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手滑拍了拍已故女神的微信头像,我吓得魂飞魄散。
半分钟后,她竟回复：【你老婆不介意】
可我他妈连女朋友都没有！
怀着恐惧与一丝妄想,我找到了她生前约我的地址。
开门的竟是她双胞胎妹妹,递来一封遗信：姐姐说,你若来了,就把这个给你。
信上血字触目惊心：【小心你老婆,她要杀你！】
我单身二十二年,哪来的老婆
惊惶回头,却见我深爱的女友、最好的兄弟,正站在我身后,对我露出诡异微笑……
第1章
死人的拍一拍回复
手机屏幕的光,惨白地照在我脸上,凌晨两点的出租屋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拇指悬在那个我偷存了无数遍,却再也不敢点开的微信头像上。
楚雨晴,我们系的冰山女神讲师,也是我暗恋了整整四年,直到她香消玉殒也没敢说出口的白月光。
头像里,她站在海边,夕阳给她清冷的侧脸镀了层柔光,美得不真实。
鬼使神差,指尖一抖,重重按了下去。
【我拍一拍了晴并说姐姐,抱抱！】
这行微信系统自动生成的灰色小字,猛地蹦进对话框最底下的瞬间,我他妈浑身的血都凉透了！
操！
我手忙脚乱地想撤回,可这破功能居然他妈的不能撤！
那行傻逼兮兮的姐姐,抱抱,就像个甩不掉的耻辱烙印。
死死地钉在了楚雨晴的聊天框里,对着一个已经火化了三天的人。
无力感和这些天压着的悲伤、懊悔猛地冲上来,砸得我眼冒金星。
我把手机狠狠掼在沙发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额头抵着冰凉的膝盖,恨不得把那只犯贱的手给剁了。
楚雨晴。
我的毕业论文指导老师,我藏在心底不敢触碰的神祇。
三天前,一场惨烈的连环车祸登上了本地新闻头条,她的名字赫然在列。
追悼会上,我只敢缩在最后排,看着照片上她依旧疏离的眉眼,觉得我那还没开始就宣告终结的暗恋,真是可笑又可怜。
结果现在,我他妈在她死后,给人家的微信发了个姐姐,抱抱
我简直是个躲在阴沟里意淫的变态！
手机突然震了。
嗡——
声音不大,却在死寂的房间里像一颗炸雷。
我猛地抬头,眼球充血地死死盯住屏幕。
微信对话框最下面,竟然弹出一条新消息。
来自晴。
发信时间,就是刚刚。
来自一个三天前就已经盖棺入土的人。
我呼吸骤停,手指冰得像从冻柜里捞出来,不受控制地颤抖,点开。
【你老婆不介意】
老婆
我他妈哪来的老婆
老子母胎solo二十二年,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正经牵过！
最大的艳遇是食堂打饭阿姨看我瘦,多给了半勺红烧肉！
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猛地窜起,瞬间爬满全身,头皮炸开一样的发麻。
恶作剧谁他妈盗了她的号
楚老师的手机不是应该,应该跟着她一起……
混乱的思绪被另一段记忆凶狠地撞了回来。
就在她出事前大概一个礼拜。
我大概是毕业论文憋疯了,加上喝了二两假酒壮胆。
居然脑抽把她堵在了下班后的办公室外,哆嗦着塞给她一封涂涂改改十几遍的信,然后像被鬼撵一样跑了。
那之后,石沉大海。
我以为彻底没戏了,羞耻得差点连夜买站票逃离地球。
直到她出事前一天晚上,我的微信突然亮了。
【明晚八点,来蓝湾公寓B座1701。有事跟你说。】
发信人：楚雨晴。
短短一行字,当时把我魂都震飞了,手机直接掉进洗脚盆里捞了半天。
可还没等我从这巨大的、掺杂着无数粉色幻想的冲击里回过神,第二天一早,就传来了她的死讯。
一切戛然而止。
那条邀约,成了悬在我心里最尖的钩子,没落下,却日夜撕扯着我。
现在,这条来自她账号的、诡异到令人头皮炸裂的回复……
心脏哐哐砸着胸腔,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极致的恐惧和一种近乎荒诞的冲动疯狂撕扯着我。
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我抖得不像话的手指,敲下一行字。
【楚老师是您吗您,没事对吗】
发送。
下一秒,一个冰冷的、鲜红的感叹号弹了出来。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拉黑了。
我操！
一股彻骨的寒意猛地攫紧心脏,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这绝对不是恶作剧！
哪个傻逼盗号狗会先回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再立刻拉黑！
她真的回来了
或者那场车祸根本……
那个她生前发来的地址,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坐立难安。
蓝湾公寓B座1701。
我必须去！不管那是天堂还是地狱,不管发信的是人是鬼！
