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夏清婉那冷然的眸光,夏永禾心下一紧,她一心扑在裴贺宁受伤一事上,早就将此事抛诸脑后了。
更何况那赤狐此刻正在沈南音营帐中,能与之交换的东西也都给了沈南音,如今再去讨要恐怕也不现实。
她揪着衣袖,面上强扯出一抹笑来,“我,不过一只赤狐罢了,她想要便给她好了,待明日我去给姐姐猎一只来。”
“那等低俗的小畜生,如何能配得上姐姐这般清冷的女子?”
她说着,再次挽上了夏清婉的手臂,一脸撒娇的蹭了蹭她的肩头,好似一只讨赏的狸奴般娇软。
夏清婉盯着她看了良久,终是沉默着点了点头,不过一只赤狐罢了,夏清婉还未放在心上。
两人又小坐了片刻,夏永禾才打着哈哈说自己困倦想要回自己营帐了。
从夏清婉营帐踏出的那一刻,她眼底的笑意渐渐褪去,转而被一抹冷然代替。
她匆匆回了自己营帐,转身吩咐两个武婢继续方才尚未说完的话,在听到沈南音是被陆知行从裴贺宁营帐中报出来的时候,她面上更是冷若冰霜。
沉默良久,才低声吩咐道:“你二人去打听一下,我离开之后沈南音又在裴小将军营帐中做了什么?”
两个武婢刚转身欲走,她又叮嘱道:“仔细着点,莫要让阿姐发现了端倪。”
“是。”
翌日一早。
裴文宣得知沈南音再次晕厥后,握着长弓的手不禁顿了顿,吓得禀报之人一时噤了声。
不等他开口,帐外便又传来了侍卫的禀报声,“二皇子殿下,陆夫人求见。”
他微微抬眸看向帐帘处,随即示意帐中下人离开。
“臣妇见过二皇子。”
“不必多礼。”裴文宣笑了笑,“不知陆夫人是有何事?竟大清早的求见本皇子。”
孟氏盈盈起身,遂示意身后的丫鬟退下,继而开口道:“不知二皇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闻言,裴文宣敛了笑意,侧眸看了一眼身旁的李书成。
不多时,营帐中便只剩下他们二人,裴文宣指尖转动着桌上的茶盏,静默的等着下方之人开口。
孟氏倏然跪下,言辞恳切道:“臣妇想求二皇子准许臣妇带南音回京。”
裴文宣动作一顿,看向她的眸光不禁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寒意,“陆夫人可知带沈小姐回京的后果会是什么?”
“臣妇,臣妇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此话一出,裴文宣倏然冷笑出声,“陆夫人当真能担这般大的后果么?不若还是先回去同陆大人商议一番再做决定也不迟。”
说罢,裴文宣抬脚朝外走去,经过孟氏之际他连脚步都未慢上分毫。
“南音与裴小将军皆是将军府的人,臣妇可将她二人一道带回京城,也能给二皇子查案减轻些负担。”
裴文宣脚步倏然顿住,他缓缓转身,似笑非笑的看向正跪在营帐中的妇人,“陆夫人这话,本皇子可就有些不明白了。”
秋猎本就是为了皇家与各朝臣拉近关系所办,期间有人受伤也在所难免,可似眼下这般受伤之人皆来自同一府邸的倒是有史以来第一回。
而且这还是裴文宣第一次负责秋猎事宜时发生的,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亲手给自己通往龙椅的道路上增添了一个新的阻碍。
他站在原地沉思了良久,才缓缓回到座位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孟氏。
“说来听听。”
裴文宣声音微冷,带着几分上位者才有的迫人气势。
“臣妇”
从二皇子营帐中出来时,孟氏早已冷汗直流,她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便将陆府推到风口浪尖上。
好在一切如她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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