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骁策却眉头都没动一下,反倒冷笑了一声,扬声让小福子进来赶人。
“你且回去告诉秦明珠,既然是她要求从族谱除名,本公便依了她,如今便是后悔,也已经晚了,这样自导自演的拙劣戏码往后不必再提,本公能信一次,但绝不会再上第二次的当!”
他显然想到了此前秦明珠一次又一次借着身体不好的缘故让自己心软,秦骁策语气越发冷冽。方才对着柳浮萍的柔情也丝毫不再。
小福子得了吩咐,急急忙忙从外头跑进来。
他方才一时疏忽,竟让人直接扰了国公爷和夫人,已经是罪该万死,生怕秦骁策一并罚他,这会儿扯着桃枝出去格外用力。
然而桃枝也发了狠。
她跟在秦明珠身边,按理力气应当比不过小福子,可此刻却死死扒着门缝不松手,连小福子也一时奈何不了她。
“求国公爷救命!大小姐真的被打了,这几日都只能卧床养伤,季晏礼见国公爷不管,更觉得有恃无恐,扬言要日日打小姐,还请国公爷去看看吧!”
“若任由季晏礼作恶,出了人命就晚了!国公爷您救救大小姐!”
“你说得都是真话?”
秦骁策有些迟疑,语气也没了方才的冷酷。
若说是做戏,桃枝这副模样未免太过。
秦骁策看着桃枝因为用力太过而已经劈开了几道的指甲,她指尖渗血,原本一等丫鬟的体面早在刚才的挣扎之间尽数湮灭,模样瞧着骇人。
柳浮萍看够了戏,顺水推舟地劝:“国公爷,从前明珠再胡闹也没有这样的阵仗,您瞧桃枝的模样,那季晏礼本就不是君子,或许真的翻脸不认人也未可知,国公爷不若去一趟,即便无事,也好看一看明珠。”
秦骁策不会在意这些细节,柳浮萍却看得清楚,从前在府上时,桃枝身为秦明珠的贴身侍女,穿着虽不铺张,可用的金银玉饰样样都是好成色,这才多久,桃枝头顶的簪子便已经是前年的样式了。
季晏礼还真是下手够狠,秦明珠这几日,在季宅的日子恐怕是难过得很啊。
有了台阶,秦骁策终于松了口。
桃枝大喜过望,连忙点了点头,生怕秦骁策不信,她说得更详尽了些,“奴婢不敢有半句假话,自从那日大小姐回了季宅,季晏礼便对她大打出手,这些日子更是动辄打骂,更将大小姐的体己银子一并拿了去,这些日子大小姐连用膳都成问题!季晏礼就是个人面兽心的魔鬼,日日磋磨大小姐,却拿着小姐的银子在外头吃酒,大小姐实在是没办法了,这才让奴婢来求您!”
秦骁策被她说得也冷静不下来,立刻吩咐套了马车向季宅而去。
季晏礼不在房中,秦骁策对季宅的布局了如指掌,一路去了主院。
“爹爹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