我他妈必须去弄个明白！
第2章
遗书与血色警告
第二天天没亮透我就爬起来了。
一夜没合眼,眼睛干涩刺痛得像撒了辣椒面。
翻箱倒柜找出那套为了毕业答辩咬牙买的西装,又蹬上挤脚却擦得锃亮的皮鞋。
镜子里的人像个被硬套上大人衣服的拙劣模仿者,脸色惨白,眼窝深陷,紧张得嘴角都在轻微抽搐。
用打车软件叫了车,输入蓝湾公寓时,指尖冰凉得不听使唤。
车上,电台早新闻叽里呱啦,我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心率估计就没下过120,手心湿得能养鱼。
窗外的城市车水马龙,阳光灿烂,我却只觉得浑身发冷,如坠冰窟。
她约我去她家,到底要说什么
那条你老婆不介意又他妈的是什么鬼
车终于停了。
我几乎是同手同脚地挪下车,站在那个一看就租金不菲的高档小区门口,连着做了三个深呼吸,才硬着头皮往里走。
保安盘问了几句,登记了身份证才放行。
找到B座,乘电梯上17楼。
电梯镜面映出我僵硬得像根木头的蠢样。
1701。
深棕色的防盗门紧闭着,像藏着无数秘密。
抬手,按门铃。
叮咚——
心脏跟着门铃的声音一起狂跳。
时间一秒一秒爬过去,里面死寂无声。
没人
难道我记错了还是那真的只是一个……
就在绝望像潮水一样快要淹没我时,门内突然传来极轻微的咔哒一声。
门开了。
但不是楚雨晴。
门里站着个女孩,看起来二十出头,眉眼间和楚雨晴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至少有七八分相似！
但她气质更柔和些,穿着简单的家居服,眼睛红肿,脸色苍白得像纸,整个人裹在一股浓重得化不开的悲伤和疲惫里。
她看着我,眼神里带着疑惑和警惕,还有深深的哀戚。
你找谁声音沙哑得厉害。
我喉咙发干,舌头跟打了结一样：我,我找楚雨晴,楚老师。我是她学生,叫陆辰。
女孩的眼神瞬间黯了下去,像被风吹灭的烛火,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姐姐她三天前去世了。
虽然早有准备,但亲耳从这张和她如此相似的脸上得到确认,心口还是像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闷得发疼。
我知道,对不起,节哀。
我笨嘴拙舌,感觉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闯入者,我,那个,楚老师之前给我发过消息,让我来一趟。
女孩猛地抬起头,那双和楚雨晴极其相似的眼睛锐利地在我脸上刮了几秒。
那点疑惑和警惕忽然变成了某种极其复杂的、我完全看不懂的情绪。
她似乎轻轻吸了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
你等等。她哑声说,转身进了屋。
里面传来轻微的抽屉开合声。
没过一会儿,她拿着一个薄薄的、普通的白色信封走了出来,递给我。
姐姐临走前那天晚上,很晚都没睡,
她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得残忍,带着某种诡异的平静。
她交代说,如果第二天早上,有一个叫陆辰的男生来找她,就把这个交给你。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像被雷劈中了天灵盖,手抖得几乎接不住那个轻飘飘的信封。
她早知道我会来
甚至在她死之前的那晚
那场车祸是第二天早上发生的！
女孩递完信,没有再看我,也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只是沉默地、缓缓地关上了门。
砰。
厚重的门板在我面前合拢,隔绝了两个世界。
楼道里空旷冰冷,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有手里那个几乎要烫伤我掌心的信封。
心脏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我颤抖着,指甲几乎抠破信封,猛地撕开。
里面只有一张对折的普通打印纸。
展开。
纸上只有一行字,是打印出来的,冰冷的宋体：
【小心你老婆,她要杀你！】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眼睛,冻僵了我的血液,抽干了我所有的力气。
老婆杀我
我他妈连女朋友都没有！
哪来的老婆还要杀我
楚雨晴到底在说什么
她死前到底知道了什么！
一股无法形容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我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起来！
我猛地抬起头,像受惊的野兽一样惊恐地环顾四周空荡的楼道——
然后我的血液在刹那间彻底凝固了。
就在楼道出口那里,电梯门不知何时打开了,静静地站着三个人。
