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启深把早餐放桌上,神色没什么变化:“不吃了,去上班,给你带的,先走了。”
迎面和谢今对上视线。
祝怀谦捏了把汗,立马起身握着顾启深的手臂:“正好一块儿送我呗,我也去上班。”
那年从南城回来,祝怀谦就知道了谢今和顾启深的关系。
这事儿,谢今和顾启深都没错,就是身份立场不一样,他从小和顾启深一块长大,认识二十几年,私心里和顾启深更亲近,只是,谢今......凭心而论,也挺好。
电梯里。
顾启深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祝怀谦能察觉出来他心情不好,是身上高兴的能量一点一点在消失,被低气压笼罩着。
“你知道谢今什么时候回来的?”顾启深突然开口。
祝怀谦舔了下唇,挠了下眉尾:“不知道啊,是昨天在论坛上碰到的。”
顾启深长睫垂了垂:“为什么不告诉我?”
祝怀谦打哈哈:“我以为你不想知道谢今的消息呢,毕竟以前在学校关系也不好......”
“你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吧,同父异母的兄弟。”
顾启深吞了下喉咙,打断他,平静的说出他心里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祝怀谦皱了下眉,轻轻“嗯”了一声。
他不能理解顾启深的感受,在他看来是顾震期的错,又不是顾启深和谢今的错。
他拍了拍顾启深的肩,又不知道怎么安慰人,愁得挠了挠头,又叹气:“这又不是你和谢今的错,大不了以后谁也不见谁,老死不相往来。”
“我看谢今也没打算往外说,这事儿也没人知道。”
顾启深垂眸,轻呵了一声:“我知道不是谢今的错,他只是想来江北生活,无意戳破我们家问题的一把刀,可是,我怪不了别人,只能怪他,他要是不来江北,我们家起码能维持表面的和睦,我也看不到那些肮脏的真相。”
顾启深轻笑了一声,很讽刺的笑:“谦儿,你懂那种感觉吗?就像你正在吃一颗好吃的苹果,吃到一半发现是坏的,有条虫,那种恶心想吐的感觉。”
“小时候我觉得我爸生活得很不容易,在家里,在公司都没有话语权,活得小心翼翼,处处看我妈妈和外公的脸色,我维护他,同情他,可是最后却发现最烂的人就是他。”
“我每次看到我爸妈的结婚照就觉得讽刺。”
“原来不是互相喜欢的人也能上床结婚。”
“真TM恶心”
电梯门开,顾启深满脸讽刺地走出去。
*
谢今眼神若有若无地瞥了眼顾启深放下的早餐,垂下眼睫,咬着散音问:“要吃吗?我可没那么小气。”
“你想吃啊,那你拿出来吃呗。”
祝知禧故意挑着眼梢看他。
“祝知禧”谢今眼神幽幽地看她,咬着音喊她全名。
“干嘛?”
祝知禧挑着眼梢看他,一脸乖娇,放下筷子,揉了揉肚子:“一份儿都吃得好饱,两份你想撑死我啊。”
谢今抬手猛地托上祝知禧的后颈,在她嘴上亲了一口:“祝知禧,我喜欢死你了。”
有病啊。
莫名其妙地和人家表白。
这么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