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我的妻子有点黏人
我推开家门。
老公,你回来啦。
苏月影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接过我手里的公文包。她踮起脚,帮我解开领带,手指划过我的脖颈。
今天工作累吗
还好,和平时一样。
她拿着我的外套,挂在玄关的衣架上。然后,她低下头,凑近我的衣领,鼻子动了动。
嗯,还是我给你用的雪松洗衣液的味道。
她抬起头,对我笑。
饭做好了,先去洗手吧。
餐桌上摆着三菜一汤。糖醋里脊,清炒西兰花,麻婆豆腐,还有一锅玉米排骨汤。
我坐下,拿起筷子。
都是你爱吃的。她给我盛了一碗汤,放在我手边。
月影,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我夹起一块里脊。
你喜欢就好。她坐在我对面,手撑着下巴,看着我吃。她自己面前的碗是空的。
你不吃吗我问。
看着你吃,我就饱了。
我放下筷子。
一起吃。
好。她拿起碗,给自己盛了小半碗米饭,小口小口地吃着。
吃完饭,我坐在沙发上看财经新闻。她洗好碗,走过来,自然地靠在我的肩膀上,头枕着我的手臂。
电视里,主持人正在分析股市走向。
今天在公司,有什么好玩的事吗她的声音很轻。
没什么,就是开了一下午的会。
是吗她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房间里只剩下顶灯的光。
我听说,你们部门新来了一个实习生。
嗯,叫小李,刚毕业的大学生。
哦,是女孩啊。
是的。
她……怎么样
挺勤快的,学东西也快。我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她今天,是不是给你送咖啡了
我拿着水杯的手停在半空。
你怎么知道
下午给你打电话,是她接的。她说你在开会,还说你桌上的咖啡冷了,她正准备去给你换一杯热的。
是,是有这么回事。
她对你,是不是很好奇苏月影的手指在我手臂上画着圈。
刚进职场,对前辈有点崇拜很正常。
只是崇拜吗
月影。我放下水杯,转头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她把头埋进我的怀里,就是觉得,我老公真优秀,到哪里都有人喜欢。
她的手臂环住我的腰,收得很紧。
我只是觉得,除了我,不应该有别人来关心你。喝什么咖啡,用什么杯子,这些事,都应该由我来准备。
她抬起头,眼睛看着我。
你说对吗,老公
对。
她笑了。
***
第2章：刹车油与钢丝
第二天早上,我被客厅电视的声音吵醒。
……本市新闻插播。今日凌晨,东环高架上发生一起严重单方交通事故。一辆白色轿车失控撞上护栏,驾驶员当场身亡。据悉,死者为一名李姓女子,今年二十二岁,是某科技公司实习生。事故的具体原因,警方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我走出卧室。
苏月影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煎蛋。她哼着一首我没听过的曲子。
老公,你醒啦早餐马上就好。
她端着两盘煎蛋和牛奶走出来,放在餐桌上。
今天煎的是溏心蛋,你喜欢的。
我走到餐桌边坐下。
刚刚新闻里说,东环高架出车祸了。
是吗开车要小心呢。她把一杯牛奶推到我面前,尤其是雨天路滑。
外面并没有下雨。
我拿起勺子,戳破了盘子里的溏心蛋。黄色的蛋液流了出来。
吃完早餐,我照常去上班。苏月影送我到门口。
老公,路上小心。她帮我整理好衣领。
好。
我走下楼,绕到公寓楼的后面。那里放着一排垃圾桶。
我找到我们家那个。打开盖子。
最上面是一个黑色的垃圾袋,袋口系着。我戴上昨天提前准备好的一次性手套,解开了袋子。
里面是昨晚的厨余垃圾。
我把手伸进去,翻找着。
指尖触到了几块湿润的布料。我把它拿出来,是一团擦过东西的棉布。上面有深色的油渍,散发着一股刺鼻的、类似杏仁的气味。
我把棉布放在一边,继续翻。
一小截极细的、闪着金属光泽的东西,缠在一段排骨上。
我把它捏起来。
是一段钢丝,很细,但韧性很好。一端似乎被钳子剪断,切口很平。
我把东西放回垃圾袋,重新系好。然后脱下手套,和那段钢丝一起,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回到家时,苏月影正在客厅里插花。
花瓶里是新鲜的红玫瑰,带着露水。
回来啦。她看到我,对我笑,今天公司怎么样
还好。我走到她身边。
她拿起一支玫瑰,剪掉多余的枝叶,插进花瓶。
小李今天没来上班,大家都在讨论昨天的新闻。我说。
