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西门元生,或许是因为复姓的原因,生性有些风流。幸好,家境的富裕能够支持我在夜场可以成为最耀眼的一位。
少爷!
房间的门被人推开,一个人影急匆匆的闯入,见到我的手正停在身边一位妙龄女郎的领口处,一个踉跄,跪在地上。
我咬了咬牙,攥了攥拳头,转头盯着正跪在地上的人,叹了口气。
旁边女人的手不适时的摸在了我的胸口,
公子,不要停嘛~
含着劣质香水和烟草味气息闯入我的鼻腔,我厌恶的扭过头,看着一张精致的脸正闭着眼,嘟起一张明显整过的唇,此刻我却是半点兴趣也没有。
我向着正跪在地上的人比了比手势,地上的人噌噌地爬了过来,颤颤巍巍的从口袋中掏出一叠红票递给我。
我接过钞票,放在鼻前陶醉地吻了吻,咂了咂舌,站起身狠狠的摔在了那女人的脸上,女人被打的愕然,刚睁开眼就看见一个硕大的拳头迎面而来。
片刻后,女人拿着钱仓皇地跑出包间的门,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原本高耸的鼻梁歪向一方,一只耳朵戴着价值不菲的耳环,另一边则是一个淌着鲜血的豁口。
看着女人的背影,我不禁轻蔑地笑了一声。跪在地上的人此刻已经站了起来,面色凝重的看着我,缓缓开口
李氏宣,死了。
我皱了皱眉,擦拭着手背上的血液,
所以呢,和我有关系么
那人还想说什么,我的手却因为擦拭的原因疼的我倒吸一口凉气,那人见状,慌不迭地掏出一张手帕递了过来,我接过手帕,顺势就给了那人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
程颐,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屁大点事
名为程颐的从嘴里吐出几颗牙,整个人因疼痛颤抖起来,张了张嘴,但没发出半点声音。
嘶——这贱女人,耳环还挺硬。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我招了招手,程颐慌忙站起身,走了过来。我略微点了一下头,程颐明白,从怀中掏出一部手机,短暂操作后,屏幕中间出现一张黑白照片,面容姣好,看不出来一点整容的痕迹,眼神清澈,眉宇间带着一股英气。
倒是个美人胚子,我抿了抿唇,嘴角流露出一抹坏笑,可惜怎么死了火化了么
程颐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
少爷,这是您上个月……
没有等他说完,我似乎想起了什么,耻笑一声,举起桌面上一瓶人头马,倒在了手上,手上传来的刺痛感让我清醒许多,拿起沙发上一件三角形的布条肆意地擦了擦,
原来是他啊!
程颐继续说道
警察在现场勘验后,确认自杀,但是法医鉴定后,发现了那处伤,现在已经在家里等您,董事长让我叫您现在回去。
听到董事长三个字,我眼神一冽,抬手又给了程颐一个嘴巴,程颐后退几步,没站稳倒在地上,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老爷子叫我回去
冲着地上的人又踹了几脚,这才抓起桌子上的车钥匙,匆忙走了出去。
金碧辉煌的门面前停着一辆孤零零的柯尼塞格,有几个衣着华丽的女生正在拍照,我整理了一下衣着,走上前彬彬有礼的让几人离开后,坐上车后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后面赶出来的程颐,看着远去的车尾灯刚刚要抬起来的手又悻悻放下,咽了咽唾沫,看到远处排列的整整齐齐的小蓝,脸上的肉抽搐了一下。
远远的看见红蓝交映的示警灯,我重重地踩在了刹车上面,离家只剩下几百米,我愤怒的捶了一下方向盘,挂上空挡狠狠的踩下油门,发动机的咆哮声贯彻黑夜。一个西装革履的人听到声音,从警车旁边向我这边跑了过来。
少爷,这是李家的谅解书,董事长正在书房等着您……
闻言,我瞥向别墅,接过谅解书,冷笑一声,走了过去。
书房门口
我理了理衣服,轻叩了三声门,一道苍老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
进来!
