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回家吃了饭,杨齐准备就去夜校上课。
上课可以不认真听讲,但是占了一个名额,却逃课,那影响可就不好了。
小攸宁抱着杨齐的一只腿,抬头问道:“爸爸,你是不是和哥哥一样去上学呀?哥哥怎么不和你一起去?”
杨齐一把抱起闺女,“我和你哥哥读的不一样,他读的是小学,以后你也会去,我读的是夜校。”
小攸宁虽然不懂,但还是点了点头,“爸爸,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在家里乖乖等着爸爸回来。”
杨齐走出胡同不远,就看到不远处聚着不少小年轻,骂骂咧咧的。
不是红小将,应该是附近的胡同的人在约架呢!
现在不仅仅是年轻人,成年人也是经常干架,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这几年来,钢铁厂都不知道有多少场架了,不过只要不是进医院,一般也就是训斥几句,而且,只要你占理,就算是先动手,那也没事。
杨齐上一次就处理两个职工干架,就因为一点口角,干的那是一个鼻青脸肿呀!
就两个男人赤手空拳的打架,旁边的职工可不会劝架,只会呐喊助威,然后看热闹。
也没有后世的什么一巴掌几万块,轻伤大众,重伤bba的。
两个人干架,被打的一方,只会被别人说一句,怂。
所以,对于干架这件事,杨齐已经司空见惯,都不想搭理眼前的这些小年轻。
杨齐还没靠近,两方小年轻一下子就动起手来。
杨齐皱了皱眉,加快脚步想绕过这群人,可刚走几步,就见一个半大小子被一脚踢倒。
“操你大爷的!”突然被一脚踢飞,小年轻怒吼一声,从后腰摸出一把木柄折叠小刀,就要冲上去。
大家都是赤手空拳的,被踢了一脚就动刀,不讲武德。
这折叠小刀平时就是用来削个土豆什么的,但捅在人身上,不死也得重伤。
如果只是赤手空拳的打,杨齐都懒得看一眼,不过这动刀就不一样,还是在自己眼前,而且干架的好几个小子,杨齐见过,家里是天桥胡同的。
杨齐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扣住那持刀小子的手腕,厉声喝道:“把刀放下!”
那小子被突如其来的力道震得手腕发麻,抬头看见是杨齐,顿时慌了神:“杨、杨哥”
“还不停手。”杨齐喝道。
小年轻们一转头,就看到了杨齐,纷纷停手。
两方小年轻显然是都认识杨齐,人的名树的影,停手后也不敢跑,都低头站着不动。
杨齐认出了这个经常在胡同口晃悠的半大小子,手上力道又重了几分,“你爹要是知道你敢动刀,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杨叔,都是椿树胡同的人先骂咱们天桥胡同的,不然我们也不会跟他们干架。”
杨齐扫视一圈,沉声道:“都给我散了,要打去操场打,别在街上丢人现眼。”
小年轻们如释重负,立即跑开了。
杨齐这才松开手,拍了拍那半大小子的肩膀:“回去好好念书,别学这些歪门邪道,打架还动刀,丢不丢人。”
“杨哥,我错了。”
“知道错就好,你们这些半大小子,整天就知道逞凶斗狠,知道年初东城胡同那事儿不?就为了一包烟,捅死人的那个?现在还在劳改农场蹲着呢!”
“你爸在铸造车间天天抡十二斤的大锤,要让他知道你今天”
“杨哥,求求你了,别告诉我爸。”小年轻现在是真的怕了。
现在都家庭,打孩子那是真的打,下手可不轻。
“行了行了,赶紧滚吧,刀就不还你了。”
得到杨齐的释放,小年轻立即跑开了。
杨齐将折叠小刀揣进兜里,看着那小子灰溜溜跑远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些半大小子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做事全凭一时冲动,根本不计后果。
想起在老家那会,也是经常跟人干架,不过那会儿顶多就是抡拳头。
来到夜校,又要继续开始学习那既无聊,又令人昏昏欲睡的思想教育课。
教室里弥漫着劣质烟草和汗臭混合的气味,杨齐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掏出兜里的一张纸和一支铅笔。
就在杨齐昏昏欲睡的时候,台上突然传来老师严厉的声音,“杨齐同志,请你回答一下,什么是无产阶级的集体主义?”
虽然杨齐是钢铁厂的领导,但在课上昏昏欲睡,这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杨齐猛地站起身,清了清嗓子:“集体主义就是把集体利益放在个人利益前面”
“具体说说你在工作中是怎么实践的?”老师推了推眼镜。
杨齐定了定神,说道:“上个月,我们厂里”
老师点点头,脸色缓和了些:“很好,这就是对集体负责的表现,坐下吧,认真上课。”
“好的,柳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