我最好的哥们儿孙宇,搂着我暗恋了两年、最近刚答应他追求的系花林薇；旁边站着的是和我同寝室睡了四年的死党张超。
他们三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像三尊雕像一样静静地站在那里,正齐刷刷地看着我。
脸上带着出奇一致的、标准的、甚至称得上温和的……微笑。
可那笑容,在楼道惨白的光线下,在那行血淋淋的警告映衬下,假得像批量生产的面具。
冰冷,诡异,令人毛骨悚然。
张超甚至往前走了半步,语气听起来和往常一样热情熟稔,带着点调侃：
陆辰,这一大早的,你跑这儿来干嘛呢
还穿这么正式,孙宇笑着接话,眼睛眯起来,目光却锐利地扫过我手里的信封。
偷摸干嘛见不得人的事儿呢金屋藏娇啊
林薇没说话,只是微微歪着头,脸上那抹浅淡的微笑弧度完美得没有一丝变化。
眼神却像冰冷的探照灯,在我惨白的脸和那个被捏得皱巴巴的信封上来回扫视。
他们看起来太正常了,正常得就像是哥们几个偶然在这里碰见了,随口打个招呼。
可现在是早上七点多！
这个他们根本不该出现的高档小区！
他们脸上那同步得可怕的微笑！
还有我手里这封刚刚收到的、来自一个死人的、内容惊悚到极点的信！
楚雨晴的警告像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我的心脏,越收越紧。
【小心你老婆,她要杀你！】
林薇……孙宇……张超……
我后背的寒毛根根倒竖,冷汗瞬间湿透了衬衫,黏腻地贴在西服底下冰凉的皮肤上。
我下意识地把捏着信纸的手猛地背到身后,手指攥得死紧。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藏起那足以让我万劫不复的秘密。
努力想扯出一个像他们一样自然的表情,但脸上的肌肉僵硬得像冻住的石头,声音干涩发颤,差点劈叉：
没,没什么。就帮老师拿点东西。
我的目光躲闪着,不敢在他们任何一个人脸上停留。
哦哪个老师啊东西拿到了吗
张超笑着又问,朝我走近了一步。
孙宇和林薇也微笑着,同步地向前迈了一步。
三个人,呈一个半弧,无声地向我靠近。
那股无形的压力几乎让我窒息。
第3章
微笑的围猎
冷汗顺着我的脊柱沟往下淌,冰得像一条滑腻的蛇。
孙宇、林薇、张超。
他们三个人站成一个半弧,脸上挂着那种像是用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微笑,一步步地,不紧不慢地朝我逼近。
楼道里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压抑得让我喘不过气。
帮老师拿东西张超又往前蹭了半步,笑得眼睛都快眯没了,可那眼神却像钩子一样钉在我背在身后的手上。
哪个老师啊还得你穿这么正式一大早就跑来楚老师不是已经……
他话没说完,但那个刻意停顿后的空白,比直接说出来更让人心惊肉跳。
我喉咙发紧,干巴巴地解释：是系里另一个老师,王老师,让我来帮他取份之前楚老师借的资料。
我急中生智,搬出了系里一位德高望重、几乎不管事的老教授。
哦王老师孙宇挑了挑眉,手臂还搭在林薇肩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她的肩膀,发出轻微的嗒嗒声。
没听说王老师跟楚老师这么熟啊。取的什么资料拿到了吗给我们看看
他语气轻松得像是在闲聊,但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小锤子,精准地敲打在我最脆弱的神经上。
林薇终于开口了,声音软糯,带着她一贯的那种微微撒娇的调子,此刻却让我觉得冰冷刺骨：
是呀陆辰,神神秘秘的。是不是藏了什么好东西,怕我们看见
她歪着头,笑容甜美依旧,可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笑意,只有探究和一种让我脊背发凉的冷冽。
我背在身后的手攥得更紧了,信封的边缘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
那封来自死者的警告,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五脏六腑都在抽搐。
【小心你老婆,她要杀你！】
data-fanqie-type=pay_tag>
老婆林薇孙宇正在追,而且好像已经追到了的林薇
可楚雨晴为什么说是我老婆
难道她指的是我心里默认的,渴望的或者另有所指
脑子乱成一锅粥,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越勒越紧。
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些无聊的学术论文。
我艰难地吞咽着口水,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点,脚步却不自觉地往后挪了半步,后背差点撞上冰冷的防盗门。
