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奶用毒蘑菇做了一锅蘑菇小鸡汤,我把整锅汤都倒进了门口粪坑里。
奶奶出来看到蘑菇小鸡汤被我全部倒掉了,抓起扫把就追着我打,你个糟蹋东西的赔钱货,让你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爸妈回来后,又把我打了一顿。
我说那是毒蘑菇吃了会中毒,爸妈说奶奶摘了这么多年蘑菇不可能认错,说我就是心眼坏见不得全家人吃顿好的。
弟弟看着他们都打我,一直在那笑,姐姐就是个赔钱货,自己吃不上奶奶做的汤,故意倒掉不想让我吃,活该被揍！
1
我家一直重男轻女。初中毕业,弟弟继续上高中,而我要去打工。高中毕业弟弟大学没考上,勉强上了个大专,而我被卖给家暴男刘壮给弟弟换学费。
嫁给刘壮后,我的噩梦开始了,刘壮比我大二十岁,比我爸小一岁。嫁过来我才知道,我是他娶的第二个老婆,他家原本也穷,母亲早逝,只有一个酒鬼老父亲。刘壮到了三十岁一直娶不到媳妇,后面投机倒把弄来一些钱才娶了第一个媳妇,可是没几年就离了婚,说是那个媳妇没法生育
。
刘壮打人随时随地不管理由,我做的菜有点咸,刘壮抬手一巴掌,连饭都做不好,娶你有什么用！他和几个酒肉朋友开皮包公司没骗到钱,回来更是把火全撒我身上,拳头,脚踹,没头没脸地全落到我身上,扫把星,自从娶了你,老子钱也挣不到了。就这样,我新伤未好又添旧伤。
我也尝试过逃跑,每次被抓,可迎接我的是更凶狠的毒打。
渐渐的我被打得不敢逃跑,精神也越来越恍惚了,直到那年那天,他踹在我腰上的力道比往常更重了些,我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滚到墙角,想撑着站起来时,腿却软得发颤根本站不起来。自此以后的几天,我都躺在床上,疼痛的冷汗一遍遍地洗涤全身,脑袋里也昏昏沉沉的,我央求他带我去看看医生,他总说我装,刘壮爹也一如既往的帮腔,不要浪费钱,装个样子给谁看！
我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别说走路了,连站都站不起来。这天刘壮一夜没归,天没亮就听见刘壮爹在院子里在骂骂咧咧：花那么多钱买个不会下蛋的,现在连饭都做不了了,指不定哪天死在这,还得花钱办丧事！
这时候只院子大铁门哐当响了一下,我吓得一哆嗦,是刘壮他从外面回来了,爸,天亮我就去扯离婚证,别留着了,生不了了,再娶一个。
刘壮满嘴酒气的进了屋,不出所料趁着酒气对着我又是一顿毒打,我疼得浑身发抖,感觉这次挨不了多少日子了。
我颤巍巍地最后一次央求刘壮,给我瓶农药吧!啪！
又一个巴掌狠狠甩到我脸上,他把我从床上拖到地上,恶狠狠的对着我破口大骂,死婆娘,你死了这条心,死也要死到你娘家去！刘壮眼神里全是嫌弃。
我躺在冰冷的地上,看着刘壮那张狰狞的脸,这个家谁还能来救救我,想起每次被打后刘壮爹那幸灾乐祸的嘴脸,心里那点求生的意念一下子全没了。
离婚证当天下午就办好了,我不知道离婚证他是怎么办理的,实际上我已经好几年没出过这个大门了,自从逃跑几次没跑掉后,大门一直都是上锁的,白天干农活刘壮爹也会时刻盯着我
。
2
这天半夜里,我正迷迷糊糊的以为自己要死了,刘壮一把将我拖到平板车上,晦气,死也不要死在我的房子里。他这是要把我往哪拉,我静静的等待着死亡,什么也没问。
