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谕在书房找到烟盒,点了支烟。
焦油和尼古丁在肺腑里滚过一遭,却还是没有平息那股焦灼的欲望。
他并非重欲的人,否则这些年早就搞出无数私生子了。樊宣常约他去水华,他也赴约过几次,里面群魔乱舞,什么样的都有,但他没兴致,永远只是冷眼看着,像在看一出荒诞的舞台剧。
樊宣说他适合出家,哪天剃了头当和尚大家也不会意外。
柏谕不以为未然。僧人不会有他这样的野心,只是他的欲望并不体现在男女纠缠的肢体上,而是更多的版图、更大的商业帝国。
但似乎总在应梦珠这里例外。
游艇上是,今夜又是。
一支烟抽完,还是没有平复,柏谕啧了声,只好在冬夜里冲了个三十分钟的冷水澡。
应梦珠倒是睡得很好,一早起来精神饱满,脸蛋都红润了几分。
她咚咚咚地下楼,想要跟陈姨说今早吃西多士,看见餐桌边上的柏谕,她立刻规矩起来,慢慢地走楼梯,说了早晨。
柏谕有早饭前看海城早报的习惯,应梦珠看见这报纸都头疼,满脑子都是“柏生因爱提携岳丈”。
她算柏先生哪门子的爱,应辰又算柏先生哪门子的岳丈啊?
说好的海城早报是正经新闻呢?是不是被海城晚报的主编夺舍了?
“怎么?”柏谕瞥了应梦珠一眼,“魂不守舍的,又难受?”
“没、没有。”应梦珠连忙道:“我只是在想,那个,和荣的采访,要不要我跟家里说一声”
虽然说了何美惠也不会听她的,唉。
“不用。”柏谕说:“我会处理。”
顿了顿,他又道:“我今天有个很长的会议要开,会让杨总助去接你,不用等我吃晚饭。”
应梦珠眨眨眼睛:“我也没等过你吃晚饭呀。”
柏谕:“?”
应梦珠小声逼逼:“因为你都不回来的。”
柏谕撑着下颌,“你在抱怨我不回家?”
“没有。”应梦珠立刻说:“您不想回来就不回来,没关系的。”
之前她觉得柏先生不回来比较自在,现在现在的话,柏先生回来也是可以的。因为柏先生并没有传闻中那么可怕。
“以后我不回来会提前通知你。”柏谕说:“满意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柏谕:“吃饭。”
“哦。”
应梦珠去长则跟团队沟通修复工作,柏谕这边开了七个小时的会,终于敲定了丽港码头的具体规划,可以准备正式动工了。
樊宣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有冇搞错,这些老头子怎么这么能说,我都要死椅子上了。”
隗亦攸:“私生活混乱,迟早身体废了。”
樊宣瞪大眼睛,“喂?我什么时候招你了?”
“来自好友的劝诫。”隗亦攸将会议资料交给秘书,看了眼表,晚上八点多了,道:“我有点事,先走了。”
樊宣道:“还是万泽路那事儿?”
隗亦攸说是。
“你之前说想要万泽路那块地儿我就讲过,卢家不可能让给你。”樊宣笑着道:“看吧,果然碰了钉子。”
隗亦攸面无表情:“我不信我想要的东西搞不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