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沈长峰一道将宋简安置好后便回了自己院子。
见自己从前用来练手的木桩依旧完好无损的立在廊下,他疾步靠近,在上连续打了近半个时辰,才轻喘着后退了几步,随即侧眸看向身后的几人。
他勾了勾唇,立即挽起袖子,朝那几人开口道:“训练可不能怠慢,不若你们同我过过招?”
几人对视一眼,齐齐朝他拱了拱手,立即攻去。
一时间,院中只有拳头入肉和几人的闷哼声。
在边关守城之时,他们每天都需要操练几个时辰,为的就是能在战场上厮杀,更会偶尔在军营中举办几场摔跤大赛。
只有这时,士兵们才会将想家的念头暂时抛诸脑后,全身心的投入进去。
沈时安一边出手,一边道:“等会拿些银子,好生在京城游玩几日,下一次去边关后,就不知何时能再回京了。”
几人大笑着应了声“是”,随即抹了抹额头的汗水,继续缠斗在一起。
恰逢此时,一道倩影倏然跨进院中。
分神间,沈时安后背挨了一掌,他吃痛的闷哼一声,吓得出手那人连忙收手认错:“属下知错。”
沈时安轻咳了几声,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都退下,视线随即落在来人身上。
不等他开口说些什么,便听得来人道:“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沈玉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看得沈时安不禁蹙起眉头,“怎么了?”
他一边问着,一边接过下人递来的帕子擦拭着脸上的汗水。
“姐姐她”像是突然察觉到自己失言,沈玉容倏然改了口,“我早间与姨娘一道出府置办头面,谁知,谁知刚回来府中便没有一个下人了。”
沈时安手微微顿住,有些不解的问道:“你身后不是还有俩丫鬟么?”
“可我听说府中下人都被发卖了,哥哥!那些下人都在将军府做了多少年的事了,贸然将他们都发卖了是不是有些不大妥?”
沈玉容抿了抿唇,继续道:“而且我与姨娘院中的那些个下人都用的很是舒心,即便要发卖她们也应当知会我与姨娘一声啊。”
察觉到对面之人看自己的眼神渐渐变冷,她又改口道:“妹妹长这么大,从未听过哪家府中会将府中下人一次性全都撵走的,姐姐这般做岂不是要落人笑柄么?”
“那你觉得该怎么做?”沈时安将手中的帕子扔回给身后之人,继续抬步朝外走去。
沈玉容急忙跟上他的脚步,有些委屈的道:“我想让兄长去同姐姐说说情,让她将吴嬷嬷还有碧桃她们几个丫鬟再买回来。”
“如今府中就只剩那个下人,根本不够使的。”
沈时安脚步顿了顿,随即侧眸瞟了她一眼,声音平淡无虞,“那吴嬷嬷是我发了话撵出去的,那般不敬主子的狗奴才日后不准再提。”
“你若觉着下人不够,那便让南音与牙婆谈好之后,多给你和姨娘的院子里拨几个。”
“可吴嬷嬷都伺候妹妹多年了,旁人我不习惯的。”沈玉容还想再争取一番,说出的话也更加委屈了些:
“其他人也就罢了,可吴嬷嬷她年龄都这般大了,又是在将军府伺候多年的老人。”
“若就这般将她撵出去了,那她日后冻死或者饿死在街边该如何是好?哥哥?”
“没将她当场打死已经是为兄网开一面的结果了,她能这般不敬主子,就该想好后果会是什么。”沈时安侧眸看了她一眼便又收回了视线,脚步丝毫未停:
“若军营出现这种不敬将军的士兵,都不必等到天明就会被军棍处死,她如今能活着出将军府,妹妹应该为她感到庆幸才对。”
沈玉容紧抿着唇瓣,双手用力攥着帕子,“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