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百万交易与一碗泡面
王总,笔在您手里,这签下去,您手里的股权立马能兑现成1.2亿现金,再加上后续巨头生态圈的分红——往后您再也不用看任何人脸色,这才是真正的财务自由。
助理小陈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指尖在厚重的并购协议上点了点乙方签字处。五星级酒店的会议室里,意大利进口的水晶吊灯碎成千万道光斑,落在三百页协议的烫金封面上,晃得人眼晕。我捏着那支万宝龙钢笔,笔身的冷金属触感顺着指缝往骨髓里钻——这支笔是三年前公司A轮融资成功时买的,当时想着以后要和大人物打交道,得有件撑场面的东西,可此刻它却沉得像块烧红的铁。
对面的电商巨头副总裁周明远,手指在檀木会议桌上轻轻敲着,嘴角挂着标准的八颗牙微笑,可眼底那抹锐利藏都藏不住。他身后的法务团队坐得笔直,文件夹在膝盖上码得整整齐齐,像一排蓄势待发的枪。我扫过协议最后一页的违约责任,密密麻麻的条款像一张网——可比起这张网,手机屏幕突然亮起的那一瞬间,才是真正将我拽进深渊的手。
屏幕上是老家邻居赵叔的微信,头像还是他家那只黄狗,消息只有短短一行:磊子,你妈今早在菜园子晕了,救护车拉去县医院,医生说心梗,要做搭桥,你能回来一趟不
嗡的一声,我脑子里像是有根弦断了。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钢笔尖在协议上划出一道墨痕,黑色的墨迹像条小蛇,爬过1.2亿那个数字。
王总周明远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敲桌子的手指停了,是哪里有疑问吗我们法务可以再解释。
我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毯上蹭出一道刺耳的声响。会议室里瞬间静下来,小陈瞪圆了眼睛,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周明远身后的法务们互相递了个眼神,脸上的从容淡了些。我扯过搭在椅背上的西装——这件深灰色西装是三年前定制的,现在袖口已经磨出了细毛边,可我一直没舍得扔,总觉得是创业的念想——拎着它往门口走。
抱歉,周总。我的声音出奇地稳,可喉咙里像卡着砂纸,这协议,我不签了。
你说什么周明远的声音陡然拔高,那副职业微笑彻底裂开,王磊!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公司的现金流撑不过三个月,不并入我们,你就是死路一条!投资人那边你怎么交代你团队的兄弟怎么办
我脚步没停。走廊里的地毯吸走了脚步声,可周明远的质问像石子一样砸在我背上。我知道,我知道放弃这1.2亿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这五年熬夜熬出的胃病、掉光的头发都成了笑话;意味着跟着我干的老员工可能要失业;意味着我在创投圈的名声会彻底烂掉。
可我更知道,县医院里那个躺着的老太太,是小时候把唯一的鸡蛋塞给我、冬天把我冻僵的脚揣进怀里暖的人。
二十四小时后,我站在山海村老家的院门口。铁门上的红漆掉得斑驳,院墙上爬着的牵牛花还是小时候我和妈一起种的,现在开得热热闹闹。手里攥着的康师傅红烧牛肉面,是在村口小卖部买的,热水泡开时,浓郁的调料包香味钻鼻孔——和五星级酒店里888元一份的牛排比,这碗面烫得我指尖发麻,却也暖得我眼眶发酸。
我蹲在门槛上,一口面一口汤地吃着。远处的海浪声忽远忽近,天上的星星比城里亮多了。从能买下半条街的交易,到连母亲住院费都要算着花的泡面,人生这出戏,真是比我以前看的任何商业案例都刺激。
第一章:回乡偶记与破产疑云
山海村这名字,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往南看,是翻着蓝浪的黄海,渔船的白帆像撒在海上的碎银子;往北看,是连绵的青山,松树的绿能漫到天边上。小时候我总觉得这里是神仙住的地方——春天在田埂上挖荠菜,夏天在海边摸螃蟹,秋天跟着爸去山上摘野栗子,冬天妈会把晒好的鱼干炖成汤,满屋都是鲜味儿。可等我考上大学离开家,才知道在外人眼里,这地方有个更实在的名字:发展滞后地区。
县医院的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盖过了一切。妈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像张纸,手上插着输液管,滴答滴答的声音敲在我心上。她看见我进来,眼睛一下子亮了,想抬手摸我的脸,却没力气,只能轻轻动了动手指:磊子,你咋回来了不耽误工作啊
妈,我请假了。我把带来的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里面是熬了两小时的小米粥,医生说您得好好养着,以后家里的活儿都我来干。我坐在床边,给她掖了掖被角,指尖碰到她胳膊上的皮肤,薄得像一层纸——我才发现,妈老了,以前能把我扛在肩上的肩膀,现在瘦得骨头都能摸出来。
