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方才太过紧张的原因,她丝毫不曾发现自己的双手不知何时已被裴贺宁禁锢在身后,双腿也被他的一条腿压住,整个人都被用力困在房门与眼前少年之间。
两人离的极近,沈南音几乎能听到裴贺宁那强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宛若擂鼓,震得她心间发颤,后背生寒。
裴贺宁也似是察觉到了不对,他钳制着沈南音双腕的大掌缓缓松开,让她能得几分喘息。
迎上裴贺宁那略有生疑的眸光,她立即白了脸,脑中再次浮现上一世惨状的场景,她像是疯了一样,不管不顾的用力推搡着裴贺宁,怒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纵使裴贺宁再怎么稳如泰山,也被她突如其来的爆发力推得差点松开了手。
他凝眸看向眼前已然红了双眸的少女,似是委屈,又像是怨愤。
不知为何,他只觉自己心间某处好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痛得他不禁蹙眉。
须臾,他忽然俯身凑近,沈南音挣扎间避开了他的靠近,一抹冰凉的触感瓣划过她的脸颊,轻柔如羽毛,带起丝丝痒意,两人皆是一愣。
裴贺宁心跳加快,看她的眼神也逐渐变得幽深,似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般,叫人稍不注意便会溺毙其中。
可沈南音却只觉浑身发麻,方才被触碰到的地方像是被毒蛇爬过一样,隐隐带着几分寒意。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裴贺宁勾了勾唇,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叫她再也动弹不得,随即凑到耳畔,沉声道:“沈小姐,为何这么气恼?”
“从前你不是还喜欢在下的这副皮囊吗?怎的陆知行一来,你便彻底转性了?”
“他,很好吗?”
沈南音怒瞪着他,“裴公子管我课业,难不成还要管我与谁交好么?”
“纵使严厉如书院的先生,都不似你这般,管那么多事。”
她殷红的唇瓣一张一合,像是烈焰似火的牡丹,叫人难以挪开眼。
裴贺宁盯着被捏的微微嘟起的唇瓣,低低笑出声来,“若沈小姐想要在下不对陆知行动手,那还请沈小姐与他保持些距离,毕竟,你也曾说过,我是夫子,你是学生。”
“既是沈小姐的夫子,在下理应管束沈小姐的言行举止。”
“在下的圣名若是被沈小姐毁了,那日后在下不能上战场后,又该做何营生?”
“你!”沈南音气急,紧攥的双拳微微发颤,眼尾都隐隐泛着一丝薄粉。
须臾,沈南音用力挣脱开被他桎梏住的双手,随即攥上了他的衣襟,怒道:“你别得寸进尺!我敬重你,仅仅因为你是父亲最看重的手下,且还是他精心为我挑选的夫子。”
“可即便如此,你也无权管”
话音未落,裴贺宁略带薄茧的指腹便抵在了她唇瓣上,声音戛然而止,唇上倏然传来一阵刺痛。
她瞳孔微怔,脑中霎时空白,眼睁睁看着裴贺宁用力将她唇上的些许鲜血一一拭去。
“沈小姐不是想讨好在下吗?不是想让在下对你改观吗?”
“在下不过是提出这么一个简单的要求,沈小姐也难做到吗?”
“既然如此,那沈小姐从前种种岂不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