边过来的,出手就是一张大团结买肉?还不要票?她脸上的懒散收了起来,多了点谨慎。
“一斤半肥瘦,算你一块一。”她麻利地从油腻的挂钩上取下一条五花肉,放在油亮的木墩子上,手起刀落,动作干净利索。
锋利的刀锋割开鲜红的瘦肉和雪白的脂肪,发出诱人的“噗噗”声。
她用粗糙的草纸把肉包好,又用细麻绳捆扎结实,递了过来,顺手把找回来的零钱——几张皱巴巴的毛票和硬币推到他面前。
李子明没细看,抓起肉和零钱塞进口袋,又指了指柜台角落:“再来十个鸡蛋。”
“鸡蛋八分一个,十个八毛。”胖大婶动作更快了,拿出一个垫着稻草的小竹篮,小心翼翼地把十个带着褐色斑点的鸡蛋码放进去。
沉甸甸的肉,圆滚滚的鸡蛋,还有口袋里剩下的叮当作响的零钱,李子明提着篮子走出小店时,感觉整个人都踏实了。
夕阳的余晖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坑洼不平的泥地上。
刚走到自家那栋筒子楼的楼梯口,还没踏上台阶,王桂芳那尖利刻薄、像指甲刮过玻璃似的嗓音就从上面飘了下来,清清楚楚钻进李子明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