刘壮像扔一袋垃圾似的把我丢回了娘家。我瘫在那扇熟悉的木门前,眼泪刷的一下全涌了出来,全身的疼痛好像被这泪水冲淡了些,我咬紧牙关,用尽全身的力气一点点往前挪动着我的身子,沉重的身体一遍遍撞在门上,发出闷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门内终于传来起床的动静,木门吱呀被拉出一条缝,奶奶探出半个身子,看到我时明显愣住了,造孽啊,你咋回来了
奶奶救我,我疼......,站不起来！我从喉咙里挤出一点声音。
芳子回来了!奶奶往后连退了几步,并没有碰我。
屋里的灯亮了,爸爸先冲出来,看见我躺在地上,脸瞬间沉得像锅底,狠狠踹了下门槛,丢人现眼的东西。
弟弟和妈妈这时也出来了,他们一言不发地把我抬到了屋里,我从怀里掏出了离婚证,颤抖的放在床边。
我断断续续地诉说着这几年,我每一次被殴打,被侮辱,那些数不清的白天黑夜,我是怎么熬过来的。我望着他们,心里还存有最后一点指望,哪怕他们能露出像路人一般的同情也好。
离了婚,一毛钱没拿到,还把身体弄成这副德行!奶奶先嘟囔着。
要是生个儿子就好了。妈妈叹了口气,就这么一句话,轻飘飘的,却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一句话把所有的罪责归咎于我没有生儿子。
妈,你媳妇还找你找了,留着姐在家住,哪个愿意嫁进咱们家。弟弟也露出嫌弃的表情。
那一刻,我躺在熟悉的家中,却觉得比躺在门外的地上还要凉。
我知道我的腿是能治好的,起码治治是能走路的,我哀求他们救救我,治好我会再去打工挣钱孝敬他们。可等来的全是默不作声和一句句的嫌弃。
我的奶奶还和村上人说我没良心,嫁出去这么多年没回过一次家,没孝敬过她一分钱,嫁过去还不学好,整天好吃懒做,不知道和哪个野男人鬼混被抓打残疾了送回家,她是如何好心养着我的。
可谁又知道她们当初为了多卖钱,同刘壮一家写了买断书不准我回家,她们也一次没来看过我。
我以为他们只是穷,只是偏心弟弟,直到一个月后我咽下最后一口气才知道,我从来就只个工具人而已,没了价值活着就是拖累他们。
我死了的那天才知道传说是真的,人死了魂魄会在人间留七天,我飘在房顶,想看这一大家子啥反应,我盼的那点难过,他们连半分都没有。
我爸跟我妈嘀咕,火化,棺材又花了不少钱,这赔钱货到死都不让人省心,早知道晚上偷偷埋了算了。
我奶坐在一边抱怨：早知道当初就送回去,白吃白喝不算,还得搭丧葬费。
酒席弄差点,份子钱说不定还能赚些。弟弟踹门进来,满嘴的酒气,奶奶你想想办法呀,我那媳妇还找不找了。我想起上周咳到窒息,求弟弟倒杯水给我,他却把杯子摔我脚边,碎片扎进我溃烂的伤口。
可笑的是我的丧礼,哀乐响时,只那次我妈她哭了,对着亲戚抹眼泪：我闺女命苦啊！
没人知道,最后的日子我向妈妈讲述我的遭遇时,妈妈反复地说着是因为我不争气,没给刘壮生个孩子所以才会被家暴,家里实在没有多余的钱再给我看病让我原谅她,最后的时刻我只想喝点热粥,转身她端来的还是馊饭。
data-fanqie-type=pay_tag>
我的丧礼办的很潦草,我奶奶逢人就诉苦,我这个孙女回家看病花了多少多少钱,现在家里还欠着债,丧礼寒酸了些请亲戚们多担待。