我没敢告诉她协议的事,也没说公司的困境。她一辈子没见过大世面,知道了只会瞎担心。只是夜里守在病床边,看着她睡着时皱着的眉头,我总会掏出手机算钱:妈这次手术花了八万多,后续的药费、复查费每个月至少五千,我银行卡里只剩下四万八千六百二十三块——这是我所有的活钱,公司的资金都压在货里,股权又被冻结着,连周转都难。
等妈能下床走动了,我把她接回了家。安顿好她后,我开始在村里转悠。以前我跑着玩的田野,现在长满了半人高的狗尾草,田埂上的石头缝里还卡着半块旧锄头;曾经热闹的渔港,现在只泊着三艘小渔船,船身的木板都发了黑,有艘船的桅杆还断了,用绳子捆着;山上的果树更惨,苹果树上爬满了藤蔓,梨子掉在地上烂成了泥,没人管。
唉,年轻人都走光了。赵叔蹲在自家门口抽烟,烟杆是用竹子做的,烟锅里的火星忽明忽暗。他是我家邻居,比我爸小两岁,一辈子靠种地打鱼过日子,手上的老茧能刮下一层泥。你看村东头的小芳,去深圳打工三年了,只过年回来一次;村西头的强子,在城里开了个小饭馆,把他爹妈都接走了。留下的都是我们这些老骨头,想种地没力气,想打鱼怕风浪,这地啊,就这么荒了。
我坐在赵叔旁边的石墩上,看着他吐出来的烟圈飘向海边:赵叔,现在种地打鱼,一年能挣多少
挣啥啊。赵叔苦笑一声,把烟锅在鞋底上磕了磕,就拿我那二亩地说,种玉米,刨去种子、化肥、农药钱,好年景能剩一千块;打鱼更看天,有时候早上出去,中午就能捞一筐虾虎,能卖三百多,可有时候连着三四天,网里只有几根海草。哪比得上你们在城里,听说你一个月挣的,比我们一年都多
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是啊,我以前签个合同就能赚百万,可现在,连妈下个月的药费都没着落。
回村第三天,我就遇上了经济危机。妈说想吃县医院门口的酱肘子,我揣着银行卡去村口的ATM机取钱——那台ATM机在小卖部旁边,是村里唯一能取钱的地方,屏幕都裂了道缝。我插卡、输密码,屏幕上跳出余额:48623.00时,身后突然传来个刺耳的声音:哟,这不是王总吗咋在这儿取钱呢大城市的银行取不出钱了
我回头,看见刘三叼着根烟,双手插在裤兜里,晃悠着过来。刘三比我大五岁,小时候总爱欺负我,抢我的弹弓、偷我的螃蟹。现在四十多了,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头发油腻腻地贴在头皮上,衣服上沾着酒渍。他凑到ATM机屏幕前,眯着眼睛看了看,突然笑出声:哎哟,才四万多啊我还以为你在城里赚了金山银山呢!看来外面传的都是假的,你是不是破产了,才灰溜溜滚回来躲债啊
小卖部的老板探出头来看,几个路过的村民也停下了脚,凑在一旁窃窃私语。张婶用胳膊肘碰了碰李伯:我就说嘛,哪有那么容易赚大钱,怕是被骗了吧李伯叹了口气:可惜了,以前多有出息的孩子。
这些话像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我把卡拔出来,揣进兜里,没理刘三,径直往家走。可村里就这么大,一点小事传得比风还快。第二天我去给妈买感冒药,药店老板递药时,眼神都怪怪的,还多嘴问了句:王磊,你要是缺钱,跟叔说,叔能先给你垫着。
更让人心寒的是亲戚。我爸有个妹妹,以前总爱来我家蹭饭,我上大学时她还说以后你有出息了,可得帮衬你表妹。这次我回来,她只来看过妈一次,放下两箱牛奶就走了,后来在路上碰见,她看见我就赶紧拐弯,像躲瘟神似的。
只有赵叔没变。有天早上我起来,看见院门口放着一筐刚捞的海虾,还带着海水的潮气。赵叔从海边回来,肩上扛着渔网,笑着说:昨儿个运气好,捞了不少,给你妈煮汤喝,补身子。我要给钱,他死活不收:你妈以前也常给我家送菜,这点东西算啥你别听村里那些人瞎嚼舌根,他们懂啥,你是干大事的人,只是暂时遇着坎儿了。
我看着赵叔肩上的渔网,网眼里还挂着几丝海草,心里暖得发疼。是啊,别人怎么看不重要,可我得赚钱——妈要治病,我得生活,我不能就这么垮了。
可站在山海村的海边,看着漫无边际的大海和青山,我又犯了难:这偏僻的小山村,没工厂没资源,我能做什么来钱呢
第二章:海钓奇遇与第一桶金
转机来的那天,我正蹲在海边扔石子。妈昨天复查,医生说恢复得不错,但还得吃半年的进口药,一盒就要八百多。我算了算,光药费就够我头疼的。赵叔看见我愁眉苦脸的,就说:磊子,别闷着了,我把渔船借给你,你出海散散心,说不定还能钓着几条鱼。
赵叔的渔船叫海娃号,是他十年前亲手打的,船身刷着蓝色的漆,现在掉得一块一块的。我早上五点就推着船出海,海风吹在脸上,带着咸湿的味道,天边的鱼肚白慢慢染成金色,远处的海岛像浮在海上的绿宝石。我不是真的来散心的——前一天晚上,我查了半夜的海鲜市场行情,发现咱们这海域特产的黄唇鱼,尤其是鱼鳔,干货能卖到几十万一斤。这种鱼挑水质,只在没污染的深海里待着,山海村外海刚好符合条件。
你别做梦了。赵叔早上帮我推船时,还劝我,那黄唇鱼精着呢,我打了四十年鱼,就见过两次,一次是在三十年前,一次是五年前,都没捞着。你想钓着它,比中彩票还难。
可我不信邪。我在网上查了黄唇鱼的习性:喜欢在水温18到22度的海域活动,爱吃活虾,常在海底的礁石附近待着。我还根据卫星地图,标了三个最可能有黄唇鱼的区域,装了满满一筐活虾当鱼饵。
船开了一个多小时,到了第一个区域。我把鱼竿甩下去,鱼线嗖地飞出去,落在海面上,溅起一圈涟漪。我坐在船尾,看着浮漂在海面上晃悠,海风把头发吹得乱七八糟。一个小时过去了,浮漂没动静;两个小时过去了,还是没动静。我有点泄气,刚想换个地方,鱼竿突然猛地一弯,差点从手里飞出去!