爹,您找我。
屋子里坐着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老人并没有说话,只是将两张照片扔在了我的面前。
一张照片上的人赫然是李氏宣,只是和程颐给我看的不一样,照片上的人穿着一身红色连衣裙,双脚系着一个秤砣,整个人吊在房梁上,脖子上挂着一条血肉模糊的蛇,蛇头上,有一撮毛发。
另一张照片中间则是一张看不见脸的背影,但引人注目的是,尸体前面有一张全身镜,看的我浑身汗毛倒立。
西门元生,你连男人都不放过
老爷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刚想站起身,半途却又坐了回去,
算了算了,念你多年在国外,这次就原谅你了,那边我已经打理好了,滚!
我没多言语,站起身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离开了书房。
回到自己的房间,思绪不禁飘到了一个月前。
那是我刚刚回国,老爷子高兴不已,第二天就宣布我是他的继承人,和我家有生意往来的一群富家哥就带着我去了本地最大的KTV,没想到喝大了,中间就有人叫进来了几个姑娘,顿时,一场庆功宴变的更像是一场淫pa,我在国外呆的久了,对于这些做皮肉生意的女人自然是看不上眼,却被一个门外站岗的小生吸引住了。
这群富家公子哥早就被酒色亏空了身体,没到十分钟就纷纷结束了,见我仍旧一身整齐,还以为是姑娘服务不好,一个个和打了鸡血一样要去给我找好看的、活好的,我对他们满眼厌恶,却没有表达出来。有眼尖的发现了我正目光炯炯地盯着那个服务员,几个人一使眼色,将那个小生叫了进来,
元生哥今天开心,你陪我们喝酒,一杯一万,请上座!一个长着丹凤眼的人说着,就倒满了一杯,或许是那小生真的很缺钱,竟然真举起了酒杯,连下3个。
我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地笑,静静的等着接下来的好戏。
扑腾!
杯子里面的液体爆发出浓烈的气泡,紧接着喝多了的小生拿起酒杯就喝了下去,目前为止,已经喝了20杯有余,涨红的脸和迷离的双眼诉说着他已经喝醉了,但是他仍在坚持着。
我端起面前的一杯酒,抿了一口,有些酸。看着人眼前吵吵闹闹的,有些内急,便去了卫生间。
方便的时候便觉得有些头晕目眩,
这帮小崽子,我的酒也下了药……
刚走出卫生间,便有一个人交给我一张房卡,那时的我意志已经模糊不清,便在那个人的搀扶之下模模糊糊的走进了一个房间,床上躺着的正是那个面容清秀的服务员。
我摇晃地走了过去,解开了衬衣的扣子,竟然是个飞机场,暗骂一声,顿感没劲。但是在药物的刺激下,我还是将小生的裤子退下,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灰色的四角内裤。似乎是感到有人在动他,他紧闭的眼睛竟然缓缓地睁开,我也注意到了,手上骤然施力,将他整个人反转过去,褪下他的贴身衣物。
没想到,那个人猛地一个激灵,腾地一声跪了起来,转过身,我才发现,原来他竟然是一个男人,看着地上淌着黄色的分泌物,我一时怒火中烧,清醒了一大半,一脚就将其踹下床,随着砰的一声闷响,我们两个都清醒过来,那个人明显的懵了,我跳下床,抄起烟灰缸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头上,将他砸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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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小爷我一世英名,竟然和一个男的,嘈,不是女的也把你变成女的。
我将手中的烟灰缸一摔,烟灰缸顿时碎裂开来,我捡起一块较为锋利的,拿在手里试了试,手感很不错,又将酒店的毛巾团成团塞入他的嘴中,随后给程颐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做完这一切,我拿着烟灰缸碎片走向被我捆得严严实实的服务员,将他下体的二两肉割了下来。
殷红的鲜血溅到了我的脸上,直到这一刻,药物的作用才完全消退,我也被眼前的一幕吓的不知所措,好在程颐即使敲响了房门,待他见到这一幕的时候也是被震惊的说不出来半句话。
