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音不禁蹙眉,她不过是让沈玉容今日帮着照看一下府中而已,何时让沈玉容给裴贺宁送吃的了?
可转念一想,莫不是白日父亲说让沈玉容日后也可随她一道,跟着裴贺宁学习,故而有意拉拢?
但
沈玉容高傲如此,她从前便不大看得上裴贺宁,如今又怎会因父亲那句虚无缥缈的承诺,变得这般乖巧?
先前沈玉容对她假意示好,最后却为了让她在宫宴上失态,不惜害了一条人命。
如今又打着她的名义给裴贺宁送吃食,也不知沈玉容这回又想做什么
周遭的空气倏然冷了几分,就连迎面而来的寒风都变得刺骨了些。
沈南音忙敛了思绪,放慢脚步,眸光随即扫视了一圈四周,心也随之提了起来。
她攥着披风的手缓缓收紧,眼底带着十足的警惕,可眸光所及之处除却随风摇晃的树枝之外,再无其他。
良久,沈南音才掐了掐自己的指尖,莫不是她还尚未习惯父兄离京,故而有些疑神疑鬼?
“小姐?“素锦被她这般警惕的模样吓了一跳,也忙顿住脚步,顺着她的视线四处张望了起来。
许久都不见周遭有何动静,素锦不禁疑惑出声:“是,是有什么不妥吗?”
沈南音收回视线,笑说道:“许是父兄离京,府中一时寂静,有些不习惯罢了。”
语罢,沈南音再次抬脚朝自己的院子走去,身后的两个小丫鬟对视一眼,也忙跟了上去。
一路上几人都沉默不语,气氛一度压抑。
两个小丫鬟似是怕她心情不好,故意说了些旁的事情,只为能转移她的注意力。
不过沈南音早已习惯了父兄常年在外征战的日子,如今不过是重生后第一次分别,难免会有些不舍。
这一别又是许久,也不知还有没有旁的法子,能让裴贺宁与梁文帝相认的时间再往后拖延一番,为将军府和父兄多争取些时间。
她暗自长叹一声,随即抬眸看了看满天的星辰,又听着两个丫鬟叽叽喳喳的说了一通后,她终是敛了心思。
“小姐,您是不知道,今儿咱们府门外可发生了一件大事呢。”素锦忽然上前几步,凑近沈南音,低声道。
“嗯?”
见沈南音面露疑惑,素锦不顾红鲤的阻拦,继续说道:“不知小姐可还记得先前被府中发卖了出去的小桃?”
乍一听到这个名字时,沈南音有一瞬的恍惚,似乎先前在去书院的路上见过一次后,便再没听过小桃的消息了。
倒也不是她狠心,亦或者说她从来不顾及主仆之情,对于背叛过自己的人,她即便再怎么心软,也一点都怜惜不起来。
“也不知小桃是如何爬到角门的,等有人发现的时候,她都已经死在台阶上了,并且还保持着要叩门的姿势。”
“听前来验尸的仵作说,她的双手是被活生生敲断后又不曾寻大夫医治,最终骨头长歪了,根本做不了重活的。”
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画面,素锦整个人都轻颤了一瞬,才又继续道:“小姐您是不知道,小桃整张脸都被打的面目全非了。”
“若不是官差后来查验了她的身份,奴婢们都看不出她就是小桃呢。”
她说着,整个人都往红鲤身上贴了几分,惹得红鲤轻斥出声:“大半夜的,你说这些晦气的话,也不怕吓着小姐。”
“也就咱们小姐心善,从不与你计较,若不然你那点月例早就被扣完了。”
“可别”素锦撒娇的扯了扯沈南音的衣袖,“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