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骁策彻底心寒,粗声粗气地连说了三声,而后看也不看秦明珠,直接转身离开。
柳浮萍左右为难,略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便追着秦骁策离开。
走到门口,柳浮萍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冷声吩咐了一句侍女们,让她们伺候好秦明珠。
“你这个贱人,用不着你来假好心!”
秦明珠仍在气头上,秦骁策不在,她说话更没有收敛。
柳浮萍没多说什么,只淡淡偏头看了她一眼。
她脸上没有了往日里的柔情,眼中也毫无波澜,直直看过去时候,秦明珠竟觉得自己仿佛处于数九寒天,冰冷刺骨。
柳浮萍凉凉收回视线,一言不发,只是领着春桃离开。
门口行礼声渐起,秦明珠回过神来,想到自己方才竟然被柳浮萍吓得一愣,更觉得恼怒。
柳浮萍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但秦明珠却觉得她肯定在心中嘲笑自己。
想到她这样忙着去找爹爹,秦明珠更觉得此事都是柳浮萍一手策划,偏偏爹爹信了她的话,真觉得晏郎不是良人,如今爹爹正在气头上,只怕柳浮萍只要稍作手脚,爹爹就会深信不疑。
可自己方才和爹爹闹的不欢而散,更何况她可是一定要嫁给季晏礼的,秦明珠想了又想,还是没跟上去。
可一腔怒气无处发泄,爹爹离开时的眼神太过可怕,秦明珠积压了许久的情绪终于一股脑地发泄出来。
有侍女上前来收拾方才的一地狼藉,秦明珠正巧找到机会,拽着那侍女骂了好一通,又随手摔了屋内目之所及的装饰,这才终于觉得气顺了一点,在桃枝的安慰下勉强坐了下来。
柳浮萍这头已经回了主院,才踏进房门,便看见秦骁策端坐在桌前,眼中怒气冲冲。
听到柳浮萍的声音,秦骁策脸色也没好转,想到秦明珠的态度,更是忍不住地冷哼出声。
“国公爷别生气,方才妾身离开的时候,瞧着明珠满脸担心,到底是血浓于水,即便一时意见相悖,明珠心底也仍是担心着您的。”
柳浮萍转身走到秦骁策背后,微凉的指尖抚上秦骁策的额头,力道适中的按摩很快让秦骁策舒适的闭上眼。
秦骁策下意识放松了身体,终于全部靠在了椅背上,却对柳浮萍的话毫不领情:“你不必替她说好话,明珠那个性子,我最是清楚,此刻恐怕满心满眼都是那个季晏礼,哪还能记得本公!”
他语气冷凝,显然对秦明珠的态度耿耿于怀。
柳浮萍喜闻乐见,嘴角的笑容又扩大了两分,说的话却是越发体贴入心。
“明珠怎会真和您生了嫌隙,女儿家一时间入了迷也是有的,国公爷怎能真同她计较呢。”
她手上稍稍加了些力道,语气带了些愁绪:“可那季晏礼实在不是良人,想必国公爷也知道,明珠这样的人儿,绝不能就这样嫁给他,不若由妾身出面,拒绝了此事。”
秦骁策诧异地回头看她,柳浮萍仍在继续,“如此一来,明珠便只会对我不满,和您定能解开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