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面之人周身都散发着一股令人难以忽视的寒意,沈南音这才觉察出自己所言不妥,可话已出口,无论如何也难再圆回来。
沈南音有些紧张的吞了吞口水,脚步依旧不停的往后挪动着。
须臾,她故作轻松的说道:“我出来这么久都不曾返回,父亲他们应当着急了,我,我先回去了。”
她刚转身迈出一步,身后便响起了裴贺宁低低的笑声,在寂静的夜中,宛若恶鬼啼笑一般,叫人汗毛直立。
沈南音身子一僵,脚下步子也随之加快了几分,生怕慢了一步就会被身后之人缠上一般。
“陆大人,咱们再回去喝几杯,今日不醉不归”
一道熟悉的声音自远处传来,“王大人,酒虽是好东西,但还是莫要贪杯才好。”
闻言,沈南音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提起裙摆朝传来声音的方向疾步而去。
在看到那星星点点的宫灯之时,她眸光一亮,抬手便要高呼。
可裴贺宁不知何时已然到了身后,在她出声之前,大掌迅速附上她的唇瓣,将她尚未说出的话又给堵了回去,一个转身再次将人带回到原处。
沈南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微弱的宫灯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视线中,她不管不顾的用的踢打着身后之人。
可她的力道对于身后之人来说,不过只是像被小猫挠痒而已。
裴贺宁眸光阴沉,看向她的眼神带着几分嗜血的狠厉,拦在她腰间的长臂也愈发的用力了些。
习武之人听觉极为灵敏,纵使裴贺宁及时捂住她的唇瓣,可踩在枯叶上发出那那细微声响还是惊动了远处的陆知行。
陆知行扭头看向这边,脚步也随之顿住。
“陆大人,你,你在看什么?”身旁之人打着酒嗝,随口问道。
陆知行将他搭在自己肩上手臂挪开,低声吩咐身旁了宫人几句,便缓步朝这边走来。
沈南音不光唇瓣被人捂住,就连四肢也皆被禁锢着,根本动不了分毫,她只能极力看向那道由远及近的身影,想要用眼神向来人求救。
看着她眼底渐渐燃起的希望,裴贺宁心中瞬间被一股莫名的怒意填满,他冷眼看着那抹逐渐靠近的身影,倏然勾了勾唇。
“你不顾陆知行的性命了吗?”裴贺宁俯身凑到正在挣扎的少女耳畔,威胁出声:“若此刻动手,他陆知行未必能打得过在下。”
“沈小姐应当知道,在下是真的杀过人的。”他紧紧盯着沈南音的脸,狠戾道:“上一回他打在下的那一掌,在下可还记着呢。”
“在下已经饶他一回了,若他再同在下动手,只怕这宫里便要多一桩命案了。”
沈南音知晓他此言非虚,上回若不是他身受重伤,加之自己的贸然出现,只怕陆知行早已被他一掌击晕了。
这么久都不见裴贺宁对陆知行动手,她居然以为裴贺宁从不曾将那事放在心上。
裴贺宁向来如此记仇,她早该明白的。
她眼底的光亮随着裴贺宁的话逐渐暗淡了下去,望向陆知行的眼神里也只有担忧。
片刻后,她收回视线望向眼前少年,眼底带着几分难以掩藏的恨意。
裴贺宁勾了勾唇,露出一抹肆意且张扬的笑来,“沈小姐也知晓在下身边有暗卫,即便大理寺亲自查办,也未必能查到在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