是吗真可怜,年纪轻轻的。她的手指拂过玫瑰花瓣,生命真脆弱。
我看着她。
她调整好最后一支玫瑰的角度,拍了拍手。
你看,这样是不是好看多了她回头问我。
花瓶里的红玫瑰对着我。
***
第3：家庭会议
晚上。
苏月影靠在我身上,看着一部爱情电影。
我拿起遥控器,按了暂停。
屏幕上的男女主角停在拥抱的瞬间。
怎么了,老公她问。
月影,我们聊聊。
我坐直身体。她也跟着坐直了。
聊什么
关于这个家。我看着她的眼睛,关于我们。
她的表情没有变化。
嗯,我听着。
我喜欢现在的生活。很平静,很安稳。我说,我希望这种生活能一直持续下去。
我当然也希望。
但是,安稳的生活,需要一些规则来维持。
规则她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对,规则。我拿起桌上的一个苹果,拿在手里,比如,这个苹果。它就应该待在果盘里,或者被我们吃掉。它不应该,突然出现在别人的汽车轮胎下面。
苏
p
月影沉默了。她看着我手里的苹果,没有说话。
我希望我们的生活,是在一个可控的范围里。我不喜欢意外。任何形式的意外。我继续说,我不希望我们的生活,被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打扰。
我把苹果放回果盘。
我需要一个承诺,月影。
什么承诺她的声音很轻。
一个能让我安心的承诺。
我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有些凉。
我爱你,月影。我害怕失去你。我害怕我们的家会因为一些外在的因素,被毁掉。
我看着她。
我无法接受我的妻子,有一天会因为伤害了什么人,而从我身边被带走。我一秒钟都无法接受。
她的睫毛动了一下。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家庭规则。我说出最后的话,我们,不伤害任何一个普通人。不让他们的血,弄脏我们的家。
我停顿了一下。
这是我们的底线。也是,我的底线。
客厅里很安静。只有冰箱的压缩机在嗡嗡作响。
过了很久。
苏月影抬起头,看着我。
她的脸上,慢慢地,绽开一个笑容。
好。她说。
这是我们的新家规。
***
第4章：过去的阴影
一周后,我正常下班。
走出公司大楼,我沿着人行道往地铁站走。
路过一个巷口时,一辆黑色的面包车突然停在我身边。
车门拉开。
两个人从车上下来,一左一右地夹住我。
林先生,跟我们走一趟吧。其中一个人说。
他的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上,手掌下的肌肉很硬。
另一只手伸向我的腰间,顶着一个硬物。
我停下脚步。
你们是谁
别废话,上车。
我被推向车门。
车里很暗。我被按在一个座位上。
车门关上。
一个黑色的头套罩住了我的头。我的双手被塑料扎带反绑在身后。
车子开动了。
我能听到身边至少有三个人的呼吸声。
大哥,搞定了。一个人用对讲机说。
很好。把他带到老地方。对讲机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这家伙真没用,一下就怂了。身边的人说。
废话,一个普通上班族,能有什么胆子。另一个人嘲笑,‘绯红之月’怎么会看上这种货色。
谁知道呢可能就喜欢这种没用的男人,好控制。
等会儿‘绯红之月’来了,看她还怎么狂。她的男人在我们手上,我看她拿什么换。
车子颠簸了一下,然后继续行驶。
我一言不发。
头套里很闷。我能闻到一股汽油和汗水的混合气味。
我的背靠着车厢的铁皮,能感受到发动机的震动。
车子大概行驶了四十分钟。
期间拐了七个弯,经过了两个有明显减速带的区域。
最后,车停下了。
车门被拉开。
下车。
我被人粗暴地拽下车。
脚下是水泥地。空气里有股潮湿的霉味。
我被押着往前走。
大概走了三十多步,停下了。
有人把我按在一把椅子上。
大哥,人到了。
嗯。
我听到脚步声向我走来。
头套被摘掉了。
眼前是一个废弃的仓库。光线从高处的破窗户里透进来。
我面前站着一个男人,脸上有一道疤,从眉骨一直延伸到嘴角。
他手里把玩着一把蝴蝶刀。
林默,对吧他问。
我看着他,不说话。
别害怕。他笑了,我们不伤害你。我们只是,想请你老婆过来坐坐。
他用刀尖指着我。
给她打电话。告诉她,你在这里。让她一个人来。如果我看到警察,或者任何多余的人……
他停顿了一下,蝴蝶刀在指尖旋转。
……你就没机会再见到她了。
***
第5章：谁是猎物
电话。刀疤脸把一部手机扔到我腿上。
我低头看了一眼。
我手机的密码,只有我老婆知道怎么解。我说。
刀疤脸皱了皱眉。
把他手机拿来。
一个小弟从我口袋里搜出我的手机,递过去。
密码。
告诉你们,还有用吗