想想我回家的这一个月,一天天的被嫌弃,比在刘壮家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们每天盼着我早点死,一天一顿饭,任由我的伤口化脓腐烂,连一毛钱的药也未曾买过,只是每天来看我死了没。
我死后的第三天,丧礼结束了,爸妈在算份子钱,毕业没找工作的弟弟等着分零花钱。
我死后的第七天我以为会有黑白无常会来领我投胎,只希望下辈子再也不要做个人,做人太苦,太多的恨。
3
迷糊中,奶奶正在炖蘑菇
我还恍惚着,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重生了。
我没有残疾,也没有嫁人,那年我18岁。
芳子,傻愣着干什么呢,赶紧来盛饭拿筷子准备吃饭了。
一家人也都坐在了饭桌上,开始动筷子,一盘青菜,一盘西红柿炒鸡蛋,一锅野蘑菇炖小鸡,一盘咸菜,奶奶赶紧先盛了一碗蘑菇炖小鸡给弟弟,
你最爱吃的蘑菇炖小鸡,后山刚采的蘑菇又香又鲜,鸡是奶奶养的最肥的一只。
我夹了一颗青菜,从小家里好吃的全给弟弟,奶奶总说:女孩子要嫁人,吃胖了不好嫁。
再给我盛一碗。
弟弟把碗递给了我,来奶奶帮你盛,她哪里知道哪个蘑菇香,哪块肉最营养
我顿了顿,思考片刻后,帮奶奶也都盛了一碗,你也吃,今天这么听话,知道孝敬奶奶了,奶奶托人给你说了门亲事,要不要见见。
对了,蘑菇事件没几天我就要被卖了,说是相亲,其实早就决定好了的,只是那天两家会见下面商量多少钱成交。
奶奶都是为你着想,趁年轻找个好点的。
嗯,见见。
我又帮爸爸和妈妈也盛了碗蘑菇汤。
晚上,一家人闹肚子疼。
弟弟最先发作,恶心,上吐下泻,瘫在床上,爸,快带我去医院,我肚子疼死了！爸妈也都捂着肚子,一遍一遍的往厕所跑。
我奶因为喝的少,这时候正往村里表大伯家跑,想让表大伯家用三轮车把我一家送到医院,毕竟村里只有我这位表大伯家有烧柴油的三轮车,去一趟县医院起码要一个小时。而我被派去村西头卫生所找医生去我家看看,卫生所的李叔来看了下说可能是食物中毒,不太像普通的拉肚子,让我们最好去县城医院洗胃,表大伯家的三轮车又刚好爆胎了（我提前准备的）,修好了把我全家送到县医院已经凌晨三点多了。
4
爸妈和弟弟都被推进了急救室,我和奶奶留在了医生问诊室,医生问我家晚上都吃的啥,我奶奶如实交代,都是新鲜的,除了一盘咸菜是腌了几个月的,难道咸菜坏掉了,可是咸菜只有我和芳子吃了啊！
后来医生确定是野蘑菇中毒了,必须马上洗胃,除了我,我奶她们都洗了胃。
医生告知弟弟吃的最多已经出现肝衰竭,肾,心脏都有严重损伤,情况不容乐观。最终,弟弟抢救无效尸体,被推往停尸间,奶奶,爸爸和妈妈全部洗了胃脸色蜡黄地躺在病床上。
奶奶嘴里反复念叨着我的孙子,我的孙子啊……。
我站在墙角,背对他们,面无表情地想着这一切,你们也会痛你们的痛不及我前世的万分之一！
芳子,你过来！
奶奶似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死死盯着我,那眼神不再是单纯的厌恶,而是掺杂了某种猜测和怨恨：那蘑菇,我采了几十年,怎么会,芳子,你怎么一口没喝！
我心里一惊,想到前世我瘫在床上一家子喝汤吃肉从来没给我喝过一口的情形,眼泪说来就来,扑簌簌地往下掉：奶,你说啥呢,我从小就不爱吃蘑菇,我咋会知道蘑菇有事,弟弟没了,还有我在呢,以后我也会好好孝敬你的！。我哭的几乎背过气去,表演着一个被冤枉,又失去弟弟的姐姐该有的反应。
赔钱货,就是你害的,是你克死了浩子!
