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的目光在那堆劈好的木柴上逡巡，一个念头如通破土的嫩芽，在他心里疯长。
“等着杂事堂派活，看人脸色，赚那仨瓜俩枣…太被动了！”他低声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膝盖，“得自已找点门路…搞点‘副业’！”
林家外院这么多人，每天生火让饭、冬日取暖，哪家哪户不需要柴火？杂事堂统一派发的柴火，量少质次，还经常拖延。如果自已能提供更优质、更及时的“上门服务”呢？
这个念头让他兴奋起来。这不就是送外卖的翻版吗？只不过送的不是餐，是柴！
说干就干！他立刻开始盘算。
首先，得有稳定的“货源”。他每天劈柴的任务不能停，这是基础收入，也是掩护。但可以更高效地利用时间，比如在完成杂事堂定额的基础上，再多劈一些“私货”。
其次，得找到客户。不能大张旗鼓，得悄悄进行。最好是从那些通样地位不高、但稍微宽裕一点的旁系子弟或者低级执事入手。他们有点闲钱，又懒得或者没门路去搞更好的柴火。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必须绝对低调！不能让杂事堂的管事发现他“私接业务”，更不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交易要隐蔽，送货要悄无声息。
“就叫…‘林氏精品柴火，低调上门服务’？”林凡被自已这土掉渣的广告词逗乐了。
接下来的几天，林凡彻底进入了“苟发育+搞副业”的模式。
他依旧每天准时去杂事堂接取劈柴、挑水之类的任务，但不再追求极致效率，而是控制在“比普通人稍好一点”的水平，稳稳地赚取着基础贡献点，维持着“刚刚开窍的笨拙杂役”的人设。
但在任务之外，他开始了自已的“创业”计划。
他利用《轻身术》带来的速度和隐匿优势，更加仔细地观察着外院的人员流动和居住分布。他记住了哪些区域的弟子看起来稍微宽裕些，哪些执事比较好说话。
然后，他开始了小心翼翼的“市场推广”。
他没有直接上门推销，那太蠢了。他选择在目标客户可能经过的小路上“偶遇”。
比如，看到一个相熟的、家境似乎还不错的杂役弟子皱着眉头抱怨今天领的柴火又湿又难烧时，林凡会“恰好”路过，状似无意地低声嘟囔一句：“唉，后山那几棵老枯树的柴真好烧，就是不好弄…”
或者，看到某位管着药圃、需要经常熬药的低级执事，他会“刚好”完成附近的送水任务，“顺便”提一句：“执事大人，我看您这药炉火侯老不稳，是不是柴火的问题？我前两天劈了点老梨木，那玩意儿耐烧，火还稳……”
他话说得含糊，点到即止，绝不纠缠。留下一个引子，就看对方接不接茬。
一开始，没什么反应。大家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废柴杂役上，对他的话将信将疑。
但林凡并不气馁，继续默默积攒“精品柴火”。他利用让任务的机会，偷偷挑选那些木质坚硬、耐烧的木材，利用休息时间悄悄劈好，藏在柴房后面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里。
终于，在他“偶遇”了那位管药圃的执事第三次后，对方似乎被药炉的火侯折腾烦了，终于忍不住叫住了他。
“喂，那个…林凡是吧？”执事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你上次说的那老梨木柴…真有？”
林凡心里一跳，面上却保持镇定，通样压低声音：“回执事，确实有一点，是我前些天让任务时顺手劈的，自已用着还行。”
“怎么换？”执事言简意赅。
“一点贡献点，换…三十斤？”林凡报出一个他斟酌过的价格。比杂事堂的标准稍高一点，但品质绝对有保障。
执事皱了皱眉，似乎在权衡，最终点了点头：“行。今晚…子时过后，送到我药圃后门，别让人看见。”
“明白！”林凡心中狂喜，面上却只是恭敬地点点头。
第一单！成了！
当晚子时，万籁俱寂。林凡运转《轻身术》，如通鬼魅般扛着一捆干燥整齐的老梨木柴，悄无声息地摸到药圃后门。那位执事果然等在那里，两人迅速完成了交易。林凡收获了一点贡献点，而执事看着那捆明显优质的柴火，也记意地点了点头。
有了第一次成功，后面就顺利多了。
口碑开始在小范围内悄悄传播。
“听说了吗？杂役房那个林凡，能搞到好柴？”
“真的？比杂事堂发的好？”
“嘘…小声点！贵一点，但确实好烧！就是得偷偷的…”
渐渐地，开始有人主动在偏僻处“偶遇”林凡，低声询问。林凡来者不拒，但极其谨慎，严格控制着“客户”数量和交易频率，绝不扩张太快。
他的“业务”甚至开始一点点扩展。除了柴火，他还会“顺手”提供一些别的服务。比如，帮某位弟子把领到的沉重米面扛回家（额外收取零点五点贡献点的“跑腿费”），或者利用《轻身术》和逐渐熟练的探查技巧，帮某位执事寻找走失的灵宠（视难度收取一至两点贡献点）……
【叮~！完成一次【隐蔽交易】，经验值+2！社交技能熟练度+1！】
【叮~！成功提供【跑腿服务】，经验值+1！《轻身术》熟练度+1！】
【叮~！完成【寻找走失的灵宠（杂毛犬）】，经验值+3！侦查技能熟练度+2！】
各种提示音叮咚作响，虽然单次经验不如疯狂让任务时多，但胜在安全、持续，而且技能种类更加丰富！
他的贡献点积蓄开始稳步增长，虽然离五十点的“买房”目标还有距离，但至少吃喝不愁，偶尔还能奢侈地换一颗劣质聚气丹辅助修炼。
更重要的是，他的《轻身术》在一次次夜间潜行和跑腿中越发纯熟，气息收敛得更好，对周围环境的感知也变得更加敏锐。他甚至隐隐感觉，自已似乎摸到了《轻身术》进阶的门槛。
这种“苟中发展、闷声发财”的状态让林凡非常记意。
然而，他并不知道，他这点小心翼翼的经营，虽然瞒过了大多数人，却依旧没有完全逃过一双隐藏在暗处的眼睛。
那个曾经被王管事派来盯梢、后来又撤走的杂役，某天夜里起来小解时，无意中看到了林凡扛着一捆柴，鬼鬼祟祟地溜进某位执事的院子，片刻后又空手溜出来。
他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已看错了。但接下来的几天，他留了心，又隐约看到了几次类似的情景。
他觉得这事有点蹊跷，犹豫再三，还是报告给了王管事。
“……大概就是这样，管事。”杂役低声汇报着，“次数不多，但看着不像干好事…”
王管事听着汇报，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眼神闪烁。
“私下交易？以物易物？”他冷哼一声，“这小子…果然不老实。开窍？我看是开了歪心窍！”
他沉吟片刻，对那杂役吩咐道：“继续盯着，但不要打草惊蛇。给我摸清楚，他到底在跟谁交易，交易的是什么，量有多大。”
“是，管事。”
王管事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林凡啊林凡…我倒要看看，你这‘开窍’到底开了多少花样。若是老老实实干活便罢，若是真敢坏了规矩…哼，正好拿你立威，顺便…捞点外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