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说秋猎前一月,总有人盯着李尚书的府邸,待李玄从花楼出来后突然有一黑衣人将其掳走。”
“待尚书大人在京郊的破庙寻到他的时候,他早已奄奄一息,双腿也被人硬生生打断了。”
夏永禾头与她对视着,眼底似笑非笑,“沈小姐猜猜那黑衣人会是谁?”
“既然夏小姐都这般说了,那必定是有那黑衣人的把柄在手了,不过我父亲只知上阵杀敌,不知查案办案。”沈南音隐于袖中的手紧紧攥着,强压下心底的怒意:
“恐怕夏小姐所言,我也无能为力。”
夏永禾倒也不恼,只笑道:“听闻凡是沈将军的亲卫,所穿的衣服上都有特殊绣样。”
在沈南音阴沉的眼神中,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袖口,继续说道:“就在这里,一枚小小的虎头绣纹,是沈将军提议经皇上同意过后,由户部统一制作。”
“不过这都是沈将军与士兵们上阵杀敌时的统一着装。”夏永禾笑得冷然,“但却无人知晓,沈将军就连常服都会命人在袖口处绣上虎头。”
“虎营卫乃当今皇上亲赐的称谓”
夏永禾适时的住了口,望向沈南音的眸光隐隐带着几分似有若无的笑意,宛若早已掌权大局了的上位者一般,对她透着几分不屑。
沈南音秀眉微拢,脑中不禁闪过先前同父亲与裴贺宁接触的画面,她确实曾在他们的袖口处看到过一枚小小的绣纹,却从未仔细注意过。
那绣纹极小且又在里侧,若真如夏永禾所言是虎头绣纹的话,那夏永禾又是如何得知的?
沈南音只觉浑身冰冷,隐在袖中的手不禁轻颤着,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早已有人盯上了将军府,眼下不光要防内贼,更要防如夏永禾这般居心叵测之人。
不只是不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夏永禾继续道:“沈小姐放心,此事只有我一人知晓,若你应下我的要求,那我必不会将此事告知除你我之外的第三人。”
沈南音本就不愿受人掣肘,即便此事真如夏永禾所言那般,她也想再挣扎一番,
“夏小姐也说了,我父亲手下的士兵衣服上皆有这种图案,并且由户部统一制作,想必知晓此事的人不在少数。”
“若有人栽赃陷害,岂不容易至极?”
“可户部制作衣裳的材料皆是经过登记造册的,但凡有人多领了一件衣服的材料,不出三日便会被发现,且”夏永禾眸光戏谑,眼底渐渐浮现一层笑意

“制作士兵服饰的材料也都只有宫中才有。”
“若真有人想要栽赃陷害,恐怕也是不能的!更何况”夏永禾故意顿了顿,才又继续道:
“沈将军及其亲卫衣服上的绣纹正是户部提供的绣线,在整个大梁都独一无二。”
闻言,沈南音紧抿着唇瓣,眼底的怒火不加掩饰。
谁知夏永禾丝毫不在意她逐渐沉下去的脸色,只缓缓从怀中取出一方破了的锦布,在她面前摊开。
沈南音眸光是一凝,伸手便要去抢。
谁知,她还尚未碰到那碎布,夏永禾便立即将其攥在手心退后了几步,与她拉开了些距离,满眼含笑道:“沈小姐应还是不应?”
“若你应下,那我便当着你的面亲手毁了这东西。”她声音倏地一沉,眼底带着几分狠戾,“若你不应,那我便命人将此物捧到李尚书跟前去。”
沈南音面沉如水,眼底更是带着无尽的寒意,好似下一瞬便可将眼前之人凝冻成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