好家伙!我赶紧握紧鱼竿,胳膊瞬间绷紧,鱼线被拉得嗡嗡响,船身都跟着晃。我慢慢收线,能感觉到水下的东西力气极大,一会儿往深海拽,一会儿又往旁边窜。我额头上的汗往下滴,滴在船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就这样拉扯了二十多分钟,我胳膊都酸得快抬不起来了,一条金灿灿的大鱼终于浮出了水面——流线型的身子,鳞片在阳光下像撒了金粉,嘴巴微微张着,露出细小的牙齿。
是黄唇鱼!看体型,至少有一百二十斤!
我心里狂跳,赶紧找网兜,想把鱼捞上来。可那鱼像是知道自己要被抓,突然猛地一挣扎,啪的一声,鱼线断了!它尾巴一甩,溅了我一脸海水,然后嗖地一下钻回海里,不见了踪影。
我愣在原地,手里还攥着断了的鱼线,网兜掉在船板上。海风刮过来,带着点凉意,我才反应过来——煮熟的鸭子,飞了。
唉。我瘫坐在船板上,苦笑了一声。人生这大起大落,真是没谁了。
沮丧归沮丧,我还是把剩下的鱼线收了回来。可刚收了没几米,就感觉鱼钩勾到了什么东西,沉甸甸的。我以为是海底的石头,想用力拽断,可那东西却跟着鱼线慢慢往上浮。等浮出水面,我才看清——是个锈迹斑斑的铁盒,盒子上还挂着几根海草,看起来在海底沉了不少年。
我把铁盒捞上来,用海水冲了冲,盒子上的锈掉了不少。我找了块石头,小心翼翼地撬开盒盖,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本泛黄的笔记本和一个铜制的罗盘。笔记本的封皮是硬壳的,上面写着海洋宝藏录,下面还有一行小字:1978年,林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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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这个名字我有点耳熟。小时候听村里的老人说过,文革的时候,有个城里来的大学问家被下放到咱们村,就叫林墨,是研究海洋的,后来平反了就回城了。我翻开笔记本,纸页都脆了,上面是用蓝黑墨水写的字,字迹工整,还画着不少图:有各种鱼的样子,标着名字和习性;有海图,画着暗礁和洋流的方向;还有几页写着鲍鱼生长区海参栖息地,甚至标了具体的经纬度。
那个罗盘也不一般,铜制的盘面,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刻度,除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还有几个奇怪的符号。我试着转了转罗盘的外圈,指针竟然跟着动了,指向一个我不认识的方向。
我心跳得更快了——这笔记本和罗盘,说不定比那条黄唇鱼还值钱!
第二天一早,我按照笔记本上的记载,对着罗盘调了方向,把船开到了一个隐蔽的海湾。这个海湾在两座山之间,外面有礁石挡着,风平浪静,海水是碧绿色的,能看见水下的沙子。笔记本上说,这里的礁石缝里,藏着野生鲍鱼。
我把网下到水里,心里还有点没底。可才等了半小时,我试着往上拉网,就感觉沉甸甸的。我用力一拽,网里竟然爬满了鲍鱼!个个都有巴掌大,壳上的纹路清晰,肉质紧实,用手一碰,还会动。
发财了!我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赶紧把鲍鱼装进桶里,又下了几网,每网都满当当的。等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我装了满满两桶鲍鱼,估计得有一百多斤。
我把船开回渔港,刚靠岸,就被镇上海鲜收购商老陈看见了。老陈跑过来,扒着桶边一看,眼睛都直了:磊子,你这鲍鱼哪儿捞的这么大的野生鲍,我好几年没见着了!