扫把星,家里就不该留你,早知道生下来就该掐死！爸爸喘着粗气,眼神像抹了毒的刀子。
爸爸也认定了这是我的错,只因为我没喝汤就成了罪过,自从知道是蘑菇中毒害死的弟弟后,爸爸竟然把罪魁祸首指向了我,全然忘记了,这野蘑菇可是奶奶亲自采来的。
芳子,你是不是认识毒蘑菇妈妈也怀疑是我害死了弟弟,从头至尾没一个人指责奶奶,我无奈的笑了出来,我就知道他们还和前世一样的冷漠。
真好笑,蘑菇不是我采的,所有人都没有怪奶奶,一家子就认定了我就是个克星。
想想也是,小时候
弟弟生病了,怪我没照看好她,弟弟成绩不好怪我做家务声音太大影响他学习,有次弟弟走路摔倒了,非说是我从后面推的,弟弟说什么都是对的,家里发生了不好的是都是我命硬克的。
5
弟弟的丧事办得虽然压抑,但比起我前世那潦草的丧礼来,可算得上是异常的隆重,爸妈拖着病体,哭得几次昏厥,奶奶也没少掉眼泪。
就在弟弟头七刚过的那个下午,奶奶把一家人叫到跟前,说有事要说：明天上午,儿子你带媳妇去医院复查身体,顺便再带媳妇去妇科看看,能不能早日再怀上一个,才40岁应该还你能再生。芳子,暂时你就不要再去打工了,等你弟出了三七,原先说的那个刘家,相看相看定了吧,虽然你年龄不够,你可以先嫁过去,等个两年扯结婚证,少打两年工不是还能享享福！
享个锤子的福,前世的家暴男刘壮不光家暴还是个变态狂,结婚第一天晚上就让我一周下不了床,本想着求救刘壮爸,结果刘壮爸听了从此大门一锁,好像是嗅出了我想逃跑的念头,还说哪个女人不是这么过来的,你好好伺候他,他怎么会打你。
我心如寒冰,却又意料之中,奶奶这时候只想要个孙子,至于我弟的这次死亡也只是让这个老太太伤心了一个星期而已,我恨……
好,奶奶,我都听你的。我低下头,掩去眼中所有的恨意。
爸妈去医院检查回来,医生说他俩中毒后肝损伤至少需要服用3-6个月药才能恢复,而且我妈生孩子是几率比较小了,只能先等身体调理好再慢慢看。
我奶让我妈去做饭,让我去地里拔草,然后把我爸叫到屋里说要给他生活费。
我这个家里的大小事和钱都是交给我奶管里的,我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悄悄躲在门外的窗户下偷听,我奶说,要不离婚,要不先找一个怀了,拖下去她年龄越来越大,还不知道能不能再生,虽说男人50也能生,可你娘我等不了那么久,我等不到孙子下去没法和你爹交代。
我奶说的那是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芳子是要嫁人的,你老了也没个儿子谁养你,我这不是心狠,也是为你着想！
我怎怎么好意思提这事,毕竟浩子刚死,孩子妈怎么受得了。我那懦弱的爸在一旁应声着。
我来想办法,这个婚必须离！
那都听娘的！
6
从那以后我就时刻注意着奶奶的动静。
发现这几天她偷偷见了刘壮爹。
我大概能猜出来她的心思了。奶奶大概想把我和妈妈一同卖出去,卖我是早就定好了的事,可这次想把妈妈一起卖掉,估计最坏的打算,即使卖不成妈妈也要让她名声扫地,我要阻止吗
都说妈妈最疼女儿,上辈子我瘫痪在床上时也有想过她会同情我,但并没有,她和奶奶一样的嫌弃我,嫌弃我没能早日生个儿子,嫌弃在家花他的钱,嫌弃我阻碍了她儿子找媳妇。
想到这里,我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和刘壮结婚那天,我奶一大早就就假惺惺和我说,你弟弟不在了,我这唯一的孙女出嫁总是要送送的,你妈最心疼你,就让你妈去送亲吧,晚上再回来,让你爸去接。
我心里冷笑,我这唯一的孙女,陪嫁却寒酸得只有两床旧棉被！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演这出戏。