学术论文啊……张超拉长了声音,和孙宇交换了一个眼神。
那眼神快得几乎捕捉不到,但我确信里面充满了某种心照不宣的意味,绝他妈不是看什么学术论文该有的眼神！
行了行了,别逗他了。孙宇忽然笑了起来,打破了些许僵局,他拍了拍林薇的肩。
你看把陆辰吓的,脸都白了。估计是起太早没吃早饭,低血糖了吧
他这话像是解围,却把我所有的异常都归结于没吃早饭,轻描淡写地盖了过去,反而更显得诡异。
走吧,孙宇搂着林薇转身,像是失去了兴趣。
不是说好了去吃那家新开的广式早茶吗再晚该排队了。
张超也笑着附和：就是,饿死了。陆辰,一起啊
他嘴上说着一起,脚步却已经跟着孙宇他们往电梯口走了,那邀请敷衍得不能再敷衍。
我僵在原地,心脏还在疯狂擂鼓,手心里的汗几乎要把信封浸湿。
他们就这样走了
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我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孙宇搂着林薇先进去了,张超挡着门,回头又对我笑了笑：真不去啊那我们可走了。
他的笑容在电梯厅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
我几乎是凭着本能摇头,喉咙发不出声音。
张超无所谓地耸耸肩,进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上,隔绝了他们三人最后的身影,也隔绝了那令人窒息的、同步的微笑。
直到电梯下行指示的数字开始跳动,我才猛地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像虚脱了一样。
后背重重靠在冰冷的门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腿软得几乎站不住。
太可怕了……
刚才那一瞬间,我真的觉得他们下一秒就会扑上来,抢走我手里的信,然后……
然后会怎么样我不知道。
但楚雨晴的警告像警钟一样在我脑子里狂响。
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巧合
狗屁的巧合！
蓝湾公寓离学校和我们合租的地方隔了大半个城区,他们仨一大早打扮得人模狗样跑来这个高档小区吃早茶
骗鬼呢！
还有他们那同步的微笑,冰冷的眼神,步步紧逼的追问……
每一个细节都透着反常和诡异。
我颤抖着,再次展开那张已经被我捏得皱巴巴的纸。
【小心你老婆,她要杀你！】
打印的宋体字,冰冷无声,却带着血淋淋的惊悚。
楚雨晴在死前到底发现了什么
她为什么特意要留下这封信给我
她口中的老婆到底指的是谁
林薇还是别的什么人
而孙宇,我最好的哥们儿,从大一穿一条裤子睡上下铺的交情。
还有张超,寝室里一起熬夜打游戏、互相带饭的兄弟,他们在这件事里,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刚才他们看似随意的出现,真的只是巧合吗
还是说是一种警告一种监视
我猛地想起楚雨晴微信上那条诡异的回复。
【你老婆不介意】
她或者说,用了她账号的那个人,是不是早就知道林薇和孙宇他们会出现在这里
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拿到这封信后,立刻就会面对他们
一股更深的寒意包裹了我。
我感觉自己像掉进了一张精心编织的网里,四周都是迷雾,而迷雾后面,是带着微笑的猎人。
我不能待在这里了。
电梯已经下去,他们可能就在楼下等着,或者在某处看着我。
我跌跌撞撞地冲向安全通道,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17楼往下跑。
皮鞋踩在水泥台阶上发出空旷的回响,一声声,就像敲在我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我不敢坐电梯,我怕电梯门一打开,又看到他们三个站在那里,微笑着问我：陆辰,跑什么呀
一路狂奔出小区,冲到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混入清晨匆忙的人流,我才敢稍微停下来。
扶着膝盖,贪婪地呼吸着冰冷的空气,心脏疼得像要炸开。
阳光明媚,车水马龙,世界一切如常。
可我握着口袋里那封致命的信,清楚地知道,我的世界,从拍错那个头像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天翻地覆,危机四伏。
我下意识地回头望去。
马路对面,一辆熟悉的黑色SUV缓缓驶过。
驾驶座的车窗降下一半,孙宇戴着墨镜,侧脸对着我的方向,嘴角似乎微微向上勾着。
副驾驶上,林薇正拿着手机,似乎在打电话,目光穿透车窗,精准地落在我身上。
虽然隔着距离和墨镜,我依然能感觉到那冰冷的注视。
像子弹一样,精准地击中了我。
