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敛了眸光,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了?陆哥哥是还有什么事情要去办吗?”
闻言,陆知行忙收起思绪,抬脚跨进府门,缓步跟在她身后朝院子走去。
红鲤二人也一步一曲的跟在她们身后,待她们落了座后又匆忙退下,去为两人备着茶水。
屋中一时只剩沈南音与陆知行二人,迎上对面之人灼灼的目光,她有一瞬的尴尬,又忙低下头去,避开他的视线。
见状,陆知行也以拳抵唇轻咳了一声,忙敛了自己那些虚妄的念想,随即开口道:“沈伯父怕你担心,故而让我到府中来同你说一声,不必担忧他们。”
沈南音低垂着眉眼,长睫在眼下落下小片阴影,她双手交叠在一起轻轻摩挲着,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问道:“那今日参奏我父兄的人多吗?”
“皇上留下他们,欲意何为?”沈南音倏地抬眸,眼底渐渐浮现一丝担忧之色,“皇上可说过要如何处置?”
“他会不会认为将军府已经同二皇子有所勾结?”
毕竟昨日夏永禾在书院闹出的动静可不小,人多眼杂,即便她们有心解释,其他人也未必会信。
见她这般,陆知行忙出声安慰道:“并未,你想的着实多了一些。”
下一瞬,他倏地抿唇笑了笑,“也难怪沈伯父会担心你,若我不到将军府来,只怕你亦不会在府中安稳的等着他们回来。”
沈南音像是被说中了心思一般,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我本来也打算去陆哥哥你的,我没有玉牌,也无法入宫,能想到也也只有你了。”
“其他朝臣我也不认识,便只能劳烦陆哥哥同我说上一二了。”
见她这般信任、依赖自己,陆知行心间没来由的一软,他脱下官帽,放置到手边,随即缓缓开口道:
“南音妹妹放心,皇上乃是明君,断不会因为几句流言蜚语就定了沈伯父他们的罪。”
“更何况,如今边关尚且需要沈伯父他们镇守,皇上也知晓孰轻孰重。”
“且此事我也已经从时安那处得知了些实情,你没去赴约,做的很好。”
“皇上传他们去御书房说不定只是为了边关战事而已,切莫太过忧思,只管安静等着他们归来就好。”
梁文帝自登基以来便极少重罚朝臣,即便其真的做了什么不可饶恕之事,他也都是在查明真相后将人贬为庶民。
更何况,这些关于将军府和二皇子之间的传言,只不过是捕风捉影而已,想必皇上也不会对沈家父子做什么的。
若不然,他即便丢了官职,也会留下来为将军府据理力争,也断不会被沈长峰的三言两语给劝离御书房。
“那若是裴贺宁能替代我父兄奔赴战场呢?皇上还会这么看重我父兄吗?”沈南音轻叹一声,“父亲已然上了年纪,若皇上真要换了他,也不无可能。”
迎上沈南音担忧的目光,陆知行有些心虚的挪开了视线,她的这话着实不假。
每每边关传来捷报,裴贺宁的赫赫战功皆在其中。
相比之下,裴贺宁不论是指挥作战,还是带兵打仗,确实不输沈长峰当年。
可即便皇上真要惩治沈家父子,夺了他们的兵权,他也断不能同沈南音直言,免得叫她担忧。
屋中一时陷入寂静,一股莫名的担忧瞬间涌上沈南音的心头。
就连小石榴都似是察觉到了气氛有些诡异,只仰头看了看两人,便又安静的趴回到了沈南音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