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珠眼神骤然一狠,也没吩咐别人,竟是自己两步上前,亲手甩了那侍卫一巴掌。
“什么贱东西!这是本小姐的娘家,是本小姐住了十几年的家,本小姐回家,哪里轮得到你们来说话?”
秦明珠柳眉倒竖,不屑地盯着两个侍卫,语气强势:“如今爹爹不在,正骨功夫没有主子,爹爹还不知何时才回来,这偌大的宅院,倘若被歹人看上了怎么办?本小姐身为镇国公府的大小姐,回来替爹爹守着家宅,合情合理,你个贱奴怎么敢阻拦我?”
难为秦明珠,为了能回国公府,竟能想出这样的说辞来。
她方才那一巴掌扇得极为用力,即便此刻她的手仍通红一片,更不必说侍卫的脸。
纵然皮糙肉厚,但被当众责罚,侍卫脸色也很不好看,秦明珠手下不留情,
他下意识顶了顶腮,只觉得口中软肉似乎都破了皮。
秦明珠见他不说话,只当他是被自己唬住了,更是洋洋得意。
“行了,摆不清自己地位的狗奴才,已经让本小姐打服了,剩下的人可还要自以为是来阻拦我吗?”
秦明珠刻意拍了拍手,显然是明目张胆的威胁。
侍卫们默不作声,但态度却已经软化了两分,远没有了方才的激烈。
无论如何,秦明珠都是主子,如今国公爷和国公夫人都不在家,纵然他们有天大的委屈,也没法真的阻拦国公府的小姐回家。
季晏礼将他们的变化尽收眼底,心中立刻升起两分自得之色,他就说,奴才怎么敢拦着主子的路。
更何况,秦明珠本就性情乖张,行事跋扈,没了秦骁策压着她,这侍卫竟然还敢当出头鸟,如今让秦明珠打了,也是活该。
想归想,但他也深知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道理,秦明珠是国公府的小姐,无论如何行事,都不会有人动摇她的地位。
可自己身为赘婿,少不得要低声下气的和这些不入流的人打好关系,否则难免被人穿了小鞋。
他自认自己将来要做士大夫,行事便该能屈能伸,不拘小节。
因此看着侍卫们的动作,他终于上前两步,装模作样地扮好人。
“好了,明珠,你也别太生气了,他们都是听了国公爷的命令,少不得难做两分,不是真心为难你的。”
果然,这话十分有效,季晏礼已经看到了有人感激的眼光。
秦明珠冷哼一声,大摇大摆带着季家母子回了多宝院。
没了秦骁策在家,秦明珠做事更没了顾忌,将库房中许多古玩珍宝都取了出来,装点多宝院。
此次季晏礼可“来势汹汹”,连季母都带了来,两人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看着秦明珠手中一件接着一件的古董,眼睛都看直了。
镇国公府乃至京城的事都被抛之脑后,秦骁策一行人正在日夜兼程地赶路。
原先因为担心柳浮萍的身体,秦骁策特意吩咐了队伍减速缓行,更担心柳浮萍为了大局隐忍不发,一路上屡次停下队伍前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