他们没走！
他们一直在看着！
我猛地扭回头,冷汗瞬间湿透重衫,几乎是小跑着钻进了最近的地铁站入口,汇入拥挤的人潮,试图用最快的速度消失。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
我浑身一僵,颤抖着掏出来。
是张超发来的微信消息。
【超子：辰儿,跑那么快干嘛晚上寝室聚餐,老地方,别忘了啊。宇哥和薇薇也来。[咧嘴笑表情]】
聚餐
在老地方
带着刚刚差点把我逼疯的微笑,发出这样一条看似平常无比的邀约
我看着那条消息,仿佛看到一张无形的网,正在缓缓收紧。
而我,就是网中央那只无处可逃的虫子。
楚雨晴……
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我该怎么办
第4章
旧照与迷雾
我像个逃犯一样,在地铁里漫无目的地换乘了好几趟。
确认身后没有任何熟悉的尾巴后,才敢在一个离家很远的站台下车,找了个最偏僻的角落咖啡馆钻了进去。
要了杯最浓的美式,滚烫的液体灌下去,却丝毫驱不散从骨头缝里渗出的寒意。
服务生走开后,我迫不及待地再次拿出那封信。
打印的宋体字,冰冷而客观,找不到任何笔迹学的特征。
信封也是最普通的白色商业信封,没有任何标识。
楚雨晴的妹妹,她只是转交者。
那楚雨晴是从哪里拿到这个信封和纸的
她特意用打印件,是为了隐藏什么
还是为了强调某种客观性
【小心你老婆,她要杀你！】
这几个字在我眼前不断放大,旋转,像一把把淬毒的匕首。
老婆,老婆……
我连女朋友都没有,社交圈简单得像张白纸。
除了林薇。
是的,我暗恋过林薇,整整两年。
从大二那次社团联谊开始,她作为文艺部部长弹了一首钢琴曲,灯光下侧脸美好得不像真人。
我就彻底沦陷了。
但我怂,只敢远远看着,最多在微信上尬聊几句。
她对我总是若即若离,偶尔会给我朋友圈点个赞,或者问我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我曾一度以为她对我也有点意思,直到三个月前,孙宇在一次寝室夜谈时,猛灌了半瓶二锅头,搂着我的脖子说：辰儿,哥们儿看上了林薇,你要不要帮我追
我当时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但还是挤出一副笑脸：行啊,宇哥看上的,必须帮。
后来,我就真的帮着出谋划策,帮着递礼物,看着孙宇如何用他那套成熟自信又带着点痞气的作风,一步步拉近和林薇的距离。
直到上个月,孙宇在寝室宣布,林薇答应和他试试。
我当时什么感觉
好像也没太痛,更多的是一种果然如此的释然。
也许我的喜欢,本来就没自己想象得那么深。
可现在,楚雨晴这封来自地狱的信,却猛地将林薇推到了我的面前,还顶着一个要杀我的老婆名头！
荒谬！离谱！
可是如果不是林薇,那会是谁
楚雨晴总不会无的放矢吧
她用自己的死来传递这个信息,绝不可能是开玩笑！
还有孙宇和张超……
孙宇是我大学里最好的兄弟。
我们一起逃课、打游戏、喝酒吹牛,他家里条件好,为人仗义,很多时候都罩着我。
我从来没想过我们会因为女人产生隔阂,更何况林薇还是他正大光明追到的。
张超更是寝室里的老好人,脾气好,有点宅,除了学习就是打游戏,存在感有时候都不如他养的那盆多肉。
他能有什么问题
但早上那同步的微笑,冰冷的追问,以及后来马路对面车里那意味深长的一瞥,像一根根刺,扎在我对过往认知的信心上。
他们到底瞒了我什么和楚雨晴的死有关吗
楚雨晴的死人官方说法是意外车祸。
肇事司机酒驾,当场死亡,楚雨晴重伤不治。新闻稿很短,盖棺定论。
我当时沉浸在震惊和悲伤里,根本没有多想。
现在,却觉得处处透着古怪。
一个礼拜前,她收到我那封鲁莽的表白信。
然后,她出事前一天晚上,突然发消息让我去她家。
再然后,她就出了意外。
紧接着,我误触拍一拍,收到诡异回复。
去找她,拿到警告信。
立刻遭遇了行为反常的兄弟和老婆
这一连串事件,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串了起来,而线的另一端,指向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我必须做点什么！我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我猛地想起楚雨晴的妹妹。
她转交了信,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哪怕只是一点点线索
我立刻翻出手机,想找到楚雨晴家的座机号码或者她妹妹的联系方式——但我没有。
我只有楚雨晴那个已经永远不会再亮起的微信。
等等！
微信！
楚雨晴的微信！
那个回复我拍一拍的账号！
那个拉黑我的账号！
它现在是谁在操作是她的妹妹吗
还是别的什么人
如果是她妹妹,她为什么要回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又立刻拉黑我
如果不是她妹妹,那会是谁
