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张玉珍头上,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指着王忠咬牙切齿地说:“好,王忠,你是好样的,你给我等着,还有你。”最后一句话,张玉珍是看着农建新说的。
说完,张玉珍踉踉跄跄地往院外跑去,背影狼狈不堪。
人群渐渐散去,但议论声仍在继续。
王忠娘拉着儿子进屋,边走边数落:“早就跟你说过,这种女人沾不得,现在知道麻烦了吧?”
王忠垂头丧气地跟着,再没了先前的嚣张气焰。
回到屋里,杨齐沈若初倒了杯茶,沈若初轻声问道:“你说张玉珍还会不会来闹?”
“她今天没讨到便宜,但也没达到目的,而且王忠下周就结婚了,这种人走投无路时,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估计张玉珍会在王忠结婚的时候来闹。”杨齐说出自己的猜测。
“啊?”
“这个可能性极大,张玉珍可不是什么善茬,而且现在这么个情况,张玉珍也只能做这些来报复王忠了。”
与此同时,张玉珍跌跌撞撞地走回家,摸了摸被王忠扇得有些红肿的脸颊,眼中闪过一丝怨毒,“王忠,都是你逼我的,你想结婚,我就让你结不成。”
张玉珍回到家中,将门狠狠摔上,屋内顿时陷入一片昏暗靠在门板上,胸口剧烈起伏,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五十块钱都不肯给”她咬牙切齿地喃喃自语。
与此同时,王忠家中的气氛同样凝重。
王忠老爹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眉头拧成了疙瘩。
王忠老娘絮絮叨叨:“这女人就是个祸害,当初就不该招惹她,下周你就要办喜事了,要是她再来闹”
王忠强撑着笑脸,但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妈,您别担心,我找几个兄弟在婚礼那天守着,她要是敢来闹,直接扭送派出所。”
“唉,只能这样了,当初让你离那个不要脸的女人远一点,你不听,现在知道了吧。”
“妈,都过去多久了,就不要再提了。”
接下来几天,张玉珍都没有再来十三号院,似乎是已经放弃了,但杨齐知道,张玉珍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放弃,肯定是在憋着大招呢!
这几天,张玉珍已经在胡同里走动,也不在意其他人的眼光,反正就是我行我素。
如果是一般人,被劳改后放回来后,不会这么大摇大摆的在胡同里闲逛,而且还是一个女的,但张玉珍可不是一般人。
对于杨齐,张玉珍当然还是抱有幻想的,但现在杨齐已经结婚,而且杨齐自己是钢铁厂的后勤处主任,杨富贵是钢铁厂厂长,张玉珍不仅不敢把一些想法付诸行动,就连张玉珍父母也警告了张玉珍,毕竟张玉珍老爹还得在钢铁厂上班呢!
当然,徐胜利也是张玉珍心中怨恨的人之一,但徐胜利现在不仅到区里当领导了,还有见识了徐胜利的手段,张玉珍更加不敢再去招惹徐胜利。
张玉珍在胡同里晃荡的这几天,可没闲着,那双细长的眼睛时刻打量着来往的街坊,耳朵竖得老高,把王忠家筹备婚礼的动静摸得一清二楚。
这天傍晚,张玉珍在自己家所在的四合院门口,看着王忠带着人往家里搬新打的家具,嘴角扯出个阴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