好在我们家这么多年没白养他,他很快就处理好现场,并且找来私人医生止住血,第二天又和他家里人签订了谅解书,以二百万的价格将这件事压了下去。
钱也给了,事情也解决了,他死不死的是不是就和我没关系了……
夜半——
我被一股冷风吹醒,腰疼的厉害,正欲翻身,却猛然发现,翻身的姿势很别扭,自己不是明明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么现在怎么感觉像是坐着
我猛然睁开眼,眼前是一条吐着信子的大蛇,大蛇的模样很怪,通体鲜红,头顶有一撮毛发,看到我盯着它,身体呈弓状,猛地扑了过来。
啊——
我挣扎的后退,发现自己还在自己的床上,打开灯扫视一周,发现仍在自己的房间,看样子原来是个噩梦,
腰依旧疼的厉害,我刚想揉揉,却发现,自己的床前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面镜子,明明今晚上刚回来的时候还没有的,登时有些好奇,但也没太在意。
手摸到腰的时候,整个人瞬间打了个冷战,很痛,而且,腰上似乎是起了一排疙瘩,扭头看向后腰,这一看不要紧,这才发现,自己环腰一周,乃至肚子上,起了一排排密密麻麻的疙瘩,直至自己的胸口双乳中间,一个明晃晃的三角形。
心一紧,不会是染上什么脏病了吧,便用手去抠,这一抠,手接触的小疙瘩刹那间变成了水泡,伴随着一声轻响,水泡应声破裂,流出了一小摊脓水。
脓水顺着身体滑落,所沾染的皮肤,顷刻间也长出了密密麻麻的小疙瘩,我吓坏了,慌忙下床,奔向卫生间,路过镜子时,眼角的余光瞥到一道红色的身影闪过,我头皮一紧,保持着原姿势缓缓后退,看到镜子里仍旧只有上半身赤裸,下半身穿着黑色睡裤的我自己,松了一口气。
走到卫生间,卫生间睡前洗澡的热气还未散开,周围暖烘烘的,长着小疙瘩的地方更加难受,我取出一张湿巾,小心翼翼地擦拭起来,疼痛感这才得以延缓。
呼——明天得找宋伯伯看一下,明明今晚上还没有的。
走出卫生间,一边嘀咕着,一边看向镜子。
这镜子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到过,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来。正这样想着,胸前传来刺痛,低头一看,那三角形的疙瘩,竟然又上升了一部分,直逼锁骨,这一下,着实给我吓得不轻,心想也别明天了,就现在去找宋伯伯,让他老人家看一下究竟怎么回事,一旦真是脏病,早点预防,治愈的可能性更大。
想到这里,我急忙穿上衣服,走出房门。
现在正是午夜一点半,家里的佣人已经起床开始准备早餐,见到我,无不诧异
少爷,您起这么早呀
我点点头,打开鞋柜换上鞋,抓了一个车钥匙匆忙走出别墅的大门。
走到停车场才发现,刚刚拿的车钥匙不是自己的那辆柯尼塞格,而是老爷子的,上面吊着一个很唯美的十字架钥匙扣,我不禁冷笑一声
老东西,还挺迷信。
想回去换钥匙,但身体疼痛难忍,索性找到老爷子的幻影,一脚油驶离了别墅区。
说来也怪,红绿灯今天好像和我作祟一样,路过好几个十字路口,都是红灯,到后面我干脆不等了,反正也没有人,闯了。
但是奇怪的是,今天是什么节日么,每个十字路口总会有那么一个烧纸的,这个时候,我才感觉到一丝丝不对劲。
到宋伯伯家也就20分钟的路程,自己现在已经开了半小时左右,但是仍没有见到宋伯伯家的别墅,而且,这个红绿的的时间……
到了下一个十字路口,我将红色的48的数字牢牢记下,果不其然,下一个的时候,仍旧是48,我将车子缓缓停下,在路口等到灯变成绿色,缓缓通过。
仍旧是红色的48,我有些懵了,作为留子,我坚信唯物主义,但此刻也不禁有些慌乱,于是在下一个路口,我将车靠边停下,路边有一个烧纸人,我清了清嗓子,
您好,请问避暑园怎么走
那人没有搭理我,我以为我的声音不够大,走到她前面,又问了一遍,
您好,请问避暑园怎么走
这次我的声音拔高了几分,那人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球盯着我,嘴角扯起一丝诡异的笑,激起我一身鸡皮疙瘩。我定了定神,再次开口,
您好,请问避暑园怎么走
那人慢悠悠的张了张嘴,有气无力的挤出两个字
四……八……
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件红色衣服,扔进火堆中,火苗忽地变大了几分,我急忙后退,险险燎到头发,
老疯子!