刀疤脸盯着我。
行,有种。他对手下说,用你的手机打,开免提。
小弟拨通了苏月影的电话。
电话响了三声,接通了。
喂苏月影的声音传来。
老婆,是我。
老公你怎么用别人的号码打给我
我……我遇到点麻烦。
你在哪她的声音没有变化。
我在一个仓库里。他们想见你。
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
刀疤脸从小弟手里拿过电话。
绯红之月,好久不见。
电话那头沉默了。
想让你男人活命,就一个人来城西的七号码头。记住,一个人。
刀疤脸挂断了电话。
把他们两个绑在一起。他指着我和旁边一个看守我的小弟。
另一个人拿来绳子,把我的左手和那个小弟的右手绑在一起。
刀疤脸走到仓库门口,点了根烟。
我开始咳嗽。
咳得很厉害,身体弓了起来。
咳……咳咳……水……
真他妈麻烦。绑着我的小弟骂了一句。
给他水,别让他死了。刀疤脸说。
有人拿来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递到我嘴边。
我喝了两口。手一抖,剩下的水都洒了出来,正好浇在旁边一个老旧的接线板上。
接线板冒出几点火花,发出滋的一声。
操！一个小弟跳了起来,断电了！
仓库里几个照明灯熄灭了,只剩下窗户透进来的微光。
废物！刀疤脸骂道,去把备用发电机打开！
两个小弟跑向仓库深处。
大哥,这里太黑了。要不把人带到装卸平台那边去那边亮堂。一个小弟建议。
刀-疤脸看了一眼漆黑的仓库,又看了看我。
行,带过去。
我被拽了起来,和那个小弟绑在一起,踉踉跄跄地被推向仓库另一头的巨大卷帘门。
那里是装卸平台,外面是码头的空地,光线要好得多。
平台很高,下面就是水泥地。
我被推到平台边缘的一根柱子旁。
就在这等着。
我靠着柱子坐下。
冷……我小声说,风好大。
绑着我的小弟不耐烦地拽了拽绳子。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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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看了一眼仓库的钢结构屋顶。
西北角,有一扇天窗,玻璃碎了一半。
我低下头,不再说话。
***
第6章：妻子的专属军师
码头的风吹过装卸平台,带着一股咸腥味。
刀疤脸站在平台边缘,看着远处通往码头的唯一道路。
怎么还没来一个小弟问。
等着。刀疤脸吐出一口烟。
突然,仓库深处传来一声闷响。
什么声音刀疤脸警觉地回头。
不知道,可能是老鼠吧……一个小弟话没说完。
他身后,一个黑影从房梁上落下,无声无息。
那个小弟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软软地倒了下去。
谁！
另一个守在发电机旁的小弟举起手里的钢管。
黑影一闪而过。
钢管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刀疤脸脸色变了。他扔掉烟头,从腰后拔出一把枪。
出来！他对着黑暗的仓库吼道。
没有人回答。
他慢慢后退,退到平台边缘,和我只隔着几米远。
你,过来！他用枪指着和我绑在一起的小弟。
那个小弟吓得脸色发白,拖着我站起来。
苏月影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作战服,手里拿着一把军用匕首,刃上没有血。
放了他。她的声音很冷。
绯红之月……刀疤脸笑了,你还真敢一个人来。
他用枪口对准我的头。
放下武器,不然我一枪打爆他的脑袋！
苏月影停下脚步。她看了一眼刀疤脸,然后,她的视线越过他,落在了我身上。
我看着她,然后视线微微向上,朝她身后左上方的位置抬了一下。
她的眼神没有变。
你以为我会在乎一个普通人苏月影说。
刀疤脸愣了一下。
就在这时,一声轻微的破空声响起。
刀疤脸握枪的手腕上,多了一个血洞。
枪掉了下去。
他发出一声惨叫,捂住手腕。
一颗子弹从他身后,也就是仓库顶部的某个角落射来。
和我绑在一起的小弟吓得呆住了。
我抬起被绑的左手,用一个很小的幅度,扭动手腕。
绑着我的塑料扎带,之前在我反复摩擦柱子边缘时,已经出现了一道裂口。
我用力一挣。
扎带断了。
我一步跨出,捡起地上的枪。
转身,对准那个小弟的眉心。
别动。
苏月影已经到了刀疤脸面前,匕首抵在他的喉咙上。
整个过程,不到五秒。
仓库里恢复了安静。
苏月影看着我。她看着我手里的枪,看着我平静的脸。
你没事吧她问。
没事。我把枪扔给她,你漏了一个。
