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这做什么!”柳嬷嬷一张老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紫,看起来实在好笑极了。
柳浮萍落后两步,将柳嬷嬷的丑态尽收眼底,心情莫名好了两分。
柳嬷嬷是柳老夫人身边的老人,被赐了家姓,她从前也见过几次,如今大约是因为柳夫人掌管中馈,便又到了柳夫人身边。
那时她性子软弱,柳嬷嬷自诩高人一等,每每见了,总是仰着鼻子看人,比自己这个正经小姐还像主子。
这刁奴,从前仗着她与人为善的性格常常苛待于她,有什么好的自然也是都紧着柳昭月,如今,也算是收了点利息。
柳嬷嬷年岁大了,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吓得险些昏了过去,柳夫人站在后头听不见声音,也看不见动作,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忙上前两步。
只见屋里兄弟两人双双躺在地上,因为脑子胀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地,仍手脚交缠着,面上绯红一片。
“放肆!你们好大的胆子!”
柳夫人手指着屋内,一脸怒不可遏。
因为过于愤怒,此刻她气得声音都变了调,方才初见时的高贵端庄顷刻烟消云散。
“来人,立刻把他们两个拖出来!”
柳嬷嬷当机立断,见主子气得胸脯不断起伏,生怕再生事端,忙吩咐道。
一语惊醒,众人纷纷忙碌起来。
潘家两兄弟此刻已经被人分开,因为过于激烈,原本的衣服都已经被尽数撕破,自然不能再穿。
柳嬷嬷冷着脸吩咐小厮新送了两套衣衫来,然而后劲太足,即便被这样劈头盖脸责骂,两人依旧有些神志不清。
柳浮萍贫虽跟在白月蕊身边,看不起屋内的状况,却也猜到了几分,春风醉药力强劲,若是不能及时抒解,爆体而亡可不是说笑,这才过了多久,只怕两人体内的药性还没完全去除。
果然,衣裳兜头盖住两人,柳嬷嬷本已经准备提了两人去认罪,却见他们仍然呆愣地坐在地上,动也不动。
各家夫人站在原处,看不清情况,却没有一个人觉得不耐烦,毕竟这样的情况,各家各院都忙着藏起来,平日里可没有这样大饱眼福的好时候。
柳夫人自然也猜到大家的想法,怒气更涨了三分,冷声吩咐人取了两盆冰水来。
体内火热,碰上这样的冰水,两兄弟终于回过神来,还没来得及细看自己当下情状,抬头便看到柳嬷嬷如看死人一样的眼神。
两人手忙脚乱穿起了衣裳,连滚带爬出了屋子,匆忙瞥过一眼门外站定的夫人,心中暗道不妙,忙连声喊冤:“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小人不知为何竟在这院中小人是被人陷害,请夫人明察!”
老二后知后觉,也跟着大哥连连磕头,声泪俱下,瞧着颇有些可怜。
柳浮萍冷脸看着他们演戏,半晌,这才幽幽叹了口气:“这便是方才贵府下人引我来的地方,我在府中曾同府医学过几日医术,闻出房中香味不同寻常,府医又迟迟不见人影,便同春桃提前离开,没想到才离开片刻,这二人便进去了。”
柳浮萍欣赏着柳夫人瞬间难看了的神色,抬手以帕子掩口,仿佛看见了什么脏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