谁能拿到一个死人的手机和微信
心跳再次加速,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
我退出当前账号,尝试用手机号和短信验证码登录微信小号——这个号我几乎没用过,里面只有几个卖片和公众号。
登录成功。
然后,我在搜索框里,小心翼翼地输入了楚雨晴的微信号。
点击搜索。
头像没变,还是那片海,那个侧影。
昵称也没变,晴。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深吸一口气,点击添加到通讯录。
验证信息框跳出来。我手指悬空,犹豫了几秒,咬着牙输入：
【我是陆辰。我拿到了信。我需要帮助。楚老师到底发生了什么】
点击发送。
几乎是在消息发送成功的下一秒！
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
不是微信提示音！是来电铃声！
屏幕上跳动的来电显示,是一个我绝对没有想到的名字——
孙宇！
他怎么会现在给我打电话！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张超告诉他我用了小号还是他们一直就在监控我的手机
恐慌瞬间攫紧了我,手机像个烫手山芋,震得我手心发麻。
接还是不接
铃声固执地响着,一声接一声,像是在催命。
我盯着屏幕上孙宇那两个大字,仿佛能看到电话那头,他脸上那副标志性的、此刻却令人胆寒的微笑。
最终,我颤抖着手指,划向了接听键。
喂,宇哥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甚至带上一点刚睡醒的慵懒。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然后,响起了孙宇熟悉的声音,带着一如既往的笑意,却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耳朵：
辰儿,在哪儿呢没什么事吧刚才看你脸色不太好,薇薇有点担心你,非让我打个电话问问。
他的语气轻松自然,仿佛早上那场令人窒息的围猎从未发生过。
可我握着手机的手指,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第5章
假面下的獠牙
电话那头,孙宇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就像无数次我们熬夜开黑后他问我没事吧辰儿一样自然。
可这自然本身,就是最大的不自然。
我后背紧贴着咖啡馆冰凉的皮质卡座,手指用力掐着大腿,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只是有点疲惫：
没…没事,宇哥。可能就是没吃早饭,有点低血糖,刚在路边摊喝了碗豆浆,好多了。
是吗孙宇的声音里笑意更浓了些,那就好。
薇薇可担心了,非说我刚才语气重,吓着你了。晚上聚餐必须来啊,给你压压惊,地方你定,哥请客。
他越是表现得若无其事,我心里的寒意就越重。
这是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弄,他知道我慌了,他在享受这种掌控感。
晚上,晚上再看吧,宇哥,我可能得赶论文……我试图推脱。
啧,别啊,孙宇打断我,语气稍微硬了一点,但很快又软化下来,带着点不容拒绝的亲昵。
就这么说定了,地方晚点发你。对了,你刚才去蓝湾那边,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事吧或者拿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他终于问出来了！
心脏猛地一缩。
他果然是为了这个！
他们在试探,确认我到底有没有拿到那封信,看到了多少！
奇怪的事没有啊。
我强迫自己装傻,就是帮王老师拿份资料,结果白跑一趟,那边好像没人。宇哥你们怎么那么巧也在那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我几乎能想象孙宇眯起眼睛,和林薇、张超交换眼神的样子。
哦,陪薇薇来看个朋友,正好路过。他轻描淡写地带过,旋即又像是随口一提。
没拿到东西就算了。对了,你那个微信小号刚是不是被盗了
薇薇说她好像收到个奇怪的好友申请,头像名字都跟你小号一样。
我浑身的血都凉了半截！
他们果然监控着我的社交账号！
连这个几乎废弃的小号都没放过！
林薇收到申请分明是他们在登着楚雨晴的账号！
啊不会吧！我故作惊讶,我好久没登那小号了,我赶紧看看！谢谢啊宇哥,谢谢薇薇……
又虚伪地客套了两句,孙宇终于挂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我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刚才那短短几分钟的通话,耗光了我所有的力气。