顾不上文雅,我冲地面吐了口痰,暗骂了一句,走到车上,将车子启动,扬长而去。
遇到的每个路口依旧是红灯,数字依旧是48,烧纸人每隔三个路口就会出现一个,我心底暗自琢磨,莫不是遇上了鬼打墙但是很快我又否认了自己。
十字路口经过了数十个,看着计时器一秒一秒的度过,莫不是自己开错了方向
我一个一个的记着经过每一个红绿灯,直到第三十二个的时候,车内响起了一阵刺耳的铃声,有人打了电话进来。
刚刚接听,就听到程颐熟悉的声音
少爷,您在灵蛇苑有事情么
我头皮发麻,灵蛇苑我不是在去宋伯伯家的路上么
我猛然抬头,车窗外有三个大字,借着月光,赫然是灵蛇苑。
我刚刚想回话,却发现不对劲,仪表盘上的油量已经见底,窗外的树木却依旧向后疾驰,三个大字也已经在后视镜中越来越小,但是——
我将目光移向迈速表,
0kmh
霎时,我整个人像像掉进冰窟一般,车子正前方,一个烧纸人缓缓站起身,正是先前我去问路的那个人,他又从胸前掏出一件红色衣服,展开,那是一条红色连衣裙。
那个人缓缓地将身体穿着的衣物褪去,在大街上犹如无人之境般,我看见,那人腰间缠着一条红色绳子,他褪去全身衣物后,将连衣裙穿上,将手探向火盆,去除一条正在扭动的,像是蛇的东西挂在脖子上,向我走了过来。
我看的目瞪口呆,也顾不上什么唯物主义,刚想下车,却发现左后视镜中出现了一只手,贴在车窗上,似乎有很大的阻力,车门无论我怎么用力,就是纹丝不动。我转头看向右车门,见到同样如此,咽了一口唾沫。
正不知所措的时候,我却发现了不对劲,倒车镜中出现了一张脸,正缓缓地放大,给我一种那张脸可以从镜子里出来的错觉,我吓坏了,一拳砸向镜子,镜子碎裂。碎渣掉进驾驶舱,却出现了无数张脸。
我更加害怕,干脆不去看他,转念一想,最危险的不是镜子,而是车外的那个人。
那人距离车已不足二十步,我慌忙在车中寻找锋锐的物品,除了钥匙外,什么也没有。
那就用钥匙,总比得过赤手空拳,我将钥匙拔下,只见上面唯美的小十字架已经变得锈迹斑斑,当我把他攥在手心的时候,只听咯一声脆响,小十字架断了……
随着小十字架的断裂,窗外飞驰的景色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般一下子止住了,车外面那个人也消失不见,我咽了一口唾沫,很轻易地就将车门打开,不禁一愣。
东方泛起一丝鱼肚白,正值金秋,日出也就说明现在已经五点多了,我记得我出门的时候才一点半,一个不好的念头在脑海里划过,现在不会是——五点三十八分吧……
急忙掏出手机,该死,没电了,再上车我害怕还会出现车门打不开那一幕,于是通过车窗一看,三十八刚刚好变成三十九。
四小时零八分……
远处已经有商贩出门摆摊,看到他们的出现,我心里有了些谱,不管怎么样,有人就是好的。
我挑了一个卖早点的摊子,问了去避暑园的路,才知道这灵蛇苑和避暑园相反方向,要走20公里的路,我拿出5000现金交给商贩,让他帮忙打了几桶汽油,忙完已经八点多了,我才走上去避暑园的路。
宋伯伯和我的父亲是好友,是中医界的一把好手,晓是这样厉害的人,看到我身上的疙瘩,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给我切了切脉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就说可能是带状疱疹,给我拿了几副药,临走的时候,语重心长的让我去找找风水先生,我表面上答应了,心里却嗤之以鼻,
哼,风水先生,狗都不找。
回去的路上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我安心了许多,到了家之后,由于昨晚上的事情,我并没有吃饭就直直的奔向了卧室,经过一夜,那三角型已经到了锁骨的位置,我取出宋伯伯给的药,涂在有疙瘩的地方,并没有意料之中的灼痛感,但却也很不舒服,就像是一条蛇潜在皮肤下边一样,此时正在剧烈的翻滚着说不上的难受。
