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渊也不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柳浮萍笑,明明秦骁策就在一旁,可谢明渊眼神灼热,让柳浮萍都忍不住悄悄蹙了眉。
她借着动作移开视线,心底却止不住的反胃,只觉得谢明渊果然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秦骁策。正同户部的官员交涉捐赠之事,并没有发现谢明渊和自己夫人的眉眼官司。
反倒是谢明渊,见柳浮萍率先挪开了眼光,竟像是意犹未尽一般,又同秦骁策搭起了话。
“父皇昨日虽说了捐银一事,但京中人人精的和老狐狸一样,却没几个人能同秦兄如此慷慨解囊,秦兄深明大义,爱民心切,明渊真是佩服万分。”
谢明渊虽一直看着柳浮萍,但也没将正事落下,秦骁策所说的话都听了个大概,他是真的有些惊讶。
秦骁策一个外姓侯爵,竟舍得主动拿出这么多的银子和粮食来,数目之大,便是连他看了都觉得好生意动。
秦骁策自然没听出他的言下之意,他也不居功,反倒将一旁默默站着的柳浮萍提起。
“王爷谬赞了,家中庶务皆是拙荆打理,拙荆心软,听闻百姓惨状忧心不已,主动提出要为圣上分忧,秦某无能,左不过也只能在后方捐些银子罢了。”
谢明渊眉毛一挑,光明正大地又靠近了些柳浮萍,语气颇有些轻佻,“竟是国公夫人的主意,夫人心怀天下,实在让明渊意外,灾民们也会感念夫人大恩大德的。”
靠得太近,柳浮萍几乎觉得浑身都怪异起来,谢明渊此人实在对她太过特殊,每每见到,柳浮萍都担心自己出了差错。
即便早就对他恨之入骨,如今却还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王爷抬举妾身了,圣上心系天下,国公爷只想为圣上分忧,妾身没什么本事,只能为国公爷做些这样的小事罢了。”
柳浮萍笑得敷衍,话却说得十分漂亮,又将功劳尽数交还给了秦骁策身上。
“夫人不仅生得国色天香,心也是一等一的好,秦兄如此美福,真是羡煞我等。”
谢明渊看着柳浮萍退到秦骁策身后的模样,舌尖顶了顶侧腮。
“谬赞,王爷谬赞。”
秦骁策嘴上推脱,却显然觉得谢明渊所言在理,手上紧紧搂着柳浮萍,也不多耽搁,同户部交接完,便起身告辞。
谢明渊仍盯着柳浮萍的背影,许久都没有移开视线。
他实在是越发好奇,秦骁策不近女色,怎么让这个女人勾得魂都没了,不仅事事以她为主,连捧在手心宠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如今竟也舍得不管不顾。
自然没有人替谢明渊解惑,柳浮萍同秦骁策一路回了马车,那如芒刺背的异样才终于消了两分,只是她心头却止不住地沉下去。
此事决定的突然,先前谢明渊也并未走漏风声,直到今日才打了个措手不及,流水一样的雪花银进了户部,可谢明渊身份高贵,由他主办,这些银子究竟能有多少送到那些灾民手上?
她昨日哄骗秦骁策,难不成反倒是替他人做了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