她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狙击手。在你刚才进来的天窗对面,相邻那栋建筑的楼顶,东南角的水塔后面。我说,他在等你解决完这里,然后解决你。
苏月影的动作停住了。
她看着我,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东西。
他用的7.62毫米口径子弹,改装过,穿透力很强。你刚才进来的那条路线,正好在他的射击死角里。我继续说,但你现在站的位置,他看得一清二楚。
她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我走到她身边,从她手里拿过那把匕首。
然后,拉着她的手,把她带到装卸平台的一堆集装箱后面。
走。
她跟着我。
刀疤脸和那个小弟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走出仓库,苏月影停下脚步。
你怎么知道
回家再说。我看着她,我饿了。
***
第7章：黄昏之巢的S级任务
回到家,一切如常。
我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苏月影在厨房里煮面。
两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被端上餐桌。
我们面对面坐着,谁也没有说话。
吃完面,苏月影收拾了碗筷。
我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她洗完碗,没有像往常一样靠过来,而是坐在了单人沙发上,和我隔着一个茶几的距离。
她就那么看着我。
林默。她先开口。
嗯。
你到底是谁
你丈夫。我回答。
她沉默了。
过了几天。
生活好像又回到了之前的轨道。她依然为我准备三餐,送我出门,等我回家。
但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她不再检查我的衣领,不再问我公司里的事。
我们之间多了一种沉默的默契。
直到周五晚上。
她拿着一个平板电脑,放到我面前的茶几上。
组织发来的新任务。
我拿起平板。
屏幕上是一个男人的资料。
【目标：马尔科·萨维奇。东欧某国国防部副部长。】
下面是任务详情。
【任务等级：S】
【任务地点：维也纳国际会议中心】
【任务时间：72小时后】
【任务要求：清除目标,并安全撤离。】
我向下滑动屏幕。
后面是安保方案。几十页的PDF文件,详细列出了场地布局、人员配置、监控系统、紧急预案。
这是个陷阱。苏月影说,组织里有人想让我死。
我知道。
我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停在了一页。
【安保团队顾问】
下面是一张照片,和一个名字。
【陈景】
照片上的男人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正在对着一张地图说话。
这个人,我认识。我说。
苏月影看着我。
他设计的安保系统,号称‘绝对安全’。滴水不漏。
成功率是零。苏月影说,除非有内应,或者……设计者本人有后门。
对。
我把平板电脑放下。
站起身,走到书房。
我拉开书桌最下面的一个抽屉。
这个抽屉是锁着的,我三年没有打开过。
我从脖子上取下一把钥匙,插进去,转动。
抽屉里只有一个东西。
一部黑色的,没有任何标志的手机。
我拿起它,按下了开机键。
屏幕亮起,出现一个简单的开机动画：一只睁开的眼睛。
手机没有信号。
我把它拿回客厅,放在苏月影面前。
这个任务,你接了。
我看着她。
但你不按他们的计划走。
你按我的计划走。
第8章：代号：幻影
苏月影将一个平板电脑放在我面前的桌上。
屏幕亮着,上面是一份文件。
‘黄昏之巢’的S级任务。她说。
我拿起平板,指尖在屏幕上滑动。
目标：马库斯·索伦。
地点：东欧,克拉维亚共和国,首都白塔城。
任务窗口：七十二小时。
我继续向下滑。
安保团队负责人：K集团。
首席安全顾问：陈景。
我的手指停在陈景这个名字上。
苏月影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这个人,很难对付她问。
我将平板电脑的页面放大,陈景的照片占满了整个屏幕。
我站起身,走到书房的酒柜前。
我没有拿酒,而是按下了酒柜内侧的一个木节。
酒柜无声地向一侧滑开,后面是一个金属保险库的门。
我将拇指按在识别器上。
身份已验证。一个电子合成音说。
门开了。
里面只有一个黑色的手提箱。
我把它拿出来,放在书桌上,打开。
箱子里是一台没有商标的黑色笔记本电脑,还有一个小巧的耳机,几张芯片卡。
我将笔记本电脑接上电源,开机。
屏幕上没有操作系统界面,只有一个闪烁的光标。