由于涂了药,我找了一张躺椅,躺在上面一边等着风干,一边想着昨晚发生的事,似乎出现的一切东西,都在昨天的照片上出现过。
想到这里,我急匆匆的将那两张照片找出来,仔细端详,竟然发现有镜子的那张照片中,李氏宣脖子上的那条蛇头顶,正有着那么一小撮毛发,似乎察觉到我正看着它,照片中的那条蛇,像活过来一般,抬起了头,吐了吐信子。
我一怔,将手中的照片扔出去很远,大口地喘着粗气,
程颐!程颐!
不一会,门被叩响,程颐走了进来,
少爷。
你昨天说李氏宣死了,法医说没说什么时间死的
程颐的眉头皱起,思索了一会,
似乎是在凌晨,吊死在家里的,说来也奇怪,警方排除了他杀的可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会把自己打扮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而且那条死蛇,似乎是一个没有出现过的品种。
是啊,头上有毛发的蛇,没见过。
少爷您不知道吗今早董事长要去公司,才发现车子被您开走了,为此董事长还生了好大的气,给我们劈头盖脸一顿骂,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管家说,车不重要,重要的是车钥匙,车钥匙上面挂着董事长花了大价钱的请来的镇物,据说那东西,可保延寿和平安……
听着程颐越说越邪乎,我连忙制止他,
好了,滚下去吧,哪有那么邪乎,还可保延寿和平安……
我不禁一愣,程颐看得出来我有些生气,举了个躬,退了出去。我却沉浸在程颐说的最后一句话上,可保延寿和平安,莫非是那个十字架是不是真的是那个东西保护了自己
想着想着,困意上头,我就在躺椅上那么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西落,最后的一丝残霞映照在云端上,明天一定是个好天气。
这么寻思着,我发现肚子上的小疙瘩已经没有了,
这药真是好用,不愧是宋伯伯。
我欣喜的跑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我却如遭雷击,肚子上确实已经没有了,甚至胸口上也没有了,反倒是脖子上像是为了一条围脖一样,起了密密麻麻的,数不清的疙瘩,令人看了直犯恶心。
我颤抖着将手伸向自己的脖子,刚刚摸到,虎口处像是被咬了一般,我手条件反射的一缩,脖子传来撕心裂肺的痛,血液喷涌而出,这一缩,竟生生的将颈部的皮肤扯下一大截,
啊——来人啊!原本有些磁性的声音,此刻却像是个破锣,而我这一嗓子,更是导致血液飞溅,溅到了镜子上。
这一下更疼了,疼的我直跳脚。
程颐听到我的呼喊,也顾不上礼仪,一下子推开了我的卧室门,见到满地的鲜血,也不知所措了,幸亏反应快,大声呼喊了起来,其他人听到程颐这么一喊,纷纷的冲了进来,看到我这副模样,一个个呆若木鸡,管家第一个反应过来,扯下床单撕成条状飞快地缠在了我的脖子上,其余人见状,手忙脚乱的让出一条道。
程颐背起我就冲外面跑去,私人医生很快就赶到,将床单小心的剪断,却仍是将整个颈部的皮肤带了下来,在场众人个个触目惊心,胆子小的已然控制不住,跑到一旁哇哇吐了起来。
医生的专业素养很强,很快就止住了血,但此时我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晕厥了过去。
再次睁眼,感受脖颈传来的剧痛,我知道我还活着,不由得都松了一口气。
挣扎着坐起来,我发现我身处的病房中有很多病床,有些不满,我们家那么多钱,连个单人病房都住不起
想到这里我顿时窝了一肚子火,
程颐!给老子滚过来!
