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时候整个将军府都严防死守,除却她与红鲤偶尔能随福伯出府片刻之外,其他人几乎都不许出府,若是确有急事也需自家主子点头之后,方可离府。
她虽有不解,可小姐既然能听那裴贺宁的这般安排,自然也是有所考虑的。
“无事,希望只是我多想了才好。”沈南音眸光幽深,眼底逐渐浮现一丝冷意。
若只是乌龙便罢了,日后她会待沈玉容更好几分,极力护着沈玉容和曲姨娘。
可若是沈玉容胆敢做有损将军府的事情,那她便不再顾及姐妹之情,叫其知晓何为大义灭亲。
思及此处,沈南音搭在手炉上的双手缓缓收紧,直至骨节泛白,都不曾松开分毫。
时间一点点流逝。
直至傍晚裴贺宁都不曾出现,沈南音的心也逐渐平静了下来,她打发了红鲤二人退下,自己独坐在屋中,手心再次握上了那枚玉佩。
她攥紧了玉佩,任由其在掌心留下一条条红痕。
下一瞬,她眸光倏然一凝,将玉佩高高举过头顶,旋即用力砸向地面。
一阵沉闷声瞬间响彻屋里,她闭了闭眸子,有些无力的长叹了一声。
好似两世以来肩上所背的重担在这一刻已然消散,她浑身都好似轻松了些。
可再睁眸时,她只觉脚下发软,有些趔趄的后退了几步才堪堪站稳。
不远处,方才被她用力砸向地面的玉佩正完好无损的躺在那。
她像是见了鬼一样,双手微微颤抖着,一股莫名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攀沿而上,不过几息,便席卷全身,冻得她指尖都有些发麻。
只呆愣了片刻,她再次将玉佩捡起,又重复了几次方才的动作,那双鱼玉佩像是在同她作对一般。
接连受到几次重击,都依旧完好无损,甚至都不曾出现丝毫裂痕。
见这东西根本不惧重击,沈南音只能颓败的将捡起,随即侧眸看向前院的方向。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她只踌躇了一瞬,便抬脚朝外走去,既然暴力不行那就让它永远的沉入塘中,深深的压入泥里,永不见天日。
思及此,沈南音攥着玉佩的手愈发紧了几分,脚下动作也加快了些。
“唔”
她刚出院门便与前来报信的素锦撞了个正着,臂弯处传来的痛意差点让她没拿稳玉佩。
“小,小姐。”素锦忙上前几步将人扶住,有些愧疚的问道:“您,您可还好?要不要奴婢去请府医来。”
沈南音缓了半晌,才咬牙忍下痛意,抬手攥住了转身欲走的素锦,“没,没事。”
话虽如此,可她唇瓣早已被咬的发了白,“你下回走路慢着点,别再这么莽撞了。”
素锦脸一红,“奴,奴婢不是有事来报么,故而急了些,日后断不会再伤到小姐了。”
话到此处,她这才想起正事,忙朝不远处的一个小丫鬟使了个眼色,遂又对沈南音道:
“这丫鬟名唤翠微,是小姐您之前从牙婆那买来的,已经在府中伺候几月了,挺机灵的。”
“今日便是这丫鬟跟着夏蝉的,红鲤姐姐在忙旁的事情,所以让奴婢将她带来回您的话。”
沈南音顺着素锦的视线看了那丫鬟一眼,便任由素锦扶着往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