我戴上耳机。
我敲击键盘,输入一串代码。
屏幕上出现一行字：验证身份。
我对着耳机说：幻影。
‘幻影’已上线。权限已恢复。电子音在耳机中响起。
我看着苏月影。
她说：‘幻影’
我点点头。
我敲击键盘。
屏幕上出现一个新的通讯频道。
我输入：呼叫‘龙眼’。
片刻后,一行字回应：‘龙眼’在线。沉寂一千零九十五天,有什么指示,‘幻影’
我输入：我需要K集团在白塔城的所有安保方案,以及陈景最近三个月的全部动向。
权限确认中……确认通过。资料将在三分钟内传输。
我拔下一张芯片卡,插入电脑侧面的卡槽。
三分钟后,屏幕上显示传输完成。
我拔出芯片卡。
我将芯片卡插入我们家用的电脑。
我打开一个建筑设计软件。
白塔城国宾馆的三维立体图出现在屏幕上。
我将一层层安保网络用红线标注出来。
摄像头,红外感应器,压力传感器,微波探测器。
苏月影站在我身后,看着屏幕。
这是个陷阱。我说。
冲着我来的她问。
不。我转过椅子,看着她,冲着我们来的。
我指着屏幕上的名字,陈景,他是我以前的对手。他知道我的行事风格。这个安保方案,看似无懈可击,但每一个防御的节点,都符合我过去的攻击习惯。
有人想让你出手。她说。
或者,想让你死在这里,然后引我出来。我说。
我拿起桌上的平板电脑,调出任务简报。
‘黄昏之巢’的内部竞争者。我指着发布任务的代号,‘渡鸦’。他赌你接了这个任务,会向我求助。
苏月影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那我们怎么办她问。
我拿起那台黑色笔记本电脑。
他想看戏。我说,我们就演给他看。
第9章：绝对安全死角
我坐在黑色笔记本电脑前。
屏幕上,白塔城国宾馆的立体结构图悬浮着。
旁边是实时更新的人员流动数据。
‘龙眼’,给我马库斯·索伦进入国宾馆后的实时监控权限。我通过加密频道输入指令。
正在渗透。防火墙强度A+。预计需要七分钟。
苏月影在我身边,正在检查她的装备。
一把手枪,被她拆解成零件,又重新组装。
动作流畅,没有一丝多余。
目标将在十分钟后抵达国宾会场。她说。
屏幕上跳出一行字：渗透完成。监控已连接。
数十个分屏画面出现在屏幕上,展示着国宾馆的各个角落。
我指着其中一个画面。
三楼,东侧走廊,尽头的杂物间。我说。
我调出建筑的原始设计图。
这间杂物间的墙壁后面,有一条备用通风管道。它在安保系统图纸上没有被标注。
你设计的苏月影问。
我点点头。
五年前,K集团委托我设计一套‘绝对安全’的系统。我给他们想要的,也留了我想要的。
我切换到另一个通讯频道。
‘渡鸦’先生,想必你在看着。我输入一行字。
对方没有回应。
我知道他在看。
我将一个伪造的行动方案发送给龙眼。
将这份方案,‘不经意地’泄露给陈景的团队。
收到。
苏月影已经换好了一身黑色的作战服。
她戴上一个通讯耳塞。
我能听到你。她说。
目标车队还有三分钟抵达。我说,看着屏幕上的GPS红点。
陈景的团队已经收到假情报。他们正在将安保重心转移到西侧宴会厅。
屏幕上,代表安保人员的蓝点向西侧移动。
现在。我说。
苏月影的身影从我身边消失。
我看着监控画面。
一个穿着清洁工制服的身影,推着清洁车,进入了三楼东侧走廊。
她打开杂物间的门,走了进去。
画面中断。
我切换到通风管道内的微型摄像头视角。
一片漆黑。
只能听到轻微的爬行声。
我调出索伦的行程表。
目标正在进入会场电梯。你还有六十秒。我对着麦克风说。
爬行声停止了。
位置就绪。苏月影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我看着主监控画面。
索伦在一群保镖的簇拥下,走出会场电梯,走向VIP休息室。
他们经过一排装饰用的盆栽。
风向,东南,1.2米/秒。目标距离,11米。我说。
收到。
索伦停下脚步,和身边的人说笑。
他身后的一个保镖突然捂住脖子,倒了下去。
无声无息。
索伦的笑容凝固了。
其他的保镖立刻将他围住,拔出枪。
撤离！陈景的声音在他们的通讯频道里响起。
太晚了。
第二个,第三个保镖接连倒下。
索伦的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他捂着自己的胸口,倒在地上。
一枚细如发丝的冰针,插在他的领带上,已经开始融化。
任务完成。苏月影的声音传来。
按原路返回。我说。
我关闭了所有监控画面。
我删除所有操作记录。
我合上黑色笔记本电脑。
半小时后,苏月影回到家。
她脱下作战服,走进浴室。
我为她倒了一杯温水。
她走出来,接过水杯。
她的手机响了。
是黄昏之巢的内部消息。
她打开看了一眼,递给我。
S级任务完成。用时,17分钟。零交火,零目击。评估等级：完美。
下面是渡鸦发来的私人消息。
只有一个词。