老陈,你给个实价。我擦了擦脸上的汗。
老陈捏着一个鲍鱼,翻来覆去地看,又闻了闻:这种品质的,市场上至少能卖一千二一斤。我不坑你,给你九百五一斤,怎么样
我心里算了算,一百多斤,差不多能卖十万块。行,成交。
老陈赶紧叫人来称重、装盒,然后从包里掏出一叠现金,数了数递给我:一共八万七,你点点。
我接过现金,厚厚的一叠,纸币的温度透过指尖传到心里。这不是我赚过最多的钱——以前签个合同就是几百万——可这是我第一次靠自己的双手,从大海里捞出来的钱,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复杂的条款,纯粹得让人心安。
我回到家,先抽了一千块给赵叔:赵叔,谢谢您的船,这是租金。
你这孩子,跟我客气啥!赵叔推着我的手,不肯收,就用了一天船,哪用得了这么多
您收下。我又从兜里数出一万块,塞到赵叔手里,还有,妈住院时您垫的钱,我一直没还您,这钱您拿着。
赵叔捏着钱,手都抖了,眼眶红红的:磊子,你这...你这让叔说啥好...你妈要是知道了,肯定高兴。
我看着赵叔的背影,又望向远处的大海。夕阳把海面染成了红色,海浪拍着礁石,发出哗哗的声音。我突然觉得,也许我不用离开这里,也许这山海之间,真的藏着我想要的生活。
第三章:荒田变宝地与神秘竞争者
有了这八万七,妈的药费暂时不愁了。可我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我得找个能长期赚钱的营生,还得能带着村里的人一起干。
那天我在村里转悠,看见村西头有一大片荒田,大概有二十亩,杂草长得比我还高。我去找村支书,想把这片田承包下来。村支书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党员,叫张建国,以前教过我小学。他听了我的想法,愣了半天:磊子,你没开玩笑吧这田荒了五年了,没人愿意种,你承包它干啥
张书记,我想种特色农产品。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现在城里人都爱吃有机的、新鲜的东西,咱们这地方没污染,种出来的东西肯定好卖。
张书记还是犹豫:可种地风险大啊,万一赔了...你刚回来,别再栽了跟头。
我不怕。我笑着说,您放心,我肯定能种好,还能带着村里的人一起赚钱。
最后,张书记被我说服了,以每年每亩五百块的价格,把二十亩田承包给了我,签了五年的合同。
消息传出去,村里又炸开了锅。刘三在村口的大槐树下,当着一群人的面笑话我:王磊这是真疯了!放着城里的好日子不过,回来种地我看他用不了半年,就得把那点钱赔光!
有人跟着附和:就是,现在谁还种地啊又累又不赚钱。
我没理他们,第二天就雇了村里的几个老人,开始清理荒田。先用拖拉机把杂草翻了,再用锄头把石头捡出来,田埂也重新修了一遍。太阳晒得人头晕,我每天都跟着一起干,手上磨出了水泡,水泡破了又结茧,可看着荒田一点点变平整,心里却越来越踏实。
我没种普通的玉米、小麦,而是从网上找了靠谱的种子商家,引进了黑番茄、紫胡萝卜、水果玉米、蓝莓这些特色品种。这些种子不便宜,光买种子就花了两万多。赵叔看着我育苗,好奇地问:磊子,你这种的都是啥啊黑不溜秋的番茄,紫莹莹的胡萝卜,能吃吗
赵叔,这您就不知道了。我笑着给他递了瓶水,这黑番茄富含花青素,对身体好,城里超市能卖二十多块一斤;这紫胡萝卜比普通胡萝卜甜,还能当水果吃,一斤也能卖十五六。咱们种这些,比种玉米赚钱多了。
为了保证品质,我不用化肥和农药,专门找赵叔要了农家肥,又查资料学了植物提取液防虫的方法——用辣椒、大蒜、生姜熬成水,喷在菜叶子上,既能防虫,又安全。我还从网上买了一套智能灌溉系统,在田里装了传感器,用手机就能控制浇水,什么时候浇、浇多少水,都能精准控制。
那天我正在田里用手机调试灌溉系统,刘三又晃悠过来了。他看着我对着手机点来点去,嗤笑一声:王磊,你这是干啥呢拿着个破手机就能种地我看你是在城里待傻了,装什么大尾巴狼!
周围几个干活的老人也跟着笑,有人说:刘三说得对,种地还是得靠天靠力气,哪能靠手机
我没跟他们争,只是笑了笑:等收成了,你们就知道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田里的作物长得越来越好。黑番茄挂了果,沉甸甸的,像黑色的小灯笼;紫胡萝卜从土里拔出来,水灵灵的;蓝莓也开了花,白色的小花像星星一样;水果玉米长得比人还高,叶子绿油油的。
三个多月后,第一批农产品成熟了。我先摘了些样品,拍成照片,发到了以前认识的几个电商平台的朋友那里。没想到第二天,就有上海的客户联系我,说想订一百斤黑番茄、五十斤紫胡萝卜,还说只要品质好,价格不是问题。
我赶紧组织人采摘、包装,用顺丰冷链寄过去。客户收到货后,立马给我打电话:王磊,你这东西太好的!黑番茄又甜又多汁,紫胡萝卜脆甜,我这边的高端超市想长期跟你合作!
就这样,我的农产品一下子打开了销路。黑番茄卖二十五块一斤,紫胡萝卜十八块一斤,蓝莓五十块一斤,水果玉米五块钱一根,比普通农产品贵了五六倍,可还是供不应求。每天都有客户下单,我雇了村里的十几个妇女帮忙采摘、包装,给她们开的工资是每天一百五十块,比在城里打工还高。
磊子,你这地里长的不是菜,是金子啊!赵叔看着每天的订单金额,眼睛都直了,我种了一辈子地,从来没见过种地能赚这么多钱!
