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这般,还不是为了夏家,为了姐姐的婚事!
沈长峰有功在身,且手握重兵,若是二皇子真的动了心思,只怕她姐姐再怎么温婉贤惠,也依旧会便宜了沈南音去。
毕竟,兵权才是身为帝王最看重的东西。
若是旁人就罢了,但断不能是沈南音。
夏永禾从来都看不上沈南音那般目中无人的做派,更怨沈南音将裴贺宁带到书院,蓄意引诱,叫她竟差点被裴贺宁那副皮囊给迷了去。
好在她清醒的及时,才不会如沈南音那般肤浅,竟为了一个男人将自己的名声置之度外。
不知过了多久,身侧的丫鬟才小心的开口问道:“小姐可要去追?”
夏永禾收回视线睨了她一眼,旋即转身离去。
那小丫鬟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夏清婉与二皇子离开的方向,遂又看了看自家小姐背影,有些焦急的跺了跺脚,才提步跟了上去。
谁知,夏永禾脚下生风,走的极快,丫鬟小跑着追了许久都没能跟上她的脚步。
“哎哟”
刚到转角,夏永禾便捂着胳膊惊呼出声,待看清来人后,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是瞎了吗?走路不长眼睛啊?!”
夏永禾柳眉倒竖,瞪圆了的双眸中似有怒火在燃烧,颇有一番要将方才所受的气一股脑发泄出来的意味,“怎么哪都有你?!真是阴魂不散!”
这时,被夏永禾远远甩在后边的丫鬟已然追了上来,忙拉着她仔仔细细的检查了半晌,才扭头恶狠狠地瞪着对面之人,“沈小姐为何总是这般针对我家小姐?”
“先前在猎场上你故意之事,我家小姐便未同你计较,如今你又故伎重施。”
小丫鬟这话,惹得一众看热闹的贵女不禁掩唇憋笑,看向沈南音的眼神也都带着几分玩味。
她见状,腰杆也挺直了些,状似一只护着主子的恶犬,时刻准备扑过去撕咬人。
沈南音倒也不恼,她眸光环视一圈,随即抬手捏住了小丫鬟的肩头,另一只手则直直落向下丫鬟的脸颊。
饶是那小丫鬟再怎么挣扎,也无法摆脱她的钳制,最后只能吓得赶忙闭紧了双眼。
夏永禾惊愕的瞪大了眸子,忙出声唤道:“春兰!”
下一瞬,她又怒目圆瞪的看着沈南音,眼底的怒意几乎要将沈南音灼烧:“沈南音!你敢?!”
可想象中的巴掌并未落到春兰脸上,沈南音在众人惊恐的眼神中,取下鬓边的一片花瓣,随即勾了勾唇,冷嗤出声:
“这些花珍贵,即便凋落,也不是你这婢女能沾染的。”
语罢,她收回手侧头看着主仆二人,将那片指甲大小的花瓣当着两人的面慢慢碾碎,汁水染红了她的指尖,她却不甚在意。
是她近来性子变得太过柔和了,竟叫一个婢女都敢随意欺辱。
若不是怕自己的行径会害得将军府被冠上恃宠而骄的罪名,方才这婢女开口的时候,她便会毫不留情的落下一掌,也叫这婢女长长记性。
可她父亲才被夏丞相弹劾过,如今更须得小心翼翼些,若不然这老贼再次咬上将军府,只怕就再难甩开了。
沈南音眼眸微垂,长睫挡住了她眼底的些许冷意,她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随即抬脚便走。
可夏永禾却伸开手臂将人拦住,“撞了本小姐便想一走了之,沈南音,你好大的微风啊!”
闻言,沈南音缓缓垂眸看向她,片刻后,视线又扫过众人,倏然嗤笑道:“这么多人可都看着呢,究竟是谁撞的谁,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若夏小姐觉得自己有理,不若咱们邀请这些个目睹过全过程的同窗一道去张先生那说个明白。”
“如果真是我撞的你,那我便当着全龙门书院的人向你道歉,但若是夏小姐蓄意污蔑的话,我希望夏小姐能让你父亲到皇上跟前澄清,昨日之事只是误会。”
“夏小姐,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