如何
第10章：乌鸦先生的猜忌
客厅的灯关着。
只有巨大的全息投影亮着光。
一个戴着黑色乌鸦面具的男人,坐在投影的另一端。
他的声音经过处理,冰冷,没有情绪。
绯红之月。乌鸦先生说。
苏月影坐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把银色的匕首。
我站在她身后的阴影里。
乌鸦先生。苏月影回应。
白塔城的任务,很出色。乌鸦先生说,出色得……不像是你的风格。
风格是可以改变的。苏月影说。
你的风格是致命的优雅,是盛开在刀尖上的玫瑰。乌鸦先生说,但这一次,是手术刀般的精准。每一个步骤,都踩在安保系统最薄弱的节点上。这不是刺杀,这是拆解。
匕首在苏月影指间停住。
你想说什么
K集团的陈景,提交了一份报告。乌鸦先生说,他说,他面对的不是一个杀手,而是一个幽灵。一个完全洞悉他所有布置的幽灵。
他停顿了一下。
一个他只在一个对手身上见过的幽灵。代号,‘幻影’。
我没有动。
苏月影也没有回头看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说。
是吗乌鸦先生的身体前倾,组织不容许有无法掌控的变量。你背后的人,是谁
我背后没有人。
绯红之月,你是组织最锋利的刀,但刀鞘必须握在组织手里。乌鸦先生的声音变了,我很好奇,能为你这把刀配上完美刀鞘的,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这是我的私事。苏月影说。
在‘黄昏之巢’,没有私事。乌鸦先生站了起来,这是最后的考验。也是你证明忠诚的唯一机会。
什么考验
把他交出来。乌鸦先生说,让你的军师,走到光里来。组织需要评估他的价值……和威胁。
苏月影笑了。
如果我拒绝呢
那么,你将被定义为组织的背叛者。乌鸦先生说,组织会清除一切威胁。你,和他。
投影闪烁了一下,消失了。
客厅陷入黑暗和寂静。
我走上前,打开了灯。
苏月影坐在那里,看着手里的匕首。
他知道了。她说。
他只是猜忌。我说。
我从她手里拿过匕首,放回刀鞘。
他给了你一个选择。
我没有选择。苏月影抬起头看着我,我不会把你交出去。
我知道。我说。
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
但他犯了一个错误。
什么错误她问。
他不该用你来威胁我。我说完,拿起我的手机。
我拨通了那个我只用过一次的号码。
幻影电话那头的合成音问。
是我。我说,我要和‘利维坦’的‘神谕’通话。
第11章：王座的赌局
我坐在我的书房里。
那台黑色的笔记本电脑打开着。
屏幕上,是我和神谕的加密通讯界面。
‘幻影’,你主动联系我,我很意外。一行文字出现。
我需要一个盟友。我输入。
‘利维坦’从不与个人结盟。
我不是个人。我输入,我是一个可以颠覆‘黄昏之巢’的计划。
对方沉默了片刻。
‘乌鸦先生’不是一个轻易能被撼动的对手。
我调出几份文件,加密后发送过去。
文件内容是黄昏之巢几个核心据点的结构图,资金流向,以及几位高层干部的隐秘资料。
这些,只是开胃菜。我输入。
你想要什么神谕问。
一个新时代的秩序。
口气不小。
旧的王座太拥挤了。我输入,是时候换一个主人了。
苏月影推门走进来。
她端着一杯咖啡,放在我手边。
她看了一眼屏幕,没有说话。
她在我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开始擦拭她的枪。
‘乌鸦先生’为什么非要找到你她问,眼睛没有离开手里的零件。
我打开一个尘封的文件夹。
里面是一些照片和报告。
其中一张照片,是多年前,在一个基地的合影。
照片上有个年轻的我。
我旁边站着另一个人。
他的脸部被涂黑了。
这个人,就是‘乌鸦先生’。我说。
你们认识
他曾经是我的副手。我说,在我还是‘幻影’的时候。
我指着报告的一处。
三年前,我主导了一次行动,目标是瓦解一个军火集团。但行动失败了。我的整个团队,除了我,全部阵亡。
是他的背叛苏月影问。
我没有证据。我说,但我从那次行动中消失,隐退。他则利用那次行动的残余势力,整合资源,建立了‘黄昏之巢’。
我关掉文件夹。
他害怕我还活着。害怕我回来清算一切。所以,当他从陈景那里听到‘幻影’这个名字时,他所有的猜忌都被证实了。
他想除掉你,永绝后患。
是的。我说,但他不知道,我也在等他主动露出破绽。
屏幕上,神谕发来新的消息。
你的计划是什么
我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发送过去。
文件名是：《捕鸦笼》。
三天后,‘黄昏之巢’所有高层将在总部召开年度会议。我输入,那将是他们最后一次会议。
你需要‘利维坦’做什么