我笑着给赵叔递了个红包:赵叔,这是您帮忙的工资,以后每月都有。
赵叔捏着红包,手又开始抖:磊子,你这...你这孩子,真是有出息。
消息传开,村里人的态度彻底变了。以前见我绕道走的亲戚,现在主动来我家串门,还说磊子,有啥活儿记得叫上我;以前笑话我的人,也开始来找我取经,问磊子,能不能教我们种你那特色作物。
我索性牵头成立了山海源合作社,把村里愿意加入的农户都拉进来,统一提供种子、技术,统一品牌、统一销售,赚了钱大家平分。村里的人都积极得很,短短一个月,就有五十多户加入了合作社。
可就在一切顺风顺水的时候,怪事发生了。
先是我的蓝莓园。那天早上我去田里,发现一半的蓝莓枝被人折断了,成熟的蓝莓掉在地上,沾了泥土,全都不能卖了。我心疼得不行,这一片蓝莓至少能卖两万多。
接着是合作社的订单。有个北京的大客户,本来订了五千斤黑番茄,可临发货前,突然说你们的价格太高了,我找了别家,比你们便宜一半。我觉得奇怪,查了一下,发现市场上突然出现了一批和我们山海源包装很像的黑番茄,价格确实低很多,可品质差远了——后来才知道,是我们的订单信息被泄露了,客户被抢了。
最严重的是智能灌溉系统。那天夜里,我手机突然收到警报,说灌溉系统出了故障。我赶紧跑到田里,发现滴灌带没水了,刚种下的铁皮石斛幼苗叶子都卷起来了。我赶紧组织人挑水浇水,忙了一整夜,才保住了一半的幼苗。后来找专业人士检查,说系统是被黑客攻击了,有人故意篡改了程序。
很明显,有人在针对我。
肯定是刘三那混蛋!赵叔气得直拍桌子,他一直眼红你,肯定是他搞的鬼!
我摇了摇头:刘三没这本事。黑客攻击、泄露订单信息,这些都需要专业知识,他一个村闲汉做不到。
我开始暗中调查。我发现,每次我们的农产品要上市前,市场上总会出现类似的产品,价格更低,而且这些产品的发货地,都指向一个注册在邻市的农业公司,法人代表叫林枫。
林枫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我突然想起那个铁盒里的笔记本,扉页上写着林墨——林枫,林墨,这两个人会不会有关系
那天夜里,我在种植基地装了红外监控。凌晨两点多,手机上突然收到警报,监控里出现了一个黑影,正蹲在铁皮石斛地里,手里拿着个瓶子,往石斛的根部倒东西。
我赶紧抓起外套,开车往基地赶。到了基地,我悄悄绕到黑影后面,打开强光手电筒:不许动!
黑影吓了一跳,手里的瓶子掉在地上,啪的一声摔碎了,刺鼻的农药味一下子弥漫开来。他想跑,我赶紧抓住他的胳膊:你是谁为什么要破坏我的作物
放开我!黑影挣扎着,声音很年轻。我拽着他往路灯下走,等看清他的脸,我愣了——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戴着眼镜,脸色憔悴,眼里满是仇恨。
你是谁我又问了一遍。
年轻人咬着牙,没说话,突然用力推开我,往山里跑。我赶紧追上去,山里的路不好走,石子硌得脚疼,可我不敢停。跑了大概十分钟,年轻人在一条小溪边停住了——前面是悬崖,他没路可走了。
为什么这么做我喘着气,问他。
年轻人转过身,眼里的仇恨更浓了:你们王家没一个好东西!我爷爷的仇,我要报!
我愣住了:你爷爷谁是你爷爷
我爷爷是林墨!年轻人喊道,声音带着哭腔,你父亲当年害了我爷爷,我现在就要毁了你们王家的一切!
第四章:山中藏宝与往昔恩怨
我把林枫带回了我的小屋。屋里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桌上放着那本《海洋宝藏录》。我给林枫倒了杯热茶,递到他手里:先喝口茶,慢慢说。
林枫犹豫了一下,接过茶杯,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他喝了口茶,情绪稍微平静了些,开始讲起了往事。
我爷爷林墨,以前是海洋生物学的教授,‘文革’的时候被下放到你们山海村。林枫的声音很低,带着悲伤,他那时候没放弃研究,白天在田里劳动,晚上就躲在屋里写笔记,记录海里的生物、洋流的变化,还有山上的植物。
你父亲王建国,那时候是村里的会计,负责监视我爷爷。林枫的语气突然变得激动,他发现了我爷爷的笔记,就威胁我爷爷,说要举报他‘搞反动研究’,除非爷爷把研究成果分他一半。我爷爷没办法,只能答应他。
我皱起眉头:这不可能。我父亲不是那样的人。我记得父亲,他一辈子老实巴交,连鸡都不敢杀,怎么会威胁别人
怎么不可能!林枫从包里掏出一张发黄的纸,拍在桌子上,这是我在爷爷的旧箱子里找到的,是当年抄家时的物品清单,上面写着‘没收反动书籍一本(海洋生物相关)’,签名就是你父亲王建国!