晚上婚礼结束,亲戚散尽,家里只剩我,刘壮,刘壮爹还有我妈。我妈等着我爸来接他,可是等了好久也没见到我爸来,这会儿她坐立难安,眼睛一个劲往门口看,不停地念叨着,怎么这么晚了还不来！
亲家,真是,不好意思,再等等哈,孩子爸说好了来接我的。
刘壮爹清了清嗓子,满脸堆着不自然的笑着,哎呀,我这几天腿脚不利索晚上喝酒也多,刘壮今天也喝不少酒也没法送你,要不先在这住一晚,明天让刘壮送你回去。说着还转头给刘壮递了个眼色。
刘壮也参与了,他肯定知道。
妈,我今天酒喝的有点多,头有点晕,明早我送你,你就把这当自己家,今晚住在这里！你住我爸屋,我爸等会去我二叔家凑合一晚,刘壮说话时,眼神明显有些闪躲。
毕竟没个婆婆,我妈也知道这样难免会被说闲话。她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这,这多不好,我再等等孩子爸会来接我的。
刘壮你带媳妇回后屋先休息,我陪着亲家母等。
刘壮爸拿了一杯水,递给我妈,先别着急,再等等,今天也累了一天了,喝杯水。
他把水递过来时手都有点颤抖,我知道他想支走我和刘壮,开始他的阴谋。
这时我妈向我投来求助的目光,她也知道单独和我公公在一起会比较尴尬。那目光里满是无措。
爸,我也很累了,我和媳妇先休息了。
刘壮拉着我就就想往后院新房走。
妈,你跟我来一下,早上来的时候我把弟弟的手表拿来了,本来想自己留个念想,想着你和爸可能更需要,而且新房里放着也不吉利。手表放被子里可能搬被子的时候掉到新房了,帮我一起找找。
我拉着妈妈也往后院新房里走去。
刘壮爸看我妈没喝水反而被我拉走了,他也跟着一起到了新房。
7
在新房几个人翻了一会还是没找到,
你拿进来了吗,今天新房内人进人出的,会不会谁顺走了。
你们再找找,应该在床附近,我早在新房内准备好了三杯水,眼见着他们三个都喝了下去。
我借口肚子疼出去上厕所,估摸着几分钟后,眼见他们三个都晕倒了,这个药效大概有一两个小时左右,我一切准备妥当后,然后跑到院子等待着他们快醒来的时候在院子里大声的哭,这时候大约是十二点多了,整个村子都是非常的安静,我这一声声的哭啼很快招来了村里不少看热闹的人过来。
刘壮父子俩是看上了我妈,我闹肚子蹲个厕所久了些,他们就......。
农村人最喜欢看热闹,没一会大半个村里的人就都出来了,没到天亮,刘壮父子和我的妈妈怎样躺在床上的事就传的得人尽皆知,我妈也一个尽的在那哭,刘壮和刘壮爹因为本来喝的烂醉,根本记不清昨天做了什么,有嘴也是说不清,只说着是我妈妈勾引他们两个。
奶奶和爸爸约摸着刘壮爹已经得手了,早上她们才来,没想到一大早就看我在那哭哭啼啼,奶奶还以为她的计策得逞了,没进门就喊,作孽,媳妇也看上了女婿爸家,嫌弃我家穷,连家都不要回了啊。
奶奶,你也知道了阿,刘壮他不喜欢我,他喜欢妈妈,他爸也喜欢妈妈,我这就跟你回去。奶奶顿时哭声僵住了,这时村里来了一群人,芳子她奶,你媳妇太不要脸了,抢自己女儿的老公,还抢公公,昨晚那场面,真没法看。我奶这才知道昨晚闹到半夜的事。
我奶想多拿点钱,让刘壮父子赔钱,刘壮父子哪里还有钱,只是指责我妈水性杨花。
我不可能再嫁到这个家里,奶奶我要重新找。
事后,刘壮家没退彩礼,刘壮是不会娶我妈的,刘壮60岁的爹娶了我妈,我被奶奶领回了家。我奶奶觉得这是赚到了,毕竟原先谈好的钱可是两个人的,她想着我还可以再嫁一次换娶更多的钱,毕竟她的最终目的是给我爸传宗接代。
因为年龄不到,结婚证也没办,我就直接回了家,奶奶到村上逢人便说刘壮爹是看上了他媳妇,他媳妇红杏出墙不要脸害了她孙女,我知道奶奶不是心疼我,奶奶这是想着再把我嫁一次,再赚彩礼。