我需要你们在他们崩溃的时候,接管外围的一切。我输入,我负责斩首,你们负责清扫战场。
成交。
我关闭了通讯。
苏月影已经把枪组装好了。
她把枪放在桌上。
三天后。她说,我们一起去
我握住她的手。
我们一起去。我说。
第12章：新时代的盟约
一间纯白色的房间。
没有窗户,没有门。
我和一个身影隔着一张白色的桌子相对而坐。
对方的脸上覆盖着流动的光影,看不清面目。
代号：神谕。
利维坦的代言人。
你的计划很大胆,‘幻影’。神谕的声音是电子合成的,分不清男女。
高风险,高回报。我说。
桌面上方,投射出黄昏之巢总部的三维结构图。
根据你的资料,‘乌鸦先生’的总部被称为‘不落之巢’,从未被外人渗透过。神谕说。
任何堡垒都有裂痕。我指着结构图的一个点,这里的能源供应系统,是我当年设计的。我留了一个后门。
一个足以让两个人进去的后门
一个足以让整个基地瘫痪的后门。我说。
神谕沉默了。
我将一枚数据芯片推到桌子中央。
这里面,是‘黄昏之巢’遍布全球的资产网络、安全屋、情报线和人员名单。我说,有些,连‘乌鸦先生’自己都不知道。
神谕的手指在芯片上轻轻一点。
这是你准备了三年的成果。他说。
我需要‘利维坦’的承诺。我说,事成之后,‘黄昏之巢’的所有地盘和资源,我们五五分成。里世界需要新的规则,由我们共同制定。
你只要一半神谕问。
我只要属于我的那一半。我说。
你的妻子,‘绯红之月’,她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她是我的王后。我说,王座,自然有她的一半。
神谕的影像波动了一下。
我明白了。他说,‘利维坦’的执行部队将在48小时内抵达预定位置。他们会封锁‘不落之巢’外围的所有通道,截断一切通讯和支援。
很好。
当你的斩首行动开始时,我们会同步启动对‘黄昏之巢’全球网络的收割。神谕说,新时代的盟约,就此订立。
他站起身。
祝你好运,‘幻影’。或者说……未来的新王。
房间的墙壁像水波一样散开。
我发现自己仍然坐在书房里。
眼前是黑色的笔记本电脑。
刚才的一切,都发生在一个高度拟真的虚拟会议室里。
苏月影靠在门框上。
谈完了她问。
谈完了。我合上电脑。
他们可靠吗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没有人不可靠。我说,走吧,我们该为明天的晚宴做准备了。
我站起身,走到衣柜前,拿出两套黑色的西装。
我将其中一套递给她。
她接过西装,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我还是第一次穿这个执行任务。她说。
总得有点仪式感。我说,毕竟,我们是去参加一场加冕典礼。
第13章：最终对决
不落之巢的核心控制室。
金属的墙壁,环形的控制台,以及中央那张巨大的黑色王座。
乌鸦先生坐在王座上,摘下了他的面具。
那张脸,比我记忆中苍老了一些。
你终于还是来了,林默。他说。
苏月影和我并肩站着,在他面前。
周围,十几个全副武装的护卫用枪指着我们。
我告诉过你,我会回来。我说。
我以为你已经满足于那种可笑的平庸生活。他看了一眼苏月影,甚至还给自己找了个漂亮的笼子。
苏月影的手动了一下。
我按住她的手。
她不是笼子。我说,她是我的软肋,也是我的铠甲。
乌鸦先生笑了。
真是感人。他拍了拍手,所以,你把她也带来了。让她看看你真实的身份亚洲第一杀手,嫁给了里世界曾经最强的幽灵。真是绝配。
他站起身,走到我们面前。
说吧,你今天来,是想做什么清算旧账还是要回你失去的一切
我来,是拿回本就属于我的东西。我说。
属于你的他指着整个控制室,这里的一切,都是我建立的！在你像个懦夫一样躲起来之后！
你建立的用背叛换来的基业我向前走了一步。
护卫的枪口跟着我移动。
你说我背叛他的脸色变了。
那次行动,情报是你给的,路线是你规划的。我说,一个天衣无缝的陷阱。我的整个小队,都死在了里面。
那是战争！战争就有牺牲！他吼道。
但你活下来了。我说,你拿着他们的抚恤金,收编了我们的人,建立了你的‘黄昏之巢’。
成王败寇！
所以,我回来了。我说。
我抬起手,打了个响指。
控制室的所有屏幕,瞬间变成了利维坦的标志。
神谕的合成音在整个房间响起。
乌鸦先生,你的‘黄昏之巢’,从外围网络到支部据点,已在三分钟前被全面接管。你现在是一座孤岛。
乌鸦先生的脸色变得惨白。
他看着我,又看着屏幕。
你……你和‘利维坦’联手了
我只是和识时务的人合作。我说。
他退后几步,坐回王座。
他看着我,眼神里有疯狂。
你以为你赢了林默,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天真。
他按下了王座扶手上的一个红色按钮。