我拿起清单,纸上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王建国三个字,我认得——那是父亲的笔迹。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父亲真的做过那样的事
后来‘文革’越来越厉害,你父亲还是举报了我爷爷。林枫的眼睛红了,我爷爷被批斗,头发都被剃光了,还被关在牛棚里,每天都要挨打。他的笔记也被没收了,直到平反回城,都没找回来。我爷爷临终前说,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找回那本笔记,那是他一辈子的心血。
我沉默了。父亲已经去世十年了,我没办法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我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所以你就来报复我我问。
我一开始只是想来找爷爷的笔记。林枫低下头,声音有些沙哑,可我来了之后,发现你们王家靠着爷爷的笔记发财——你种的作物,你捞的鲍鱼,都是爷爷笔记里写的!这本来都该是我们林家的!是你们王家偷了我爷爷的成果!
我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那个铁盒,放在林枫面前:你要找的,是这个吗
林枫抬起头,看见铁盒上的锈迹,眼睛一下子睁大了。他颤抖着伸出手,打开铁盒,看见那本泛黄的笔记本,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是它...是爷爷的笔记...怎么会在你这儿
我在海里捞到的。我把那天钓黄唇鱼的事告诉了他,如果我父亲真的举报了你爷爷,他为什么要把笔记藏起来,而不是交上去交上去不是更能证明他‘积极’吗
林枫愣住了,他显然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我父亲生前,很少提‘文革’时候的事。我回忆道,但有一次他喝醉了,跟我说过一件事。他说,那时候村里有个‘大学问家’,被人盯上了,说要把他的‘反动东西’都烧了。他没办法,只能假装抄家,把最重要的东西藏了起来,还故意在清单上写‘没收’,就是为了保护那个‘大学问家’。
我看着林枫:我想,那个‘大学问家’,就是你爷爷。我父亲把笔记藏在铁盒里,扔进了海里,就是怕被人发现。他没说,是因为那时候的情况太复杂,说了反而会害了大家。
林枫沉默了,他拿起笔记本,一页一页地翻着,手指轻轻拂过爷爷的字迹。过了很久,他抬起头,眼里的仇恨少了些,多了些迷茫:真的...是这样吗
我没有骗你。我看着他的眼睛,你爷爷的笔记,是为了研究海洋、保护山海,不是为了仇恨。与其纠结过去,不如一起把你爷爷的研究用在正地方,让更多人受益,这才是你爷爷想看到的,不是吗
林枫又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叹了口气:对不起,我...我太冲动了。我以为你们王家都是坏人,所以才破坏你的作物,攻击你的系统...我错了。
没关系。我笑了笑,伸出手,不打不相识,要不要一起干你爷爷的笔记里,肯定还有很多我们没发现的宝贝。
林枫看着我的手,犹豫了一下,然后握住了我的手:好,一起干!
林枫其实是农业大学毕业的,学的是生态种植,对植物特别了解。他看了爷爷的笔记后,兴奋地说:爷爷的笔记里,不仅写了海里的东西,还写了山上的!他说咱们这山上,有野生铁皮石斛、百年老茶树,还有天然沉香木!这些都是宝贝!
第二天,林枫就带着我上山了。他背着个大背包,里面装着小铲子、标本盒、放大镜。山上的路很难走,他却走得很熟,显然是提前做了功课。
你看,这里!在一处陡峭的岩石缝里,林枫指着几株绿色的植物,这是野生铁皮石斛!比人工种植的品质好多了,一斤能卖好几千!
我凑过去看,那铁皮石斛的茎是绿色的,还开着淡紫色的小花,看起来不起眼,却是个值钱的宝贝。
我们又往山里走,在一片竹林里,发现了几棵老茶树。树干很粗,需要两个人合抱,茶叶的芽头是嫩绿色的,闻起来有股淡淡的清香。这是百年老茶树!林枫激动地说,爷爷笔记里写着,这种茶叶泡出来的茶,有股兰花香,特别珍贵!
最让我们惊喜的是,在一棵枯树里,我们发现了天然沉香木。林枫用刀刮了一点木屑,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是沉香!而且是好沉香!这一小块,就能卖不少钱!
赵叔看着我们从山上带回来的铁皮石斛、茶叶和沉香,笑得合不拢嘴:磊子,林枫,你们真是厉害!这山上到处都是宝啊!