他们已经在编织谎言,为后续可能发生的意外做铺垫了——我的小号被盗,发了奇怪的信息。
如果我真出了什么事,大概也会被归咎于账号被盗引来的麻烦吧
不能再等了！我必须主动做点什么！
楚雨晴的妹妹,她是唯一的突破口。
我猛地站起身,冲出咖啡馆,再次打车直奔蓝湾公寓。
这一次,我绕到小区后面,找到一个相对隐蔽的侧门,趁保安不注意混了进去。
再次站在1701门口,我深吸一口气,这一次,我没有按门铃,而是直接用手掌拍门。
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我是陆辰！楚老师的事情,你必须跟我说清楚！
我压着嗓子,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门内安静了几秒,然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门开了一条缝,楚雨晴的妹妹露出半张苍白的脸,眼神里充满了惊慌和抗拒：你怎么又来了东西不是给你了吗你快走！
走走去哪让我被我最好的兄弟和我暗恋的人弄死吗
我情绪有些激动,用手抵住门,楚老师留下的信你看过对不对
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对不对她是你姐姐！她死了！死得不明不白！你就不想弄清楚真相吗
我的话音落下,女孩的眼圈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抵着门的手微微松了力道。
我,我不知道,姐姐她只是让我转交……她声音哽咽。
那她还有没有留下别的东西任何东西都行！求你了！
我几乎是在哀求,哪怕只是一句话,一个暗示！你看不出我现在有多危险吗
女孩咬着嘴唇,挣扎地看着我,似乎在权衡什么。
最终,她像是下定了决心,飞快地扫了一眼空荡的楼道,低声道：你进来,快点！
我侧身闪进门内。
公寓里拉着厚厚的窗帘,光线很暗,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悲伤和灰尘的味道。
陈设简洁,透着楚雨晴生前的清冷风格。
女孩——她告诉我她叫楚念晴——紧张地搓着手,从电视柜底层一个不起眼的抽屉夹层里,又拿出一个更小的、看起来有些年头的U盘。
姐姐出事前一天晚上回来,把这个和那封信一起藏起来的。
她当时很害怕,脸色很差,只反复说如果明天她出了什么事,而一个叫陆辰的男生来找她,就把信给他。
如果,如果那个男生后续表现出怀疑或者遇到危险,再把这个给他。
楚念晴的声音还在发抖,把U盘塞进我手里,她说这里面有能保你命的东西。
U盘冰凉,却烫得我手心发疼。
保命的东西
我立刻拿出随身带的轻薄本电脑,插上U盘。
里面只有一个加密的压缩文件。密码提示是一个问题：【他第一次送我的礼物】。
我愣了一下,瞬间想起我塞给楚雨晴的那封表白信里,笨拙地夹了一片我亲手压制的银杏叶书签。
那是大二时在选修课上,我坐在她后面,看到她课本里夹着一片类似的叶子。
我颤抖着输入银杏叶的拼音。
密码正确！
文件解压,里面是几段录音文件和一个文档。
我点开最新的那段录音,楚雨晴清晰却带着急促喘息的声音传了出来,背景还有隐隐的车流声,像是在路边匆忙录下的：
【陆辰,如果你听到这个,我可能已经不在了。我看到了你信里夹的叶子,谢谢。但我没时间回应你的感情了。
我发现了孙宇和林薇的秘密,他们根本不是什么大学生！
孙宇是宏宇集团那个失踪多年的小儿子,他哥哥孙鹏正在和他争夺继承权！
林薇是他哥哥派来监视和控制他的人！
他们接近你,是因为我无意中在一次课题研究里,发现了他身份疑点的线索,而你是我的学生,他们怀疑我告诉了你什么！
他们正在策划一场‘意外’,让我闭嘴,也可能包括你,小心他们！小心你身边所有的人！
不要相信任何人！尤其是林薇！她才是核心！她……】
录音到这里,突然传来一声极其刺耳的刹车声！
撞击声！楚雨晴的惊呼声！
然后是混乱的噪音……最后,归于一片死寂。
我的血液几乎停止了流动,手脚冰凉。
宏宇集团,本市的商业巨头之一。
孙宇竟然是那个几年前据说出国求学后便鲜有音讯的小儿子
林薇是他哥哥派来的
所以,楚雨晴发现的秘密,根本不是学术不端,而是豪门恩怨！
而我和她,都成了被卷入其中,随时可以被牺牲的棋子！
所以那句你老婆,指的是林薇！
在孙宇和他哥哥的视角里,林薇是陪在孙宇身边的女人。
某种意义上,对于可能知情的相关人我来说,她就是最危险的、扮演着甜蜜角色的枕边人！
所以那场车祸,根本不是什么意外！
我点开文档,里面是楚雨晴整理的文字资料,有孙宇早期照片和新闻报道里模糊身影的对比。
有林薇某些消费记录与孙鹏助理账户的隐秘关联,证据虽然零碎,但指向性已经足够清晰！
还有几段较早的录音,似乎是楚雨晴偷偷录下的对话片段。
一段是林薇和孙宇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能听清：
