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苏清鸢就被平安扣的暖意唤醒。窗外传来罗盘转动的轻响,她推开门,看见傅斯年站在院中测方位,晨露沾湿他的发梢,侧脸在朝阳下泛着冷白的光,手里的镇煞玉佩正与她的平安扣遥遥相吸。
“陈叔说后山有处‘龙吐珠’的宝地。”傅斯年收起罗盘,递给她一个热馒头,“吃完就去迁坟。”
苏清鸢接过馒头,指尖碰到他的手,两人通时缩回。她低头咬着馒头,耳尖发烫——昨晚他耳尖泛红的样子,像颗裹了蜜的石子,在她心里漾开圈圈涟漪。
后山的雾气还没散,傅斯年用寻龙盘引路,很快找到那处“龙吐珠”。凹地前有溪流环绕,后有青山依靠,阳光穿过晨雾落在草叶上,灵气在空气中流动,平安扣传来舒适的暖意。
“这里聚气藏风,灵气纯净,最适合迁坟。”傅斯年蹲下身,指尖点地,“挖三尺深,正好在龙脉之气上。”
苏清鸢却皱起眉。她的透视眼能看见,凹地中心缠着一缕极淡的灰气,像根细针藏在棉花里——是昨晚怨灵残留的煞气,虽然微弱,却能慢慢污染龙脉。
“等等。”她拉住傅斯年的衣袖,平安扣贴在他手腕上,“这里有煞气。”
傅斯年的罗盘立刻有了反应,指针轻微颤动,指向凹地中心。他的脸色沉了沉:“是昨晚那具僵尸的煞气,被龙脉吸进去了。”
“那怎么办?”苏清鸢急了,总不能让外婆葬在有隐患的地方。
傅斯年从背包里掏出朱砂和黄符:“用镇煞阵净化。”他在凹地四周画上符咒,又将那枚高冰种翡翠放在中心,“翡翠灵气能逼出煞气。”
随着符咒燃起,翡翠发出淡淡的绿光,凹地中心的泥土里果然渗出缕缕灰气,被符咒烧成青烟。苏清鸢看着傅斯年画符的侧脸,阳光落在他睫毛上,竟觉得这冷戾的风水大佬有了几分温柔。
迁坟的过程很顺利,外婆的骨灰盒入土时,平安扣突然发出耀眼的绿光,与傅斯年的镇煞玉佩通时飞起,在空中合二为一!一块完整的龙凤呈祥玉佩悬浮在坟前,灵气如潮水般涌开,将整片山的煞气涤荡干净。
“玉佩合璧了!”陈道长在旁激动得发抖,“傅家百年的诅咒,终于有解了!”
苏清鸢和傅斯年通时伸手去接玉佩,指尖相触的瞬间,一股暖流顺着血脉流转,她能清晰地感知到傅斯年的心跳,而傅斯年也第一次看清了她灵气里的光影——像初春的嫩芽,干净又鲜活。
玉佩落在两人掌心,龙凤纹路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傅斯年看着苏清鸢泛红的眼角,喉结微动:“以后……你的灵气,就是我的解药。”
苏清鸢猛地抬头,撞进他漆黑的眸子,那里不再是冰冷的煞气,而是藏着她看不懂的温柔。她慌忙别过头,耳根红得能滴出血:“谁、谁要当你解药……”
话音未落,山脚下突然传来汽车引擎声。三辆黑色轿车停在路口,沈家长子沈浩带着十几个手下走上来,手里把玩着枚骷髅头玉佩:“傅少真是好兴致,迁坟都这么热闹。”
傅斯年将苏清鸢护在身后,握紧合璧的玉佩,煞气在周身凝聚:“沈家还没死心?”
“镇煞玉佩合璧,傅家诅咒可解,我们老板当然要来道贺。”沈浩笑得阴恻恻,“不过这玉佩,合该归有能者居之。傅少要是识相,就把玉佩交出来,否则……”
他身后的手下突然散开,露出藏在树后的东西——十几个被黑气缠绕的稻草人,每个草人胸口都贴着生辰八字,正是镇上居民的名字!
“你疯了!”陈道长怒斥,“用活人让替身养煞,不怕遭天谴吗?”
“天谴?”沈浩冷笑,“等我拿到玉佩,成为玄学界第一人,天谴又奈我何?”他打了个响指,稻草人突然燃烧起来,镇上方向传来阵阵惨叫!
苏清鸢的平安扣剧烈发烫,灵气在里面疯狂翻滚。她看着燃烧的稻草人,又看了看傅斯年紧绷的侧脸,突然握紧他的手:“用玉佩的灵气!”
傅斯年立刻会意,将合璧的玉佩举过头顶。龙凤玉佩爆发出刺眼的光芒,灵气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不仅扑灭了稻草人的火焰,还将沈浩身上的黑气尽数驱散。沈浩惨叫一声,被灵气震飞出去,撞在树上吐血。
“不可能……”沈浩难以置信地看着玉佩,“镇煞玉佩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力量……”
“因为它本就该合二为一。”傅斯年的声音冰冷,煞气化作锁链,将沈家人尽数缠住,“沈家勾结邪术,残害生灵,今天就该付出代价。”
阳光穿透云层,照在合璧的玉佩上,也照在苏清鸢和傅斯年交握的手上。龙凤玉佩的灵气在两人之间流转,将残留的煞气涤荡干净。苏清鸢看着傅斯年眼底柔和的光,突然觉得,这场始于破庙的相遇,或许从一开始,就是命中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