我们把山上的宝贝和海里的海鲜、田里的农产品结合起来,开发了高端产品线:铁皮石斛茶、沉香熏香、野生茶树茶、深海鲍鱼礼盒...这些产品一上市,就被抢购一空。山海源的名气越来越大,合作社的规模也越来越大,村里的人收入翻了好几倍,以前出去打工的年轻人,也开始陆续回来,有人开民宿,有人做导游,有人加入合作社。
山海村,慢慢活过来了。
第五章:资本觊觎与终极对决
山海源火了之后,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这个藏在山海之间的小村。可我没想到,这名气竟然引来了资本大鳄。
那天上午,三辆黑色的奔驰车开进了村里,停在合作社的门口。从车上下来几个西装革履的人,为首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金丝眼镜,手里拿着个公文包。他走到我面前,递过来一张名片:王总,您好,我是鑫农集团的李达,想和您谈谈合作。
鑫农集团我知道,是国内有名的农业巨头,专门收购各地的农产品品牌,然后包装成高端产品卖高价。我请他们进办公室,给他们倒了杯铁皮石斛茶。
李达喝了口茶,放下杯子,直接开门见山:王总,我直说了吧。我们鑫农集团,想收购你们‘山海源’的品牌和合作社,出价五千万。这五千万,足够你和你母亲一辈子衣食无忧,还能带着村里的人过好日子。
他的语气很傲慢,像是在施舍。我笑了笑:李总,五千万虽然多,但‘山海源’不是我一个人的,是合作社两百多户村民的。而且,我们的品牌,未来不止五千万。
李达的脸色沉了下来:王总,你别不识抬举。我们鑫农集团有的是资源,只要我们想,随时能推出和你们一样的产品,用低价把你们的客户都抢过来。而且,我们已经和镇里的土地部门沟通过了,你们承包的土地,手续有点‘问题’,随时能收回。
他这是在威胁我。我心里的火一下子上来了,可还是压着脾气说:李总,做生意讲究诚信。我们的土地承包合同是合法的,产品也是靠品质说话。你要是想公平竞争,我们欢迎;但你要是想耍手段,那对不起,我们不奉陪。
李达冷笑一声:王总,你会后悔的。说完,他站起身,带着人走了。
果然,没过多久,鑫农集团就开始动手了。他们派人找到我们合作社的技术人员小李,给他开三倍工资,让他跳槽。小李是村里的年轻人,学的是农业技术,我一直很器重他。可小李没答应,他说:磊哥,你带着我们赚钱,我不能背叛你。
见挖人不成,鑫农集团又开始散布谣言。他们在网上发帖子,说山海源的有机蔬菜农药超标,还伪造了一份检测报告。很多客户看到帖子,都来问我是不是真的,还有些客户直接取消了订单。合作社的员工们都慌了,小张哭着说:磊哥,这可怎么办啊我家还等着这钱给我爸治病呢!
我看着大家焦虑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但还是强装镇定:大家别慌,我们的产品没问题,谣言总会被戳破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的事,保证产品品质。
可鑫农集团没打算放过我们。他们又通过关系,找到村支书,说我们承包的土地违反了农业用地规定,要求收回。村支书没办法,只能来找我:磊子,这事儿...我也没办法,上面压力太大了。
我知道,这是鑫农集团的最后一招。如果土地被收回,合作社就彻底完了。
张书记,您放心,我有办法。我想起了林墨笔记里的一段话——每年九月,在村外海的一处沉船附近,会有中华锦绣龙虾产卵。这种龙虾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而且对水质要求极高,只要能找到它,就能证明我们这里的生态环境是纯净的,谣言不攻自破;更重要的是,这种龙虾极其珍贵,能引起媒体关注,到时候鑫农集团的阴谋也会被揭穿。
我决定冒险一试。
出发前,我给林枫发了定位:我去外海找中华锦绣龙虾,如果两小时没给你发消息,你就带着村民来找我。林枫想跟我一起去,我拒绝了:你和赵叔守住合作社,防止鑫农集团趁虚而入。
我开着海娃号出海,那天的天气预报说有小风浪,可出海后没多久,风就变大了,海浪有半人高,船身晃得厉害。我按照笔记上的记载,找到了那处沉船——沉船在水下二十多米,只能看到个模糊的影子。我把网下到水里,然后就开始等。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网突然动了!我赶紧收网,感觉沉甸甸的,心里一阵激动——是中华锦绣龙虾!可还没等我高兴,发动机突然咔哒一声,熄火了!
我心里一沉,赶紧去检查发动机,可不管怎么修,都没反应。海浪越来越大,船身开始进水,我赶紧用桶往外舀水。更糟的是,卫星电话没信号,我联系不上林枫。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远处传来了马达声。我抬头一看,是一艘白色的游艇,正快速向我驶来。等游艇靠近,我才看清——甲板上站着的,竟然是李达!
李达拿着扩音器,笑着喊:王总,没想到吧你以为你能跑掉
我心里一紧,原来他们一直在跟踪我!
王总,你网里的,是中华锦绣龙虾吧李达的声音带着嘲讽,这可是保护动物,你捕捞它,是违法的!不如把它交给我们,我们还能救你一命。否则,你就等着葬身鱼腹吧!
我看着网里的龙虾——两只巨大的中华锦绣龙虾,红色的壳上带着黄色的花纹,爪子比我的胳膊还粗。我知道,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绝不能给他们!
李达,你别做梦了!我喊道,就算我死,也不会给你!
敬酒不吃吃罚酒!李达脸色一变,对身后的保镖说,把网抢过来!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更多的马达声。我抬头一看,是村里的渔船!至少有十艘,正开足马力向我驶来,为首的那艘船上,赵叔和林枫站在船头,挥着手喊:磊子!坚持住!我们来了!
我心里一阵激动——是林枫带着村民来救我了!
李达也看到了村民的渔船,脸色一下子变了。那些渔船虽然小,但灵活,很快就把游艇围了起来。林枫拿着手机,对着游艇录像:李总,你想抢我们的龙虾,还想害磊子我已经把你说的话录下来了,只要我一发布到网上,你和鑫农集团就等着完蛋吧!
李达看着周围的渔船,又看了看林枫手里的手机,气得咬牙切齿,可又没办法。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对驾驶员说:开船!走!
游艇很快就开走了。赵叔和林枫赶紧把我的船拖到他们的渔船上,帮我把水舀出去。林枫看着网里的龙虾,激动地说:磊子,你真的找到它了!我们有救了!