这个基地,是我最后的底牌。它有自毁程序。他笑了起来,没有人能从这里走出去。我要你们,给我陪葬！
刺耳的警报声响起。
红色的灯光开始闪烁。
第-
第14章：我当然知道,亲爱的
警报声回荡在控制室里。
墙壁上的倒计时显示着：180秒。
乌鸦先生的护卫们开始出现骚动。
陪我一起见证终结吧,‘幻影’！他靠在王座上,放声大笑。
苏月影没有看他。
她也没有看我。
她走到环形控制台前,手指在上面轻轻划过。
然后,她转过身,靠在控制台上,看着我。
她将一缕头发挽到耳后。
亲爱的。她说。
我的目光从乌鸦先生身上移开,落在她身上。
嗯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吗她问。
我愣了一下。
在街角那家咖啡馆。我说。
对。她笑了,你迟到了三分钟。你说是因为堵车。
是的。
但你进门前,在对面的报刊亭停了二十秒。你在观察咖啡馆的出口,和街对面的制高点。
我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你坐下后,点了两杯拿铁。她继续说,但你的视线,在三秒内扫过了店里的每一个人。你记下了他们的位置,和他们手边可能藏武器的包。
乌-鸦先生的笑声停了。
他也看着苏月影。
你喝咖啡的时候,左手一直放在桌下。那个位置,最方便拔出你藏在腰后的枪。
苏月影走到我面前,伸手帮我整理了一下衣领。
从那天起,我就知道,你不是一个普通的公司职员。
她的声音很轻。
你伪装得很好。温柔,体贴,甚至有点笨拙。她抬起头,直视我的眼睛,但我一直在等你。等你愿意把这一切都告诉我。
我看着她。
她眼里的笑意,和我们刚认识时一模一样。
所以,那个女实习生……我说。
那只是一个小小的测试。她眨了眨眼,我想看看,你会怎么处理这种‘麻烦’。结果,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
她靠在我的肩膀上。
就像我们在家看电视时一样。
我当然知道,亲爱的。她在我耳边说,我的丈夫,是全世界最棒的骗子。也是最强的‘幻影’。
我伸出手,抱住她。
我笑了。
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我说。
不久。她回答,因为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为我,掀翻整个世界。
倒计时,还剩60秒。
乌鸦先生呆呆地看着我们。
你们……他喃喃自语,你们从一开始就……
是的。我说,看着他,这场戏,你只是一个配角。
第15章：血色月光下的加冕
我牵着苏月影的手,走向中央控制台。
乌鸦先生瘫坐在王座上,看着我们。
不可能……自毁程序一旦启动,没有任何人可以终止……
我没有理他。
我将手掌按在控制台的一个屏幕上。
屏幕变绿。
一个合成音响起：管理员‘幻影’,权限已确认。欢迎回来。
墙上的倒计时停在了30秒。
刺耳的警报声消失了。
红色的灯光变回柔和的白光。
这座基地,从设计之初,最高权限就只属于我一个人。我说。
乌鸦先生的脸彻底失去了血色。
你……你一直都……
我只是把我的东西,暂时寄存在你这里。我看着他,现在,我来取回它了。
苏月影从她的高跟鞋鞋跟里,取出一个微小的金属装置。
她轻轻按了一下。
控制室的通风口,开始释放出无色无味的气体。
乌鸦先生的护卫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是……乌鸦先生捂住自己的喉咙,呼吸开始变得困难。
我特制的神经毒素。苏月影说,只对特定基因序列的人起作用。比如,你和你最忠心的这些手下。
他挣扎着,从王座上摔了下来。
他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
为什么……
因为旧时代的残党,不配活到新世界。我说。
他倒在地上,身体抽搐了几下,然后不动了。
整个控制室,只剩下我和苏月影。
我走到王座前。
我没有坐下。
我转过身,看着苏月影。
她向我走来。
控制室的穹顶缓缓打开。
外面不是天空,而是一面巨大的单向玻璃。
玻璃外,是深邃的海底。
有鱼群游过,带着磷光。
幽蓝的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苏月影走到我身边,与我并肩而立。
我们看着那些倒下的人,看着玻璃外的深海。
现在,我们是这里的主人了。她说。
我们是。我回答。
我握住她的手。
她回握住我。
在废墟之上,在王座之前,在血色的月光（幽蓝的海光）之下。
我们相视而笑。
里世界的新王与新后,加冕于此。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