程颐推开门,手里端着泡面,叹了一口气,
你醒了,饿么
语气中带着冷漠,完全没有以前那种谄媚了,我一怔,我只是受了伤,又不是快死了
我刚要开口,程颐就掏出一部手机,熟练的点了点,扔给我,我强压怒火,点开一看,最上面的热搜明晃晃的:西门德行贿未果!一家人恶有恶报!
咯噔一声,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是真的,换了几个app,或许不是最热门的,却一定有西门德行贿这几个字眼。
我抬头看向程颐,看见他的嘴里有几颗白的出奇的牙,顿时理解了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
我咬紧牙关,死死的盯着他,
别看了,西门元生,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我从小就在你家长大,现在你家没落了,该走的都走了,我留在这里,也就是为了拿医药费的。
我眨了眨眼,突然不认可那句话了,谁说的:身体疼了心就不疼了……
许久,我回到李经属于自己的别墅,老爷子已经进了监狱没收全部个人财产以及剥夺终身政治权利。我记得在我的房间还有几张银行卡,是我在国外的时候,老爷子给我打钱用的,里面还有些许存款,虽然不能过上以前的富裕生活,但是一时的温饱还是可以解决的。
程颐和个跟屁虫一般,在我身后向我索要着医药费,我走进李经属于自己的房间,房间的血渍还没擦拭,可能我刚刚昏迷家里就出了事,佣人还未来得及收拾。
程颐在后面跟着进来了,看着眼前的一幕幕不时的发出冷笑,突然脚底一滑,整个人向前扑了过来,他慌乱之中想拽住什么,却将衣柜给拉倒了,与此同时他的头重重的磕在了床脚上,血液划出一条完美的抛物线溅在镜子上。
一切发生的太快,我回过头发现他已经不省人事了,我赶忙跑过去,没想到脚底也是一滑,一个踉跄,将承载着镜子的那块地毯铲起
,镜子迎着我就拍了过来,拍在了我的额头上,啪的一声,碎了一小块,刺进了我的喉咙。
我失力,颤颤巍巍的想要扶着镜子站稳,没想到镜子腿咔嚓一声断掉,我整个人就趴在了镜子上。
程颐的血仍汩汩的流着,流到了我的脚踝处,镜面上原先的我的已经干涸的血的样子就像是一条连衣裙穿在我身上。脖子因为这么一摔,撕心裂肺的疼了起来,我捂着先前被镜片划破的伤口抬头看见宋伯伯给我的药被我随手放在办公桌上,心想那个药的尿性,或许可以止住血,便想一点点爬过去,结果刚刚伸出双手,身体便止不住的打起颤来,紧接着意识就跟着模糊了。
急速下坠的感觉,让我惊醒,脖子上没有痛感,身上穿的也不是病号服,
原来只是一场梦!
我庆幸的松了一口气,身后响起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西门先生,一杯酒一万,一共二百杯,请上座!
我猛然回头,看见李氏宣正满脸含笑地看着我,他的身后,有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人趴在玻璃上,那是另一个我,玻璃上一件贴身的红色连衣裙正好裹挟住我的身体,脚下一道长长的红线,线的另一端是程颐的头!
而脖子上的纱布此刻被镜子碎片割裂,像一条蛇,镜子碎片在自己的咽喉处,折射过来的光照在了自己的头发上。
先生……请……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