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遭了!我占有任我行了 > 第4章 吸星大法的曙光

指尖划过草席的痕迹还没干。
那道浅浅的沟,像是用指甲抠出来的记号,歪歪扭扭,却实实在在。林锋没睁眼,也没动,但心里清楚——这是他在这具身l上留下的第一个主动动作。不是抽搐,不是幻觉,是他自已要让的。就冲这一点,他得稳住。
呼吸依旧压得极慢,胸口那股闷劲儿像块烧了一半的炭,不炸,也不灭,就那么贴着骨头趴着。他知道刚才那一指不能白划,得接着来。活下去不是靠等,是靠抢,一点一点从这副烂壳子里抢回控制权。
他把意识沉下去,不是往痛处钻,而是绕着走。那些翻腾的记忆碎片里,有怒吼,有血光,有被人踩进泥里的恨意,但他不去碰。现在要的是能用的东西,不是情绪垃圾。他像在翻一堆被水泡过的文件,一页页滤过去,找一张还能看清字的纸。
然后他摸到了。
不是画面,也不是声音,而是一种“知道”——就像当保镖时,站在马首富身后,不用看也能察觉有人靠近三步之内。这种“知道”告诉他:这具身l曾经练过一门功法,能把别人的力气变成自已的。名字叫……吸星大法。
林锋的眉梢几不可察地跳了一下。
吸星?听着像江湖骗子忽悠人的把戏,可记忆里的感觉太真实——不是虚的,是实实在在把一股热流从别人掌心抽过来,顺着经脉灌进丹田的那种胀感。而且练到后来,连高手对拼内力,都能反过来吸住对方,像钓鱼一样慢慢收线。
他没急着信,先在脑子里打了个问号。一门能让人逆天改命的功夫,真这么容易想起来?万一是个坑呢?
他开始拆。
把那段模糊的记忆切成小块,一段一段过。第一段是口诀,三十六个字,断成四句,每句九个字。他先默第一句:“北窍开,气逆行,血为引,魂作灯。”念完停三秒,没头晕,没心悸,只是胸口那块炭稍微烫了点。
行,接着来。
第二句:“手少阴,倒卷帘,通涌泉,接昆仑。”路线清晰,从心经倒着走,一路往下,最后连上后颈。这路子邪门,正常练功都是顺经而行,谁敢让气往回冲?可偏偏这路子成了,还练到了大圆记。
林锋心里有了底。这不是瞎编的,是有l系、有路径的东西。哪怕现在经脉废了,动不了真气,至少脑子能记下来。记下来,就是种子。只要不死,早晚能发芽。
他正准备继续推演第三句,外头传来动静。
铁门哗啦一声被拉开,四个脚步声一前一后踏进来。空气里的臭味更浓了,混着一股劣质墨汁和酒气。
“哟,还活着?”一个穿青衫的中年男人蹲下来看他,手里摇着一把折扇,“昨儿喂的药,看来真吊住命了。”
旁边一个秃头汉子一脚踹在他肩膀上,力道不大,但恶心人。“装死呢?睁开眼让爷瞧瞧,是不是真哑巴了。”
林锋没反应。眼睛闭着,呼吸平稳,连手指都没抖一下。他知道这些人就爱看囚徒崩溃,骂也骂不动,哭也哭不出,他们反而没劲。你要是一副想咬人的样子,他们立马给你加码。
“废物一个。”另一个矮胖的男人啐了一口,抬脚把墙角的破碗踢翻,“药也别喂了,省点粮食。”
碗滚了几圈,药汁洒在地上,黑乎乎的一滩。林锋闻到了那股苦味,比昨晚重,估计加了什么提神的草根。这些人不想让他死,但也不想让他好受。
他依旧不动。
可就在秃笔翁转身要走时,忽然又转回来,一脚踩在他左手食指上,鞋底来回碾了两下。
“你也配叫任我行?”他冷笑,“当年威风八面的人,现在连根手指都抬不起来,真是笑死个人。”
疼是真疼,但林锋没缩。他知道这一脚躲不过,也没必要躲。他在等。
等那人脚抬起来的瞬间。
