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来的家丁怒斥。
“大胆,放开我家小姐。”
可阁楼太小,根本容不下多少人。
就算有一两个家丁跟上来了,在这逼仄的环境里,根本施展不开。
所以,马屠夫不仅不怕,还把沈知意往自己怀里拽。
“你们家小姐自己送上门来的,这可不怪我。”
就在马屠夫得意扬扬之时,胸前一热,低头看才发现,胸毛烧起来了!
他慌忙扑火,双眼圆睁,狠狠瞪着罪魁祸首沈知意。
沈知意已经趁他扑火之际躲到一旁。
见他扑上来还想打自己,闪身灵巧躲过。
马屠夫扑了个空,没抓稳滚下床,像水桶一般滚向站在门口的家丁。
家丁忙往后躲,又踩到楼梯口同伴的手,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沈知意顾不上他们,扑到床边抱起月儿。
月儿伤得太重,动弹不得,一遍遍哭着喊她:“小姐。”
沈知意的心都要被她哭碎了,哽咽着回应。
“别怕,我在。”
月儿的衣服早被那禽兽撕成碎片,她只得脱下披风,将月儿从床上捞起来,紧紧裹住。
此时,马屠夫骂骂咧咧地站起来。
“臭女人,老子”
沈知意举起手里的火折子,作势要烧了他的床,屠夫顿时变了脸色。
“姑娘,有话好好说,我这小木楼,可经不起您烧。”
沈知意从兜里掏出他买月儿的契约,并一锭金子扔在地上。
“人,我带走,金子赔你,契约作废。你若认,签字摁手印。”
马屠夫一见金子,眼睛放光,当下便清楚眼前这姑娘的身份。
“原来是沈姑娘,失敬失敬。”
他捡起金子,仔细验过后,喜笑颜开,忙不迭塞进兜里。
屠夫搓着手,笑得狡诈。
“不过我和你爹约定过,若有反悔,百倍奉还,这点怕是不够吧。”
沈知意看过契约书,压根就没百倍这回事!
马屠夫摆明是知道她有钱,故意讹她。
但她没工夫和他纠缠,又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来。
“这是银票一千两,够了吧!”
马屠夫看着银票,哈喇子都快流出来。
“够够!”
他扑上来就想抢银票,被沈知意缩回手躲过。
“先放我们离开。”
“那可不行,若是你骗我怎么办?”
“你不信也得信,我的人就在下面,冲上来只是时间问题。若不是担心月儿,你今天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见他还不肯松口,沈知意掏出火折子放到银票下面,火苗卷着银票,眼看就要烧着。
马屠夫忙道“好,好。”让开身。
沈知意将月儿放在背上,月儿挣扎着不肯。
“姑娘这这使不得。”
沈知意压低声音。
“没有什么使不得!你再不上来,咱俩都出不去。”
她身上哪带那么多钱,手里的银票都是空白的,一旦被发现,他们都走不了。
月儿噙着泪,爬上沈知意的背。
沈知意咬牙撑墙站起来,背着月儿,一步步走到楼梯口。
正准备下楼,一只大手拦住她。
“你得留下,交钱才能走。”
沈知意将月儿交给来接应的家丁,看着月儿被抬出去,她才放心。
她从袖中掏出银票,递给马屠夫。
马屠夫欣喜接过,不再拦她。
沈知意疾步冲下楼,刚踩上地面,就听到楼上传来怒吼。
马屠夫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出现在楼梯口,眉毛倒竖,赤红了眼。
“臭女人,居然敢骗老子。”
他把空白银票狠狠扔在她身上,从二楼一跃而下。
沈知意灵巧躲开,一个跃步,来到门前。
一楼不比二楼,此处开阔,她的人多,就有了优势。
马屠夫这才意识到自己中了计,转身想跑回二楼,五六个家丁一跃而上,拽手的拽手,锁腿的锁腿,将他牢牢钳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