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忙后退几步,给贤妃让出一条道来,她身后还跟着一众莺莺燕燕的妃嫔,但无一人敢走在贤妃身侧。
眼瞧着贤妃已然到了跟前,玉公公躬身行礼过后,又将将人拦在了门外,“贤妃娘娘,皇上有令,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本宫也不行?”贤妃声音微沉,隐隐带着几分怒意。
玉公公恭敬道:“请娘娘恕罪,这是皇上口谕,奴才也没有办法。”
有了贤妃在此,夏丞相似乎也有了底气,带着一众朝臣候在殿门外,颇有一番今日不见皇上便不离开的架势。
渐渐地,贤妃身后的妃嫔也有些焦急起来,纷纷开口:
“皇上都病了,我等甚是担忧,就不能劳烦玉公公进殿通传一声吗?”
“是啊,我等都许久不曾见过皇上了,玉”
话音未落,贤妃便蹙眉打断道:“本宫唤你们前来是探望皇上的,不是来聒噪的。”
“皇上寝殿外,岂能容你们几个放肆!”
闻言,一众嫔妃纷纷低下了头,再不敢说什么。
众人僵持良久,可玉公公依旧不愿松口,任何人都无法进入。
贤妃足足在殿门外站了大半个时辰,才不情不愿的被人扶着离开,转身之际,她恶狠狠的瞪了玉公公一眼,其中的威胁之意不必明说。
玉公公见状,心中一慌,这可是皇上最为宠爱的妃子,从前宫里不少人耍手段的妃嫔,皆是被她设计送入了冷宫,之后就再没能出来。
即便有官员参奏贤妃,可有了皇上纵着,任何人都不能对她如何。
如今,她的身份与皇后之位的差距,不过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但她能这般不闹幺蛾子便离开,着实叫玉公公暗自松了口气,再看向一众朝臣时,面上依旧保持着恭敬。
见他油盐不进,一众朝臣不得不在夏丞相的带领下离开此处。
玉公公暗自轻舒了一口气,藏在袖中的手不禁卷了卷。
待众人的背影渐渐远离视线,他才转身回了寝殿。
——
沈长峰父子不远不近的跟在一众朝臣身后,陆明阳故意放慢了脚步,待他行至身侧,才轻声问道:“沈兄可曾听到过什么消息?”
“陆兄何意?”沈长峰一脸疑惑,“我能听到什么消息?”
陆明阳顿住脚步,待前边众人离远了些,他又压低声音,“我入宫前让夫人备了膳食,若沈兄不嫌弃的话,不若入府一聚?”
“陆兄若有事的话,不妨直说。”沈长峰似笑非笑的道:“你我之间无需弄这些虚的。”
“我这不是想跟沈兄把酒言欢一番么?前些时候沈兄公务繁忙,给你递了几次帖子都没有任何回应。”陆明阳给他使了个眼色,遂又继续道:
“此次离京,也不是沈兄何时能归,此次相聚权当为你践行,预祝你大胜归来。”
沈长峰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不知何时有几个拥护夏丞相的朝臣也已放慢了脚步,状似商议事情,可耳朵却始终在听着后边的动静。
须臾,沈长峰收回视线,大掌随即落在陆明阳肩上,声音淡淡道:“好啊,那就有劳陆兄了。”
身后的两人见状,不禁勾唇轻笑,下一瞬,沈时安便用手肘杵了杵陆知行的手臂,压低了声音:
“我父亲近些时候在为出征做准备,加上府中事情众多,小妹也无力顾暇到陆府递来的帖子,所有有些懈怠了。”
“陆兄回府后可要替我将军府好生辩解一番才好,切莫叫他二人的兄弟情因此断了才好。”
陆知行垂眸微笑,“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