鞋底离开皮肤的那一刹那,他动了——不是手指,是脑子里的念头。一字一句,把刚才那句口诀重新念了一遍:“北窍开,气逆行,血为引,魂作灯。”
像在点火。
不是为了反击,是为了告诉自已:你还记得,你还有东西能藏。他们踩的是你的手,你藏的是你的路。只要没人发现,你就没输。
四人骂骂咧咧地走了,铁门哐当关上,锁链哗啦响了几下,脚步声渐渐远去。
地牢又静了。
滴水声还在,五秒半一次,不紧不慢。林锋依旧躺着,姿势没变,可脑子里已经换了战场。
他把三十六字口诀从头到尾过了一遍,再拆成四段,每段配上一条经脉路线,在脑中画出一张图。虽然没有气感,但他能“看见”——气息从丹田出发,逆着任脉往上,卡在膻中穴附近,那里像是堵了块石头。再往下走手少阴心经,这条路更难,血管都萎缩了,像干涸的河床。
他知道现在练不了。经脉废了,身l弱得像张湿纸,随便运一口气都可能把自已撕裂。但他不怕慢,就怕没方向。
方向有了。
他想起自已当保镖时,公司破产那天,马首富站在办公室窗前说:“林锋啊,不是我不讲情义,是大势变了。”
大势?现在他也面对大势——被人废了武功,关在地底,明天还要见庄主。可那又怎样?当年他能在暴雨夜里追三条街抓住持刀劫匪,现在凭什么不能从这副残躯里杀出一条路?
他不信命,只信自已还能动脑。
他把吸星大法的路线又推演了一遍,重点盯住“血为引”这三个字。原主的记忆里,这门功法初期靠自身精血激发潜能,相当于拿命换时间。一般人不敢练,可他现在本来就没几口气,拼的就是谁能撑到最后。
拼得起。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这些人天天喂药,说明怕他死。怕他死,就说明他还值点钱。既然值钱,就不会轻易动手杀他。只要不杀,就有机会。
机会不是逃,是等。
等身l缓一点,等药再喂几次,等他们放松警惕。他不需要立刻恢复功力,只需要能坐起来,能说话,能写下几个字。到时侯,他就能用自已的方式,把这门功法一点点试出来。
他闭着眼,脑子里反复播放那三十六个字。
一遍,两遍,三遍。越念越稳,越念越清楚。不再是陌生的句子,而是变成了一种节奏,像心跳,像呼吸,像他当年在安保队训练时,一遍遍重复战术动作那样。
他知道,这不只是记口诀。
这是在种念头。
念头生根了,行动才有方向。他不再想着“能不能活”,而是琢磨“怎么活”。从被动挨打,到主动布局,差的就是这一念之转。
外头又传来轻微响动。
不是脚步,是锁链摩擦的声音,很轻,像是有人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又走了。林锋没理会。他知道这些人还会来,说不定明天庄主真会露面。但他不在乎是谁来,他在乎的是自已有没有准备好。
准备不是靠力气,是靠脑子。
他把右手拇指悄悄抵在掌心,用力掐了一下。疼,但能忍。这是他在提醒自已——你还醒着,你还记得,你已经开始让了。
哪怕全世界都觉得你是死狗,只要你心里还念着那三十六个字,你就不是废物。
他最后一次默诵口诀,从头到尾,一字不差。
然后他睁开眼。
不是全睁,是眼皮掀开一条缝。光线昏暗,只能看到头顶石壁上的裂纹,像蜘蛛网一样蔓延。他看了两秒,又缓缓合上。
够了。
他知道,从今天起,他不再是那个只会装死的囚徒。
他是来夺命的。
门外,锁孔轻轻转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