回到村里,我们立马召开了新闻发布会。我们展示了中华锦绣龙虾,还拿出了权威机构的生态检测报告,证明我们这里的水质和土壤都是纯净的。那个上海的美食家,听说我们有中华锦绣龙虾,专门坐飞机过来,出价一百万买下了这对龙虾。我们当场决定,把这一百万捐给海洋保护基金。
新闻一出,全国都知道了山海源。鑫农集团的谣言被戳破,他们的股价大跌,李达也被公司开除了。更多的客户来找我们合作,还有很多游客来山海村旅游,村里的民宿、餐馆都爆满。
我们赢了。
第六章:山海奇迹与生活真谛
三年后,山海村彻底变了样。
以前荒芜的田野,现在变成了现代化的生态农场。温室里装着智能温控系统,温度、湿度都能自动调节;田埂上修了石板路,路边种着向日葵;采摘园里,游客们笑着摘黑番茄、蓝莓,孩子们追着蝴蝶跑。
废弃的渔港,重建后成了海洋体验基地。透明的玻璃船能让游客看到海底的珊瑚和鱼群;渔民们带着游客出海捕鱼,教他们怎么撒网、怎么摸螃蟹;海边还建了一个小型海洋博物馆,展示着各种海洋生物的标本,林枫是馆长,每天都有很多孩子来听他讲海洋知识。
山上的生态观光步道修好了,石板路顺着山势蜿蜒,旁边有指示牌,写着野生铁皮石斛区百年茶树园沉香林。游客们沿着步道上山,能采摘茶叶、参观铁皮石斛种植基地,还能在山顶的观景台看海——晴天的时候,能看到远处的海岛像翡翠一样撒在海上。
合作社的规模越来越大,现在已经有三百多户村民加入,还开了自己的加工厂,生产铁皮石斛粉、蓝莓果酱、海鲜罐头,产品销往全国,甚至出口到了国外。村里的人都富了,以前破旧的土房,现在都改成了青砖黛瓦的小洋楼;以前出门靠走路、骑自行车,现在很多人都买了小汽车;孩子们上学有校车接送,村里还建了幼儿园和老年活动中心。
赵叔现在是合作社的副总经理,每天穿着定制的西装,打着领带,拿着笔记本电脑开会,比城里的老板还气派。有次他跟我说:磊子,我这辈子都没想过,种地打鱼也能这么体面!现在我去镇上,人家都叫我‘赵总’,我这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刘三也变了。他以前吊儿郎当的,自从上次鑫农集团的事后,他主动来找我道歉,说磊子,我以前对不起你,你要是不嫌弃,我想跟着你干。我看他诚心悔过,就安排他负责基地的安保。现在的刘三,每天穿着保安服,巡逻的时候特别认真,看到游客乱扔垃圾会制止,还帮游客提东西,再也不是以前那个闲汉了。
妈的身体越来越好,她在农场里负责一小块药圃,种着金银花、薄荷、紫苏,每天都去浇水、除草,忙得不亦乐乎。有次我问她:妈,您累不累她笑着说:不累,看着这些草长得好,我心里高兴。比以前在城里住高楼,舒服多了。
秋天的时候,我们举办了山海村丰收节。广场上搭了舞台,挂着红灯笼,上面写着山海村丰收节五个大字。村民们表演节目,张婶带着妇女们跳广场舞,赵叔唱山歌,林枫和孩子们表演科普小剧,讲海洋保护的故事。广场上摆着长桌,上面放着烤鲍鱼、炖鸡汤、蓝莓蛋糕、水果玉米,都是村里产的,游客们吃得津津有味,还拿着手机拍照发朋友圈。
那天傍晚,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以前的电商巨头副总裁周明远打来的。他说:王磊,我听说你的‘山海源’做得很好,我们公司想投资两个亿,占股30%,帮你把品牌做到全国,甚至全世界。
我站在广场上,看着热闹的人群——孩子们在追着跑,老人们坐在长椅上聊天,游客们笑着品尝美食,海风带来海水的味道,田野里的稻穗沉甸甸的,夕阳把天空染成了金色。我笑了笑,对周明远说:周总,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们现在这样就很好,规模不大,能保证产品品质,还能让村民们都受益。太大了,反而容易变味。
挂断电话,林枫递过来一杯蓝莓汁:拒绝了
嗯。我接过杯子,喝了一口,甜甜的,带着蓝莓的清香。
做得对。林枫笑着说,爷爷的笔记里最后一页写着:‘海洋与大地给予我们的,远比索取的多;唯有敬畏,方能长久。’我们现在这样,就是对爷爷最好的告慰。
我看着林枫,又望向远处的山海。大海是蓝的,青山是绿的,天空是红的,一切都那么美好。
曾经,我在繁华的都市里追逐成功,每天开不完的会,签不完的合同,赚了很多钱,却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现在,我在山海之间耕耘收获,每天看着作物生长,看着渔民丰收,看着村民们笑着赚钱,心里却满满的。
我终于明白,真正的成功,不是赚多少钱,不是当多大的官,而是找到自己喜欢的生活,还能带着身边的人一起变好。
山下的广场上,歌声和笑声还在继续。我和林枫相视一笑,向山下走去。
这就是我的生活,我的山海淘金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