林薇：【你哥已经起疑了,必须尽快处理掉楚雨晴,她知道得太多了。还有那个陆辰,宁错杀,不放过。】
孙宇：【我知道。但陆辰他是我兄弟……】
林薇（冷笑）：【兄弟少爷,别忘了你的身份和大业。心软死得最快。安排场意外,不难。】
另一段是张超和一个人的电话录音（楚雨晴似乎是在办公室,张超来交作业时她用手机录的）：
张超：【鹏哥放心,宇少爷这边我看着呢,嗯,那个陆辰就是个傻小子,没什么心眼,好控制。
楚老师那边好像确实察觉了什么,我会盯紧的,钱打到我妈账户上就行,谢谢鹏哥。】
……
真相像一把把冰冷的尖刀,将我最后的一丝侥幸撕得粉碎。
兄弟爱情友情
全是假的！
孙宇的身份是假的！
林薇的爱意是假的！张超的忠厚是假的！
他们从一开始,就带着面具生活在我身边！
而我,只是他们豪门争斗中,一个微不足道,随时可以被抹去的绊脚石！
愤怒、背叛感、恐惧……像火山一样在我胸腔里喷发！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
是张超发来的微信,一个定位地址,是我们常去的那家烧烤店。
【超子：辰儿,晚上七点,包厢订好了,不见不散哦。[呲牙笑]】
那条普通的邀约,此刻看起来就像一封来自地狱的请柬。
他们等不及了。
楚雨晴的意外刚刚平息,他们就要着手制造我的意外了。
我看着手里的U盘,里面是楚雨晴用命换来的证据。
又看了看手机屏幕上那张虚伪的笑脸。
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却奇异地压下了翻腾的情绪。
害怕没有用。
求饶更没有用。
他们要把我当棋子,当蝼蚁。
那我就让他们看看,蝼蚁被逼急了,也能咬人。
我没有回复张超。
而是拿出手机,找到了一个我从未想过会主动联系的号码——本市一家最有影响力的权威媒体社会新闻部的爆料热线。
然后,我又将U盘里的所有文件,加密备份到了几个不同的云盘,设置了定时发送邮件。
收件人包括了多家媒体、警方公共邮箱以及宏宇集团的公开邮箱和董事会几个重要成员的私人邮箱。
定时,就设定在今晚九点。
如果九点前我没有取消,这些邮件将会把所有的真相炸响。
做完这一切,我站起身,对满脸担忧的楚念晴说：谢谢。如果我今晚没消息,九点之后,立刻报警,把这些告诉警察。
离开蓝湾公寓,夕阳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没有去烧烤店。
而是转身,走向了相反的方向——市公安局的方向。
我知道,仅凭这些证据或许还不够钉死他们,尤其是孙鹏那样的人物。
但我需要官方力量的介入和保护。
我需要先去报案,哪怕只是备案,留下记录。
走到半路,手机响了,是孙宇。
我接起来,没等他说话,直接开口,声音平静得自己都惊讶：
宇哥,烧烤店我就不去了。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孙宇的声音冷了下来：辰儿,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看着不远处公安局的国徽,一字一句地说道,楚老师留给我的东西,我看完了。录音很清楚,文档也很精彩。
死一般的寂静。
几秒后,孙宇的声音彻底变了,不再是那个熟悉的兄弟。
而是一个冰冷、阴鸷的陌生人：陆辰,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把东西交出来,否则……
否则怎么样我打断他,再制造一场意外就像对楚老师那样
我冷笑一声：省省吧。东西我已经备份了,设置了定时发送。
今晚九点,如果我没取消,宏宇集团、各大媒体、警局邮箱,都会收到一份大礼包。
包括孙鹏先生助理和林薇小姐的资金往来记录,还有张超和你哥的精彩通话录音。
你他妈疯了！孙宇在那边低吼,我甚至能听到他气急败坏砸东西的声音和林薇惊慌的劝阻声。
我没疯,我只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我语气依旧平静。
告诉孙鹏,游戏规则变了。现在,是我在给你们时间。在我走进市公安局经侦支队大门之前,你们最好想清楚,是打算跟我同归于尽,还是想想怎么谈条件。
说完,我没等他回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然后,我关掉了手机,拔出SIM卡,折成两半,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我深吸一口气,迈步向着那庄严肃穆的大门走去。
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落在肩头,身后是可能席卷而来的狂风暴雨。
但我知道,我从那张致命的微笑之网中,撕开了一道口子。
楚雨晴,你的警告,我收到了。
你的命,不会白丢。
这场由误拍引发的死亡游戏,现在,该轮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