可惜,天不从人愿,我爸因为被村里人指指点点,心情不好,加上我又偷偷给她买了酒,在一次感冒吃了头孢后喝了大量酒再加上本身上次中毒身体没完全恢复,送到医院没来得及抢救也没了。
短短时间,家里只剩我和奶奶,奶奶遭受连番打击,彻底老了十岁,行动也没那么利索了。我每天都给我奶吃蘑菇,一次次的告诉她,是她亲手害死了你的儿子和孙子。
她失去了所有依靠和指望,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一种扭曲的依赖。她怕我这个煞星,但又不得不靠我做饭洗衣养活她。
8
我妈本是远嫁,娘家只有一个哥哥早就没了来往,现在她只剩我一个亲人了,我自然要去看看她过的怎么样了。
我告诉奶奶说今天我要去看看妈妈,没想到到现在奶奶仍然没有一丝悔改之心,居然恶狠狠的对着我说,都是那个女人害了我孙子害了我儿子,你去看他干啥。她现在又把锅甩到我妈的头上。
我拎着沉甸甸的网兜,里面装着麦乳精,水果罐头,来到刘壮家。
还在门外就听见刘壮在院子里的声音,你女儿现在可是当了家了,听说做啥小买卖赚了不少,怎么也不来看看你。当初可是你搅黄了我的亲事,起来做饭,在那装给谁看。
我推门进来,刘壮看到我吃了一惊,看到我手里拎着那么多东西,对我还算客气,好歹她也是你亲娘,你现在过的好了,也知道孝敬孝敬你妈。
我这不是来了吗。
我妈呢
在里屋,我爸出去打牌了,我去喊！
我一进屋,就瞧见我妈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脸色蜡黄,浑身只剩下衰败的沉寂。
妈,是我芳子！
她睁开眼看见是我,浑浊的眼泪马上掉了下来,好半天才委屈的哭了出来,芳子,你怎么才来看妈。
我放下网兜,走到床边,伸手去摸她的手,才发现她的手已经干瘦得只剩一层皮裹着骨头,还带着几道伤痕,我知道这一年她应该没少受苦,但也没想到这才一年,她已经被摧残成这个样子。
她像上世的我一样,紧紧抓着我的胳膊,一遍遍得央求我救她出去,那声音如同上一世的我那样满是绝望,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们对你不好吗我明知故问,就想听听她怎样一遍遍回忆着那日夜的煎熬。
刘壮爹是个酒鬼,赌徒,变态,他每天对我拳打脚踢！
刘壮没钱找老婆,和他爹一样来糟蹋我。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你这才一年,我当初可是被蹉跎了八年啊！
生个儿子,或许他们就会对你好了！上辈子的话我还回去。
不可能,这就是狼窝,不,比狼窝还可怕,芳子,你带我回你奶家。
奶奶,你也知道她不会同意你回去的。
妈,你好好过,对他们好点,他们也会对你好,以后我还会来看你的。我说着这些违心的话。
见我不可能救她出去了,她竟然哀求我说,要不让你还是嫁给刘壮,这样就能照顾妈了,也不枉妈生你。
我的妈妈真是好算计,到这个时候了还是只想着自己。
我奶还在家等着我这唯一的孙女养她呢,她可不忍心我嫁过来。
再说了,刘壮家有彩礼给我奶吗
都是你害的,要不是送你出嫁,我也不会变成这样。我妈听到我这样说,气的直咳嗽。
我连忙给她倒来了水,妈,你别气着。
临走时我递给她一把小刀,一包农药,妈,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她。没多久,就听村里人传来消息,刘壮父子俩被毒死后还被狠狠的捅了几刀,我妈也畏罪自杀了。
奶奶得知刘家父子的事,看着我,第一次露出真正的恐惧,连我送给她的蘑菇汤都不敢接过来喝了,我冷冷地看着她,奶,安心吃饭,你是我奶,我养你老。
这一世,我终于把前世那条悲惨的路彻底碾碎,未来不再是不可预知的迷雾,而是一片等待着我去规划,去征服的旷野。